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慌的看向母親，母親低著頭擦眼淚，從她身上得不到信息。

看向父親，我連忙道，「爸，你說什麼啊？我是你女兒，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了解嗎？」

「啪！」桌上的水杯被砸到地上，父親猩紅著眼，「唐黎，你還不說實話，是嗎？」說著，他便如同小時候教訓我的那樣去找掃帚。

母親看著急了，連忙對著我道，「黎黎，李經理剛才來過了，你陸小姐未婚夫的事，他都和你爸說了，孩子，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啊？」

李經理？

李穆？

李穆怎麼會知道我和顧知州的關係？

容不得我多想，父親找了掃帚，怒目瞪著我，聲音嘶戾，「唐黎，你說，我這些年是怎麼教你的？我唐文寬堂堂正正活了一輩子，沒想到今天被人上門指著嘲笑，唐黎，你好樣的，啊？」

我知道，這事我沒有辦法辯解了，雙膝跪在他面前，眼淚直掉，看著他道，「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打我吧！」

他揚起手中的掃帚，像小時候那樣，狠狠的打在我身上，邊打邊哭，母親也站在一旁哭，我咬著牙，一聲不吭，任由父親打。

我知道，這一次，父親是氣急了，所以才下了死手，我不吭聲，他便一下比一下用力，母親看著急了，在一旁勸阻，可父親氣紅了眼，根本聽不見她的話。

眼看著我被打得遍體鱗傷，母親死死拽住父親大喊，「文寬，你這樣會打死她的？不能再打了！」

父親根本不聽，聲音嚴厲悲憤，「她做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我打死她算是便宜她了。」他將已經打斷的掃帚丟到一邊，拿起家裡的雞毛撣子又朝著我打來。

母親急了，死死抱著他撕心裂肺的哭喊道，「黎黎才小產，你要再打下去，你這個女兒就永遠沒了。「

父親的身子僵住，手中的雞毛撣子掉在地上，看著我，聲音嘶啞，「你還懷了那混蛋的孩子？」

我忍著疼，眼淚直掉，一句話也不敢說。

父親見此，猛的拽著母親問道，「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母親將她知道的事情哽咽著說完，父親僵在原地，臉色鐵青，看著我道，「唐黎，你告訴我，小辰這次化療的錢是怎麼來的？」

我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耿了一口氣，頓了一下，開口道，「你這兩年的錢，是怎麼來的？」

見我沉默，他驀然大怒，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朝著我怒吼，「你說！」

我哭得斷氣，聲音哽咽，「是顧知州給的。」

空氣裡突然安靜了。

「文寬文寬，你怎麼了？」母親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連忙抬頭，見父親突然面色蒼白，呼吸急促，手顫抖的扶著心口，猛地倒在地上，雙眼翻白。

我嚇到了，顫抖的找到手機撥打電話求救，母親抱著父親，聲音奔潰的叫著他，可父親只是急促的喘息著。

原本在臥室裡的唐辰跑了出來，看著亂成一團的家，不知所措。

打了120，我腦子裡飛快的想著急救措施，靠近父親，試圖幫他。

手被他死死拉住，他好像有話和我說，但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的心被揪在了一起，聲音哽咽道，「爸，我錯了，我保證我以後乖乖聽話，好好做人，你別嚇我。」

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低，眸子裡的光也變得越來越弱。

我和母親不知所措時救護車趕來了。

將父親送上救護車，唐辰拉著我，滿臉恐懼，「姐姐，爸爸怎麼了？」

我抱著他，安撫他好好守在家裡，我們很快就回家，隨後上了救護車。

醫院。

手術室外的走廊上，母親蹲在地上抱著頭，哭得撕心裂肺，嘴裡重複著，「好好的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我站在她身邊，身子冷得發抖，想要開口，可一句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嘭！」手術門打開，醫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