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比任何人更懂這一點，可你現在為了和我分手，說出如此可笑的話。」戴非與非常難受，「怎樣的生活更適合我，除了我自己之外，其他人沒有發言權。」

「對不起。」歐鷗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暗自做了兩個深呼吸，她緊接著便又說，「我真正想表達的意思是，你才第一次談戀愛，你目前只是和我這樣的女人交往過，你覺得你可以接受我的感情觀和生活理念。以後你還會遇到其他類型的女人，你也會認同她們的感情觀和生活理念。等有了對比，你才會真正明白你適合什麼樣的生活。」

戴非與再一次笑了：「一句話概括，就是你嫌我的經歷不夠豐富、我的經驗不夠多。」

「是，」歐鷗點頭，「我是一個自私的人，不可能等到你發現在我這裡試錯了，才和你分手。另外你似乎忘記了，我們這段戀愛本來就是有期限的。我說過我願意當你感情經歷裡的第一所學校，現在我認為你差不多可以從我這裡畢業了。所以我們可以分手了。」

「我記得。」戴非與說，「但是，我們是因為相互喜歡才在一起的。這個戀愛的期限，難道不是應該以『喜歡』為開始，以『不喜歡』為結束？現在我們明明還相互喜歡，為什麼要提前結束？我隻接受『你不喜歡我了』這一個分手的理由。」

「好。」歐鷗立馬說，「我不喜歡你了，我們分手吧。」

戴非與問：「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那你究竟要我怎樣？」歐鷗有點生氣了，不過不是生他的氣，是生自己氣。氣自己在男女關係裡素來遊刃有餘所向披靡，眼下對戰戴非與卻總力不從心。

發了狠，歐鷗甩開他的手：「你要的分手理由我已經給你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我一向不會和前任鬧得太僵，你應該跟我前任們學的是『好聚好散』這一點，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給彼此留點體面，以後還能繼續做朋友。」

「鷗鷗。」戴非與還是重新拉住她了，重複道，「我隻接受『你不喜歡我了』這一個分手的理由。」

「戴非與，這種時候，你的純情，就不是一件好事，會讓我覺得很累。」歐鷗一根根掰掉他的手指，「確實，我現在確實對你還有感情，畢竟你人很好，你也沒做錯任何事情。但現在和你談戀愛，我不如以前快樂了，我不如以前沒有負擔了。從我的原則來講，就是應該分手了。」

「分手之後，現在還剩的這點感情，很快就會慢慢地越變越少，直到完全沒感覺了、不喜歡了。我和我的前任們也是這樣過來的。沒有誰對誰是特殊的。不久之後你會發現你對我也沒感覺了、不喜歡了。這將是你從我這裡，學到的最後一堂課。」歐鷗笑笑，「回去吧，我也要進去候機了。」

-

歐鷗離開後，戴非與也不知道自己在書店裡站了多久。

有一點她或許說得沒錯，因為他是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分手、第一次失戀，所以做不到她的乾脆利落和灑脫。

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一個糾纏自己的女朋友不願意分手的麻煩的傢夥。

但除了儘力挽留之外，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只能說，在挽留沒成功的情況下，他並非撒潑打滾大鬧機場，有點可惜了。第一次談戀愛的第一次分手，他都沒有這樣做，以後多半只會比這一次更理性。

離開機場的計程車比來的時候難打很多，導致戴非與快零點才回到家裡的。

由於他是臨時從籃球場奔去機場的，手機沒有足夠充足的電量，後來等他嘗試用打車軟體，才發現手機已經電量耗盡自動關機了。

所以回到家裡看見杜晚卿還沒睡，戴非與又覺得自己是杜晚卿的親生兒子沒錯的。

並且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期間，身為杜晚卿的親生兒子，戴非與給杜晚卿盡了三十多年來最大的一次孝道：「媽，有沒有什麼相親對象要介紹給我認識的？」

一句話出來，杜晚卿看他的眼神，彷彿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

歐鷗又回歸專註於工作、閑暇到酒吧夜店裡喝兩杯看看男人的日子。

對比喬以笙那邊突然搖身一變成為流落民間的公主、一天天風生水起的生活，歐鷗覺得自己過得索然無味。

看了這麼多年，霖舟市的男人估計都被她看遍了，所以在酒吧夜店裡見著的男人質量也差得厲害，每個都讓歐鷗毫無性致。包括之前她魚塘裡養的魚，她都懷疑起自己之前收他們進魚塘是什麼心理了，怎麼眼光那麼差？

沒有戀愛談，也沒有曖昧對象，酒吧夜店也逐漸無趣，歐鷗就更多地把時間打發在工作上了。

領導瞧她賣力成這樣都於心不忍了，提前先給歐鷗打預防針，什麼最近公司效益不好，不可能再給歐鷗加工資的，而且歐鷗的工資在她這個位置上的工資已經漲到頭了。

歐鷗勾唇回領導道：「我在這個位置的工資漲到頭了，那給我晉陞一個位置不就好了？」

她晉陞一個位置，晉到的可就是現在領導的這個位置了，也虧她敢直接這麼跟領導講了。要是領導為了自己的位置給歐鷗穿小鞋，歐鷗可就得倒霉了。

只是歐鷗沒在怕的。她在公司裡「鷗姐」的名號可不僅僅代表她的年紀和資歷。別人要給她做東，她一定先給人家做西。

和歐芸謠女士久違地一起吃飯，聊起歐鷗的工作情況，歐芸謠女士又勸歐鷗和她一起乾，來個母女檔。

歐芸謠女士做到高層好幾年了，是真正的升無可升，上面只剩老闆的位置了。頂替不了老闆的位置，歐芸謠女士就想著自己開公司自己當老闆。

歐鷗瞥了瞥旁邊坐著的兩位男士，笑著問歐芸謠女士：「你不僅妄圖掌控我的感情，還想掌控我的工作噢？」

她就知道歐芸謠女士主動找她吃飯沒好事。上一回這樣是春節期間，歐鷗被迫見了好幾個相親對象，她還把她觀察人類多樣性的結果跟喬以笙吐槽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