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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馬》飛外 魚章海34第番鳥795:
戴非與笑了:「不是說隻抱抱?」

歐鷗用上委屈的語氣:「沒辦法,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嘛。」

戴非與不予回應,只是他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揉著她的耳後。

歐鷗很受不了這種溫情的親昵。如果不是清楚他確實母胎單身了三十一年,她會覺得他很會,就像當初最開始和他在微信上聊條的時候,他也並沒有泄露他的半絲純情,或許她會相信他「浪裡小白龍」的謊言。

「……要不你摸摸我也可以。」歐鷗提議,並且在提出來之後認為這個確實比她摸他可行。

比起她摸他,他應該更能承受他摸她。

她從他的懷裏抬頭。

戴非與也正垂著頭。

他們的鼻尖交錯,他們散著熱氣的呼吸撲灑到彼此的臉上。他的鼻尖又若即若離地碰了碰她的鼻尖,虛虛地抵著,而她的嘴唇也將覆未覆於他的唇上。

即便這樣的光線之下,戴非與也看得清楚她眼神裡的熱切,卻也清楚地看見她眼睛裏同樣倒映出的他眼神裡的小火苗。

加速的心跳令戴非與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滿心滿肺間充斥的她的氣息也令他的本能壓過了他的理智,所以他沒有阻止她抓著他的手、帶著他徐徐穿行她的凹凸起伏。

就像他們最開始接吻時那樣,帶著一絲生澀地探索。

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攔住了他的視線,視覺上的缺失便放大了他手上觸覺的感官。

歐鷗的額頭貼著他的下巴,戴非與強製性地放輕自己的呼吸,又不由地時不時去輕咬她的唇瓣。

可他再放輕,也非常地沉重。

比她的呼吸還要沉重。

歐鷗的心臟怦怦怦地狂跳,她閉著眼睛,同樣放大了自己的感官,貪戀著他的手在她的皮膚輕輕劃動、摩擦,她發熱、出汗。

她帶他見識最洶湧的波濤、最綿延的山川、最茂盛的叢草、最通幽的曲徑,而他令她想到飢荒時果腹的糧食、冷寒時溫暖的篝火,以及……貧瘠時豐沛的愛意。

在他的唇要鬆開之際歐鷗反口吻住他,汲取他的柔情細膩。

戴非與始終睜著眼睛,神思幾乎全飛了,腦子發昏,卻又能留意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從她的表情判斷她的感受。就像他在乎他們的每一次接吻。

他們原本是分開蓋著兩件被子的,一件是歐鷗床上本來有的,一件是之前歐鷗從衣櫃裡取出來打算給他去睡客廳沙發用的。

後面戴非與便掀過他的這件被子,將他們一起蓋在底下,蓋過腦袋為止,他沉啞的嗓音低低提醒她:「你媽媽在隔壁。」

歐鷗呼著氣,笑著類似他的話回應他:「最多就是被她發現我在看少兒不宜的東西嘍。」

在被子裏他們愈發緊密地抱住一團,彼此的喘息也愈發清楚地徜徉於兩人之間。

歐鷗方才又覺得她似乎回到了十六七歲,懵懂又曖昧的青春年少時代。

現在戴非與提及歐芸謠女士,歐鷗的思緒拉扯回歐芸謠女士突然造訪的那個檔口。

這不小心讓戴非與進一步闖入到她的個人生活中,打破了她以往談戀愛的新一個記錄。

她覺得很不好。她不喜歡這種滲透。可又確實無法怪戴非與。是她自己要帶戴非與回她家裏來的。

戀愛中出現的失控,歐鷗很討厭。比如以前學弟想跟她結婚,就是一種失控,在失控的伊始她便及時又果決地切斷兩人的關係。

又比如實習生奶狗,太黏她,又出現影響到他們在辦公室裡工作的苗頭,她也迅速和他分了手。

現在戴非與……無意間撞見了她的「家醜」呢。

——嗯,就是「家醜」。雖然袁家的人真的非常討厭,但歐鷗還是不認為自己的原生家庭有任何問題。

她不認為,卻不代表別人不認為。社會固有觀念和刻板印象如此,即便如今父母離婚已見怪不怪,也畢竟是不完整的家庭,大家評價一個人的時候,又自然而然地會聯繫那個人的家庭背景和出身,於是當你身上的一個特質不符合世俗大眾的普遍標準時,往往會被定性「原來TA家裏怎樣怎樣怎樣,怪不得TA如何如何如何」諸如此類。

這並不是大眾對TA的體諒,更不是同情和憐憫,其實無形中是一種自以為是地站在製高點對他人俯視的審判。

歐鷗希望自己談戀愛就是單純地談戀愛,不需要自己的戀愛對象來關注她這個人附帶的其他東西。

他剛剛一個字沒提,可她猜測他應該聽到她和歐芸謠女士的對話了。歐鷗不介意,卻又介意——她不介意自己父母的這點事兒被人知道,卻又介意被他聽見了,明明她可以避免的。

她介意,卻又不介意——她介意被他聽見了,卻又不介意和他繼續交往下去,如果換一個人聽見,她極大可能直接讓對方離開,之後再提分手,噢不,是如果換一個人,她根本不會帶回家來,也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一切了。

歐鷗對這樣糾結的自己感到很陌生。

「這是什麼表情?」戴非與問話的口吻略微微妙。

他以極近的距離注視著她,被子籠罩起來的有限空間裡,溫度尚在持續攀升。

歐鷗勾唇,親了親他的下巴:「想再摸摸嘛?」

戴非與實力演繹油膩霸總的經典台詞:「女人,你在玩火。」

歐鷗咯咯笑:「我勾起來的火,我來滅還不行嘛。」

「咚咚咚。」她的房門倏地被人從外面砸響,緊接著傳入歐芸謠女士的聲音,「小鷗,你把藥箱放哪裏了?」

戴非與咻地一下躥起來,彷彿歐芸謠女士已然破門而入,當場撞見他們兩人同床共枕似的。

他躥起來得實在太快了,歐鷗反應過來時,戴非與甚至已經不小心從床上摔到地板上。

歐鷗趕忙打開燈,看到他狼狽地在地板上四腳八叉彷彿下一秒就能鑽到床底下去藏起來的模樣,笑得快岔氣了,邊笑邊到地上去要拉他起來,小聲問他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門外是我老公,你是我出軌的偷情對象。」

戴非與四平八穩地盤腿坐好,一副要修道升天的架勢,說:「門外是你媽,情況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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