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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遲遲歸》第三十八章 愛或死亡
葉梁川一副防備的姿態,站在門口平靜的望著他們,身體完完全全的擋住門,裏面看不見外面,外面同樣也看不清裏面。

許諾一聽這話,額頭上爆滿青筋,眼神迸發出火花,雙手揪住他的衣襟,紅著眼睛,怒不可遏的大吼道:「葉梁川,你他媽給我讓開。」

許諾非常確定顧憐就在裏面,那天他看到葉梁川手裏提著的全都是女性用品,就產生了懷疑。

後來他查遍了海市所有的車站和機場,果然全都沒有顧憐外出的信息,那只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許諾的手又緊了幾分,咬著牙說道:「你快點把她交出來?」

「許諾」一道聲音傳來。所有的人都愣了愣,齊刷刷的看向聲源處。

顧憐赤著腳踩在地板上,頭髮微微凌亂的散在肩頭,眼角微微帶著紅,眼底蓄滿了淚花,直愣愣的盯著許諾。

倏然顧憐從裏面沖了出來,跑的很急,肩膀撞到葉梁川,速度卻絲毫都沒停歇,直直的撲向了許諾。

顧憐雙手緊緊抱住許諾的腰身,好像身後有什麼饕餮猛獸,唇瓣一張一合,嘴裏一遍一遍的呢喃道:「帶我走,帶我走……」

葉梁川穩住身子,冷漠的轉過眼睛,黑眸靜靜的看著顧憐乖順的趴在許諾胸口,而許諾如畫的眉目也染上了擔憂,寬大的手掌在顧憐柔軟的發上不住的撫摸。

許諾低眸望著懷裏的人,將顧憐微微拉開了些距離,用手撥了撥她凌亂的頭髮,又輕輕揩掉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來了,警察也在這,別怕。」

顧憐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許諾又將人重新納進懷裏,一邊軟聲安慰著顧憐,一邊眼神惡狠狠的凌遲著葉梁川。

而葉梁川像是沒看見一樣,眸光緊緊鎖住在許諾懷裏的顧憐,少女全身心的依賴著面前的人,她應該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

為什麼會哭?葉梁川想,難道和他在一起不好嗎?不開心嗎?明明她還跟自己撒嬌做飯呢?

許諾摟著埋在他懷裏的顧憐,眼睛卻緊緊盯著對面的人,冷淡的開口:「季警官,這裏就交給你了。」說完摟著顧憐離開。

「你好,你涉嫌非法拘禁,請給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調查。」警官一聲公事公辦的腔調。

葉梁川看著許諾摟扶著顧憐頭也不回的走遠,收回目光,平靜的說道:「我可以進去換雙鞋嗎?」

警察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隨後跟著葉梁川進了屋。

屋內非常乾淨整潔,淺藍色的窗簾隨著風在悠悠的飄蕩,屋裏的電視還在開著,還有一股幽幽的橙花香,甜膩上頭,一切都看著溫馨別緻。

兩位警官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們覺得男孩身上透著書香氣息,看著溫文爾雅,清雋俊秀,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非法拘禁的犯人。

須臾片刻,葉梁川從房間裏面出來,輕輕走過去把電視關上,做完一切,淡淡對警察說道:「走吧。」

葉梁川被警察押著離開,狹窄的筒子樓裡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居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來了警察,爭先恐後的從泛黃鐵鏽的防盜門前伸著脖子往外看,時不時還議論一番。

走出單元門的時候,葉梁川透過車窗戶,一眼就看到了顧憐。

黑色的車身,處處彰顯著達宏顯貴,許諾在車裏低聲安慰著旁邊的女孩,似乎感受到這邊的目光,兩人齊刷刷的抬頭,三道視線猝然匯聚到一起。

葉梁川的腳步停了停,許諾不知道在顧憐的耳邊說了什麼,顧憐的頭很快的低了下去,葉梁川也被警察繼續押著往前走。

坐上警車,許諾的車從面前駛過,葉梁川貪戀的看著車裏的女孩,微微彎著頭,長發擋住了她的臉,車快速駛過,葉梁川閉上了雙眼。

真的要失去了吧!

許諾將顧憐送回了顧家,顧家父母驚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像小圓筒一樣,「這,這不是出去散心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顧憐腳上也沒穿鞋,一路走過來,腳上髒兮兮的,目光獃滯的看向顧家父母,定定的盯了一會,突然放聲大哭。

顧媽媽被顧憐搞得措手不及,驚慌失措的拉過顧憐的手,焦急的詢問道:「寶貝,你怎麼了?你跟媽媽說說話?」

「阿姨,你別著急,先讓憐憐上樓收拾一下。」許諾打斷顧母的詢問,出聲提醒道。

顧媽媽看了看自家女兒的模樣,衣衫歪歪斜斜的掛在身上,頭髮也亂糟糟的,皺著眉點了點頭。

目送顧憐慢騰騰的上樓,顧媽媽一把拉過許諾的手,焦急萬分的問道:「小諾,你跟阿姨說說憐憐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諾的眼神暗了暗,看著顧媽媽關心的眼神,聲音不禁有些蒼白艱澀:「其實,憐憐她並沒有去旅遊……」

許諾將這幾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顧媽媽。

顧媽媽越聽臉色就越蒼白一分,聽到最後,整個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眼淚也越流越凶。

這時顧憐從樓上下來,頭髮還冒著寒氣,整整齊齊的束在耳後,身上穿著浴袍就下來了。

看到寶貝女兒下來,顧媽媽趕忙迎了上去,跑過去抱住了顧憐,臉上的淚痕未乾,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寶貝,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及時發現,讓你受那麼多苦。」

顧憐抬起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母親,這幾天的煎熬,委屈,害怕通通湧上心頭,終於抑製不住放肆的哭了出來。

顧媽媽擦著顧憐越流越多的眼淚,恨恨的說道:「我們去找最好的律師,我們告他,媽媽一定會讓他坐牢的。」

市公安局的審訊室。

「你和受害者是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

「你是否承認對她進行非法拘禁行為?」

「是」

「你為什麼要對受害人做出以上行為?」

「……」

「請認真回答。」

葉梁川低著頭,微微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嘶啞:「因為我想讓她身邊只有我。」

……

「我可以見見她嗎?」審訊的警官拿著文件準備出門是,背後的葉梁川突然出聲。

「這個我們要看受害者的意願。」門開了半扇。

「那你能不能替我轉達給她一句話。」葉梁川又叫住了警察,「對不起,我愛她。」

「好的,我們會替你轉達的。」另一扇門也打開了。

對不起,我愛你!多矛盾的一句話啊!

第二天,葉梁川終於等來了一個人,不過不是顧憐,而是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提著公文包,站在他面前,「你好,葉先生,我姓秦,是顧小姐的委託律師。」

葉梁川輕輕點了點頭,片刻才嘶啞著聲音開口:「她,還好嗎?」

「顧小姐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相信在家人的陪伴下會逐漸恢復的。」秦律師打開公文包,拿出了一匝資料。

「她有讓你帶什麼話嗎?」

「並沒有。」秦律師抬眼看他。

「根據我方當事人的敘述,你對她進行非法拘禁長達半個月,請問是否屬實?」翻閱了兩下資料,秦律師問道。

「是」

「你曾不顧我方當事人的意願,強行與其發生關係,是否屬實?」

「……是」

……

「好的,葉先生,我們今天就先到這。」秦律師合上資料,禮貌的說道。

「她是不是特別恨我?」葉梁川艱難開口。

秦律師收拾資料的手頓了一下,抬頭朝葉梁川禮貌的笑了笑:「這個你需要去問顧小姐,但我相信,任何一個人被心愛的人這麼對待,都會很失望。」

葉梁川低著頭沒說話。

第二天,拘留所傳來消息,葉梁川自殺了。

應該是在家裏帶來的刀片,是割腕,還好被發現的早,及時送往了醫院。

奧登的短詩說道:「愛,或死亡。」,葉梁川因為顧憐的愛而活,現在也因為顧憐的不愛而死。

這是無可救藥的條件反射,葉梁川也無法控制。

醫院裏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各種藥物的味道,很難聞,顧憐微微掩鼻。

小小的單人病房裏,床頭的櫃子上放了點水果,葉梁川穿著藍白條紋病服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手腕上纏著好幾層紗布,厚厚的,看著很粗,由於失血過多,葉梁川臉色蒼白,兩頰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嘴唇乾涸到發白開裂。

病房裏沒一個人,靜悄悄的,過來的時候,護士跟她說,葉梁川經常就這樣定定的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別人跟他說話也不搭理,換藥的時候也不是很配合。

顧憐靜靜的站在門外看了一會,終於伸手打開門。

靜悄悄的房間裡突然產生了聲音,葉梁川扭頭看向門口,是顧憐。

她好像變了很多,頭髮剪短了,堪堪到了肩膀,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再加上水亮亮的眸子,整個人顯得更加可愛可憐。

葉梁川肉眼可見的有些興奮,對著她扯了扯蒼白的唇角,葉梁川想要坐起來,可是左手使不上勁,只靠右手艱難緩慢的移動,一會鼻尖都冒出了一層細汗。

顧憐走過去,將他扶起來,後面墊了個枕頭,葉梁川靠坐在病床上,看著凳子上的顧憐。

「我來是有些事告訴你的。」顧憐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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