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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馬》:8海14番飛章魚第外鳥00
「你跟一個大傻子當舞伴,也沒聰明到哪裡去。」戴非與也笑。

春日的勃勃生機全部匯聚到他的身上也不為過。

歐鷗總能從他這兒看到旺盛的生命力。

她問戴非與:「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對一個初相識的人,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

「有。」戴非與的眼珠烏黑,瞳孔彷彿被此刻的春光鍍了一層琉璃搪瓷瓦,「對你,我就是這種感覺。」

溫暖的春風徐徐吹拂,拂動的不止林梢,還有歐鷗的心臟。她的心跳快得出奇,她莫名被他撩到了:「與哥了不起,與哥很會,與哥在我面前裝純,背地裡真的是浪裡小白龍吧。」

戴非與還在很精神小夥地跟著大爺大媽們跳著廣場舞,散發著春日抽拔出嫩枝的清澈乾淨的味道:「與哥這條浪裡小白龍,是廣場舞的大爺大媽都爭著留我聯繫方式,要給我介紹對象的。」

「噢?」歐鷗好奇,「今天怎麼沒有?」

「你不是杵這兒,擋了我的桃花?」戴非與努努嘴。

歐鷗趁機揪住他,快速在他嘴唇上啄兩口:「何止要擋你的桃花,要直接把整株桃花樹都給拔掉。」

戴非與的第一反應就是赧然,下意識掃視了一眼周圍。

即便沒有全部人都看見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的有傷風化的行為,也是有幾個人投了目光過來的。不過大爺大媽們的笑都挺和善的。

歐鷗悄聲打趣:「大兄弟都被我玩過的人了,親一口還害臊了。」

戴非與:「……」

-

三、四點的時候,戴非與離開霖舟,在日薄西山華燈初上之際回到貢安。

前腳他到家,後腳恰恰好就接到喬以笙的電話。

昨晚他發給喬以笙的那條消息,隔了一夜,被喬以笙給調侃了:「你被她俘獲到哪一步了?」

歐鷗的大膽與直白已經經常讓他不好接話了,在自己的表妹面前,戴非與可不能再語塞了,反口揶揄道:「現在才來回應哥對你的關心,你在小陸家裡是有多忙?」

兄妹倆聊了兩句,戴非與就把電話給了杜晚卿,讓喬以笙和杜晚卿接著聊。

即便他這個時候逃過了,後面杜晚卿結束和喬以笙的通話,將手機還回來給他的時候,還是問了一句:「你的同學裡頭,是不是就剩你沒結婚了?」

戴非與整一個後悔,昨天給杜晚卿的理由是去參加大學同學的婚禮。

「怎麼可能?」戴非與扯謊,「現在誰不是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加上離婚的,單著的還好幾個。」

然後戴非與迅速溜回自己的臥室。

從包裡取出之前換下來的臟衣服,戴非與拿到衛生間裡自己手洗。

中午起床後,歐鷗本來要將他的臟衣服和她的床單一起清洗掉,戴非與沒給。

怎麼可能交出去?現在他搓著自己的褲衩,都渾身不自在。上一次這樣都得追溯到他青春期那會兒了。那會兒就是早上起床之後,自己洗床單洗褲衩……

晚上睡覺前,兩人日常視頻。

歐鷗說,她的床上全是他的味道。

「怎麼可能?」戴非與完全當她在故意打趣他,「床單你不還都洗過換新的了?」

歐鷗卻說:「沒有啊,我沒洗過。」

戴非與:「……中午你不是說要洗?」

歐鷗:「那不是你的臟衣服不想一起洗,我就不著急了,先和你出門吃飯了。回來後我就忘記了。」

戴非與:「……你現在可以去換一床新的床單。」

「多麻煩。改天再說吧。」歐鷗躺在床上打了個呵欠,還將手機鏡頭掃過去,「不愧是與哥,還怪有藝術感的。」

戴非與:「……」

歐鷗笑翻在床上。

後面一周的周末,歐鷗和戴非與又沒見成面。

這回是戴非與有事情,周末被他們單位派去參加黨校的學習。

歐鷗其實覺得事業編、黨校之類的,和戴非與內心深處的中二魂以及古惑仔的夢想,很不搭。可正因為他的根正苗紅五好青年形象,才給了私底下兩人相處時奇妙的反差感。

越相處越會發現,戴非與也是個不喜歡受條條框框約束的人,所以他才更像個少年人。但歐鷗又清楚他並非完全一張白紙的少年人,他的年齡並非白長的。

她沒問過他,既然不喜歡受條條框框約束,為什麼又去考編制。

這和他留在貢安工作、生活,是一個道理。

根本沒人規定,不喜歡受條條框框約束的人,就不能在體制內工作。所以問題並不存在,問題也很蠢,透露出的是刻板印象。

戴非與很明顯是想嘗試什麼工作就去嘗試什麼工作的人,他以前開民宿、當導遊,都是他的嘗試。

留在貢安,也是他自己高興,想留在小鎮生活就留在小鎮生活,並非只有去了大城市才叫做有野心、有上進心。

戴非與總調侃他自己是媽寶男,歐鷗的理解是,估計以前不少人勸過戴非與,沒必要為了自己的母親而守著小鎮的生活。好似戴非與留在貢安生活很憋屈很委屈。

歐鷗感受到的則是,戴非與一點兒沒有被迫,完全是他自己樂意,完全是他自己高興,縱使他是將她的母親考慮進了他對他未來的規劃裡,也不代表他的母親束縛住了他。否則按照這種邏輯,他即便不被他的母親束縛,也是被他納入規劃的其他人事物束縛。沒道理的。

為什麼旁人要去從旁人的角度,去妄自認為戴非與不應該留在小鎮、去妄自認為戴非與不和他的母親一起生活會更好?

在「自由」這一點上,歐鷗永遠和戴非與存在共鳴。

於是又過了一周兩人才見面。距離上一次見面,又間隔了半個月。

歐鷗告訴戴非與,她大學談的一位學長,就是因為總見不到面而被她甩掉的。

戴非與笑道:「我應該還能堅持住,至少再被你吃抹乾凈之前,你不可能甩我的。」

歐鷗說:「那沒準,沒準你會成為第一個,還沒被我吃抹乾凈,就被我甩掉的人。」

戴非與虛心求教:「異地戀的情況下,要怎樣才能還沒被你吃抹乾凈之前,不被你甩掉?」

歐鷗眯起眼睛,隔著手機屏幕,她的視線從他的臉往下移:「你脫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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