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鷗不久下樓來，見戴非與進到裡頭等，不由迎上前，也沒顧及旁邊有個大樓物業的安保人員，直接抱著他就啄一口，勾著他的下巴跟檢查自己所有物似的往左瞅瞅他的臉又往右瞅瞅他的臉：「五天沒見，我男朋友怎麼又帥了？」

戴非與的眼角餘光瞄見了人家安保正觀猴似的看了他們倆一眼，抓起歐鷗的手往外邁步，大哥教訓自家女人的語氣道：「注意了，說過幾次不要在外面傷風敗俗。」

「好嘛。」歐鷗輕輕撓他的手心，「與哥私底下記得多多補償我傷風敗俗唄。」

上了車，戴非與倒是問起她：「你和剛剛的兩位同事關係怎樣？」

歐鷗誤會了：「不喜歡我的同事面前介紹你嘛？好啦好啦，下次不會。把我們的地下情再藏嚴實點。」

戴非與笑道：「你要是在你的同事面前也不好好介紹我的身份，我該疑神疑鬼你背著我還養著其他男朋友了。」

「與哥對自己這麼沒自信的喲。」歐鷗這會兒剛剛從包裡掏出口紅給自己補了飽滿的唇色，櫻桃一般的紅，又亮閃閃得很，亮得像花瓣上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給她的成熟嫵媚又點綴了一絲驕縱的盛氣。

她朝他湊過來的時候，浮現在戴非與腦海中的念頭就是，想嘗一口。

於是戴非與嘗了，咬上的第一口在心底默默鑒定，和櫻桃一樣甜。

唇色被吃掉一半的歐鷗眼睛蒙一層明亮動人的光：「你是不是晚飯沒吃就開車過來？」

戴非與點頭。

歐鷗提議：「去外面吃了再回去太耽誤時間了，我還是點外賣送到我家裡唄？」

戴非與也覺得耽誤時間，同意了：「好。」

回到歐鷗家的時候，和上次一樣，外賣已經送到家門口了。

戴非與幫忙拎著進門。

門一關上歐鷗就丟出選擇：「先吃外賣還是先吃我？」

戴非與咽一下喉嚨，隨手把外賣放在櫃子上。

歐鷗咯咯笑著撲進他的懷裡。

晚飯變成了兩人的宵夜。

宵夜結束後歐鷗的餘興節目，是給戴非與塗指甲油。

和她昨天晚上新換的指甲油顏色一個色。

只因為剛剛戴非與評價了一句她新換的指甲油顏色塗了之後看起來她好像得了灰指甲，所以歐鷗要讓他跟著她一起得灰指甲。

戴非與放縱著她的胡作非為，無可奈何道：「電視廣告沒騙我，『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

已經幫他塗到腳趾甲階段的歐鷗睨他道：「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

戴非與示意自己的十根手指頭道：「與哥也想多出兩隻手來。」

她讓他等著指甲油晾乾，又使喚他幫她換手機屏保，他很為難。

「你指甲不碰到就行了啊。」歐鷗騰出一隻手，給戴非與示範了一下，怎樣翹起手指抓手機。

「……」戴非與表情扭曲。

歐鷗樂得不小心倒了半瓶指甲油到沙發上。

回頭她還來怪他，怪他太好笑，才造成這樣的後果。

戴非與兩手一攤：「隨便吧，一個鍋是背，兩個鍋我也是背。再多幾個湊一起，我改天就到街頭擺個攤，賣鍋。」

歐鷗揭露道：「居心叵測吶與哥，要逗得我把剩餘半瓶指甲油也倒光，你的腳趾頭就不用塗成灰指甲了是不是？」

不等戴非與反應，歐鷗就把她其他顏色的指甲油也取出來：「那要不，我還是幫你上個彩虹吧。」

於是戴非與眼睜睜看著她給他的十根腳趾頭分別配了赤橙黃綠青藍紫粉白灰。

戴非與只能任由她宰割。

他身上幫她捋了一下垂落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面以免影響她認真專註的指甲油大業，最看著她低著的側臉，重新問了一次：「你和你那兩個同事關係怎樣？」

「就普通的同事，關係不親也不疏。」歐鷗說，「他們提出要跟我一起下班看看你什麼樣，那就看嘍。」

戴非與又問：「不是你帶的團隊裡的同事？」

「不是啊。怎麼了你？」歐鷗抬頭，「他們欺負你了？」

戴非與攤出他的兩手灰指甲：「除了你，誰能欺負到我頭上？」

「那你也欺負回來唄。」歐鷗勾唇，別具意味，「狠狠地欺負。我又不是不讓你欺負回來。」

戴非與往後倒進沙發背裡：「與哥已經一滴也不剩了。」

「真的嗎？」歐鷗放下指甲油，跨坐到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我得試試才能信。」

戴非與這會兒倒是沒接她的玩笑，有些認真地捧住她的臉，親她的額頭，親她的鼻樑，親她的臉頰，親她的下巴，親她的嘴。

然後說：「不親不疏就行，以後也別太拿那兩位當同事。」

歐鷗挑眉，隱約猜到些什麼：「喂，他們是不是在你面前講我壞話了？」

她能猜中，說明她清楚那兩位同事的秉性，也說明她清楚別人在她背後嚼的舌根。戴非與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開口的口吻是戲謔的：「鷗姐不是人見人愛？怎麼會有人講鷗姐的壞話？」

「那有什麼辦法嘍，出眾的人總是容易遭到嫉妒的。」歐鷗聳聳肩，一副傲得不得了的姿態，然後說，「忘記告訴你，今晚那兩位同事中的男同事，喜歡我哦。」

戴非與煞有介事地點頭，一副恍然的神情：「明白了。」

歐鷗：「你明白什麼了你？」

戴非與：「你的身邊全是我的情敵，我得看牢點你。」

歐鷗笑：「那快點讓我把指甲油給你塗完唄。」

戴非與：「……」

她繼續在他腳上完成指甲油大業，他便執行她交待的任務。

其實就是歐鷗看中了他以前拍她的那些照片，她還想和他設置一樣的屏保。

她說她最喜歡他設為屏保的那一張。

戴非與問為什麼。

「有我啊。」歐鷗指的不是薔薇色腦袋的她，而是照片裡和她一起入鏡的一隻，自由飛翔的海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