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逃荒:我打包的人類幼崽比我還剛!》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身窮酸氣
尉遲策訕訕地摸摸鼻子,有些心虛的視線遊離:「……一不小心。」他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那天坐馬車回府被有心人看到了,所以這幾天一直在將軍府外埋伏他。
他一不小心著了道,現在人已經處理乾淨了才敢跑來找她。
這些自然是不敢告訴她的。
才吹完牛說自己可以保護好她和家人,結果轉眼就被別人暗算了。
說出去都沒臉。
索性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埋頭撒嬌,對待外人冷硬刻板的語氣軟的不像話,「我好累,你乖乖的,讓我抱一會兒。」
這就是一隻黏人的大狗,推也推不開,趕也趕不走,語氣凶了都要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你,彷彿那個一口就能咬掉別人頭的野獸不是他一樣。
狼狗撒嬌最為致命,尉遲策趁著林浠一瞬間的心軟,抓住時機將人推倒在床上,扒拉了一個自己舒服的角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呼……舒坦。
在自己府上都能被人下毒,他也就只有在林浠身邊才能全身心地放鬆。
明明相識不久。
也許緣分就是這般不講道理。
又或許人與人之間相處本就是不一樣的,他們兩人對外也是虛與委蛇,可是彼此卻永遠心懷坦誠。
林浠像一隻大娃娃一樣被尉遲策抱在懷裡,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知道麒麟書院嗎?」
「嗯?」尉遲策懶散地睜開眼看向她,「怎麼想起這個了,你想去求學?」
「不是,是我大哥想去,我擔心書院的人不好相與。」
尉遲策索性右手撐著頭側躺著,左手還搭在林浠身上,低聲笑道:「你的擔心是對的,裡面確實有不少混帳東西。」
「不過倒是無須擔心,書院的顧夫子是個頑固的臭老頭,雖然脾氣倔了一些,但是對待學生也是最公正的,不會出現因為家室不好就為難人的情況。學生之間有不和他也會關照弱勢的那人,大哥不會被欺負的。」
尉遲策似乎是一邊說一邊回憶,最後還補了一句,「那個臭老頭很兇!」
「哦。」林浠眯起眼睛打量身邊的人,「聽你的語氣很熟悉啊?你見過?」
尉遲策:「我何止見過,我兒時也在麒麟書院讀書。」
「當時比較混,當時被那個臭老頭教訓了不少次。」聲音甚至還有些委屈。
當時書院裡的學生都是些京城二世祖,他京城小霸王在那裡混的自然是如魚得水,看誰不爽就動手,同窗幾年一點同窗之情都沒培養下來,看了他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不難想象當初這人是怎麼當上全京城的小祖宗的,林浠被逗笑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大哥向來謙和與人為善,應該不會被為難。」
大哥不會被為難,不代表尉遲策現在也可以平安無事。
天色未亮,林浠半睡半醒間摸了摸身邊的床鋪,入手一片冰涼,那人已經離開許久了。「這人走得還挺快……」林浠嘟囔一句沉沉睡去。
林父林母起了一個大早帶著兒子去集市上採買東西,除卻最主要的束脩還要給林福山置辦兩身長衫,因為畢錐沒什麼衣服,所以也拉著畢錐一起去了。
現在的短衣衫平時穿著倒是沒什麼,只是讀書人都是身著長衫的,別人家的有的,自己家也要有。可不想本來高高興興出門的老兩口,回來時卻黑了臉。
因為大哥拜師的事情,無名館關店歇業一天,看著爹娘臉色不好看的回來,林浠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林父的林福山沉著臉將手上的十條臘肉放在桌子上,一言不發。林母也搖搖頭,「沒事,就是可惜東西沒買全,小浠你不用操心這個。」
沒買全東西哪至於這麼不愉快,林浠將視線放到畢錐身上,「畢錐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畢錐看了林家三人一眼,儘管大家都不想讓她說,但是她還是說了實話,「林叔和嬸子想給林大哥買好一些的料子做衣服,所以去了一家看著不錯的布莊,但是那店裡的人看我們衣著寒酸,所以……說話不太好聽。」
她說的話已經在斟酌著用詞了,林浠不用細想都知道這個所謂的『不太好聽』有多不好聽。
爹娘不說,就連向來好脾氣的大哥都這樣的臉色回來的,肯定是受了不少氣。
林浠皺眉道:「我去看看,爹娘你們在家照顧小寶,大哥你和畢錐跟我去。」
林母不欲計較,勸道:「要不算了,我看他那布莊裡多是錦緞料子,人家也沒說錯……」咱們確實買不起。
林浠卻不理,拉著兩人出了門。
林福山走得猶豫,但是畢錐在前面十分準確的帶路,就算他再不想去也攔不住林浠,只能無奈跟上。
那確實是個看上去花費就不低的地方,一連三間的門面都是這一家布莊的,門匾上是『錦繡布莊』四個燙金大字,往來的顧客衣著就算稱不上金貴,但是也是個個體面。
他們三個這一身布衣當真是格格不入。
林浠毫無懼意地踏入不抓那個,但還沒等看清店裡的衣料就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怎麼又是你們,快走快走,別把我的東西弄髒了!」
林浠當即皺起了眉頭,循聲看去不過是個夥計打扮的人,衣著倒是得體,長相也順眼,只可惜長這麼大連人話都不會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送上門的生意都要往外趕不成?」
「就你們?」夥計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嗤笑道:「我們布莊可不稀罕你們這樣的生意,快滾,一身窮酸氣,都給我們店裡染上晦氣了!」
「你!」林福山氣急,但是一直好脾氣的人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你們管事的呢,他就是這麼教你們對待客人的?!」林浠低呵一聲,夥計有些被嚇住,下意識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林浠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打扮更考究一些的男人十分無所謂的錯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