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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遲遲歸》第四十章 再次自殺
葉梁川抬頭,透過雨幕看見了顧爸爸站在面前,傭人在後面撐了一把黑傘。

葉梁川渾身已經濕透了,濕透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雨水順著黑色的發往下滴,順著細長的脖頸流落到衣服上。

顧爸爸低頭冷冷的睥睨著跪在地上的葉梁川,兀自輕笑了一聲,譏諷的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是要做給誰看?」

雨水打的葉梁川有些睜不開眼,略微抬起了頭,眯著眼睛看著頭頂的顧爸爸,蒼白的開口說道:「叔叔,你告訴她在哪裏好不好?」

顧爸爸冷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問她在哪?憐憐要離開海市還不是因為你?」

葉梁川垂著頭不說話了,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你走吧,你已經對不起我的女兒了,不要再打擾我們家的生活了。」顧爸爸給葉梁川下了最後通牒。

葉梁川看著顧爸爸越走越遠的身影,慢慢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

風還在呼嘯,像是無聲的哀嚎。身上濕淋淋的再加上風,葉梁川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身體順著斜坡往下滾,拐彎處有一顆茂盛的松樹,葉梁川重重的砸在了樹上,額角瞬間冒出來很多血,葉梁川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最後體力不支的徹底昏了過去。

額角的血還在不停的往下留,雨水打濕血印,流出一條蜿蜒的血跡,順著斜坡往下流,清澈的雨水中透著紅色的血跡,看著很滲人。

葉梁川就這樣昏迷在這個拐彎處,因為這是一座獨棟別墅,途徑的人很少,沒有人發現這裏躺著一個人。

等到第二天,顧爸爸在去上班的路上發現了葉梁川。

全身已然濕透,臉色蒼白像一張紙,汽車開的飛快,顧爸爸隔著車窗冷漠的看了一眼,隨後扭開了頭。

以葉梁川對顧憐做的事,就值得自己殺他一千次,可是自家女兒走的時候自己答應過她不會去找葉梁川的麻煩。

可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

「停車」顧爸爸在後座突然出聲,前面的司機嚇得急忙踩下了油門。

「倒回去。」顧爸爸接著說。

葉梁川全身蜷縮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經過一夜的蒸發,已經幹了不少,額角的傷口已經結痂,呈現出黑紫的樣子,看著觸目驚心。

司機下來將昏迷不醒的葉梁川扶起半個身子,但是一摸到葉梁川的身子,手立刻就縮了回去,真是冰火兩重天。

葉梁川的衣服摸起來冰涼,甚至有的地方凍得,手摸起來都是硬硬的,但是身上卻燙的灼人,司機嚇得驚呼出聲,顧爸爸的眉峰也形成了一道褶皺。

司機嚇得手顫顫巍巍的探向葉梁川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司機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先生,這,這要怎麼辦?」司機看著自家老闆,小心翼翼的問道。

「把他帶上車吧。」顧爸爸低頭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葉梁川,低聲說道。

司機起身將葉梁川扶起,拖到了車裏,顧爸爸坐在後座看著葉梁川的蒼白到極致的臉,想起來之前對他的相信,心裏又氣又恨,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那一天。

葉梁川醒來的時候,入目全是白色,恍惚之間葉梁川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堂,輕輕動了動手指,一股撕心裂肺的疼。

葉梁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病房裏面,葉梁川想抬起手,但是手上插滿了管子,輕輕一抬,血液瞬間倒流回去,染紅了整個輸液管。

葉梁川又將手輕輕放回去,這時從外面來了一個人,葉梁川看向門口。

「你好,我是顧董的助理,我姓李。」來人斯斯文文的介紹道,「是顧董派我來,他有些話要我轉告你。」

葉梁川躺在床上,虛弱的開口:「麻煩你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對方很客氣的回道。

「顧董讓我轉告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了,他和顧太太都不想再看到你了,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助理完整的複述著顧爸爸的話。

葉梁川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聽完,很長時間的沉默,房間裡靜成了一幅畫,就連時間都彷彿靜止了一般。

「你如果沒什麼話需要我轉達給顧董的,那就先告辭了。」助理禮貌道別。

「你,知道阿憐去哪了嗎?」葉梁川顫著聲問道。

助理止步,轉過身看著病床上的葉梁川,飽含歉意的說道:「我並不知道顧小姐的安排。」

門,打開,又合上。

葉梁川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真的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像一個被人遺棄的流浪狗,淒涼的站在原地哀嚎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看他一眼。

門再一次被打開,沐子言從外面衝進來,對著床上的葉梁川就大聲問著:「你怎麼回事,這才幾天怎麼又把自己弄進醫院了?」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葉梁川,沐子言的眉頭皺了皺,但是聲音趨柔,沒有之前的僵硬,「你在怎麼傷心也要照顧好身體吧,她走了你也不活了嗎?」

「子言,我想吃蘋果了。」葉梁川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一句。

沐子言顯然怔了怔,沒從這巨大的跳躍中緩過神,眼睛眨了兩下,「你可以下樓幫我買點嗎?」

「艸,葉梁川,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沐子言終於反應過來。

「好好好,敗給你了,你等著。」沐子言還是屈服了,無奈的說道。

……

「我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這樣伺候你?」沐子言邊削著皮邊抱怨道。

「喏,吃吧。」沐子言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

葉梁川咬了一口,沒有她之前的那一個甜,葉梁川低下了眸子,遮蓋住眼底的情緒。

「我明天就要回米國了,你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嗎?」沐子言看著病床上正吃著蘋果的「病美人」擔心道。

「沒事,我自己可以的。」葉梁川放下手中的蘋果,淡淡的回道。

送走沐子言之後,葉梁川看向了桌上的水果刀,從一開始讓他買蘋果都不是目的,他真的太累了,他太想解脫!

他沒有親人,是顧憐把他從深淵裏面拉出來,現在這個人走了,再也找不到了,葉梁川又重新跌回了深淵,可是已經體驗過更美的風景,葉梁川又怎麼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呢?

「阿憐,你帶我走吧。」葉梁川勾了勾唇角,對著空氣溫柔的說道。

當天夜裏,查房的護士發現了病房的門怎麼都打不開,試了幾次之後,護士拿出鑰匙打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葉梁川,嚇得護士尖聲大叫了起來。

上次的腕傷還沒好,現在的傷口切得更深了,白色的床單浸染上紅色,手腕就這樣無力的搭在床沿上,但是臉上卻帶著清淺的笑意。

好在護士發現的早,又在醫院裏面,搶救的很及時,葉梁川失血過多,但幸運的是撿回來一條命,只是這次的傷口很深,傷到了神經,左手可能永遠都抬不起來了。

……

出院那一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暖暖的照在葉梁川的身上,真是燦爛的一天。

葉梁川抬頭眯著眼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陽,充滿溫暖和生機,象著著新生。

猛吸了一口氣,葉梁川扯了扯唇角,獨自提著東西出了醫院,背影看起來頹唐落寞。

葉梁川回到家,漠然的掃了一圈空蕩蕩的房子,最後開始收拾著為數不多的物品,他決定要離開海市了。

離開的前一天,葉梁川去找了何夕。

「我要離開海市了?」

「你的手腕怎麼弄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明天要走了,不知道去哪,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何夕沒說話,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葉梁川頓了頓接著說:「她還好嗎?」

「好啊,怎麼不好?沒有你在她身邊,她好的不行。」何夕放下手裏的果汁,直勾勾的盯著葉梁川,特意的強調著。

「那就好,那就好。」葉梁川完全忽略了何夕話裡的諷刺,重複著這句話,像是再給自己一種心理安慰。

「你手腕怎麼弄的?」何夕打斷了葉梁川的碎碎念,又回到開始的問題上。

手腕上是兩道交錯的疤痕,紅斑黑痕明顯的暴露在空氣中,猙獰的疤痕看著讓人心裏感到驚恐。

葉梁川垂眸漫不經心的看了兩眼,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說道:「算是給她的賠罪禮吧,或許她看到我的這些疤痕心裏會好受一點。」

「你這點小傷能夠抵消你對她犯下的罪嗎?」何夕毫不留情的諷刺著。

葉梁川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對不起他,我也在想老天爺為什麼要留我這樣的一個人在人間。」

何夕靜靜的聽她說完,很久沒說話。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關於她的事情。」

「憐憐她在應國。」何夕朝著葉梁川的背影喊道,「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

葉梁川的腳步定在了原處一動不動,沉默了好久才說了一句:「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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