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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遊戲的冒牌玩家》第三十三章 女人和海盜
這是偽裝還是變身?得知金毛的身份,阿諾並沒有放鬆警惕,他甚至掏出了匕首。克拉克拉莊園的詭異還是讓他心有餘悸。阿諾怕自己將裏面的怪物帶出來,會汙染妖精小鎮。鹿倒是鎮定得多,她甚至好奇地走到金毛身邊,對他伸出雙手。金毛彎腰,任由鹿在自己的臉上撫摸。神情平和,沒做絲毫反抗。「是真的哎~」鹿驚訝地張大眼睛,「這具人類身體裡,蘊藏著不一樣的靈魂。」今天鹿的話,阿諾回憶起來,精靈在入住克拉克拉莊園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結合之後金毛的表現……「你在第一天晚上就佔據了金毛的身體?」阿諾擰著眉問,「那殺死翁妮的人也是你?」金毛,或者該稱呼他為離歌,在鹿放開手後直起腰,面色淡然地回答:「是的,誰讓第一天他就闖進我休息的房間了呢。」但在提起翁妮時,他的眼神冷下來。「翁妮就是那個褐色頭髮的女人吧?她的確也是我殺的。」離歌面上並沒有後悔的表情,但也與剛開始空靈優雅的樣子有所不同。「你為什麼要殺她?你們應該沒有任何仇怨。」阿諾並不是打算為翁妮主持公道,通過魯克的記憶,他知道翁妮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不能放任一個隨性殺人的傢夥在身邊。哪怕他的靈魂是本應高貴優雅的精靈。「因為只有殺了她,才能讓克拉克拉莊園亂起來。我才有機會找到逃出那裏的機會。」離歌沒有半點兒愧疚。「你被困在秘境裏多久了?」不遠處突然傳來另一人的聲音。三人側頭看去,竟是渡與安聯袂而來。渡臉上還帶著笑容,看向離歌。安卻是時不時地瞧阿諾幾眼,臉上有些糾結。這讓阿諾心中一跳,懷疑安是不是發現了自己曾經裝備過的死亡神徽。如果對方真的發現了,問起自己,自己又該怎麼回答呢?阿諾表面上對著渡和安行禮問好,心中卻不斷翻騰。還好,現在大家的注意力主要還是集中在離歌身上,讓阿諾有時間想借口。一旁的離歌看見渡和安,也行了精靈禮,似乎並不擔心對方會對自己出手。「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多久。在克拉克拉莊園的日子,時間根本無法分辨。只有等到又有不幸的人誤入莊園,像我這種被困者才有機會逃出去。」渡聽了,點點頭,然後他攤開手,繼續道:「事先說明,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你是不是早已經死在克拉克拉莊園裡,所以想要逃離那裏,必須搶奪其他人的身體?」離歌身體一個搖晃,他沒想到妖精竟然已經完全看穿自己的秘密。他露出一絲苦笑,「我只能說,不愧是傳說中遊離於眾神領域之外的妖精嗎?」「你說的沒錯。我早就死在秘境裏了,只剩靈魂不得消散,永遠承受著迷失的煎熬,只有外人進入時,才能恢復記憶。」他神態不復淡然,麻木中帶著壓抑的猙獰,「我已經錯過了很多次機會。一開始我還對無辜者於心不忍,沒有辦法為了佔據身體主動殺人。於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一個個不擇手段地逃離莊園。」「呵……後來我總算明白,為了能逃出莊園,我必須泯滅我的本心。」聽了離歌的經歷,阿諾倒是能理解對方殺死翁妮,隻為挑起莊園混亂的做法。若是換了他被埋進花壇裡,迷失在其他人的記憶裡,估計早就為了逃出克拉克拉莊園而喪心病狂了。只是不知道妖精會不會反感離歌的做法。阿諾注意到渡仍然靜靜地看著離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不知是不是錯覺,阿諾在渡淡淡的笑容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同情?渡聽完離歌的話,並沒有發表任何評論,而是對安說:「安,麻煩你把羅喊過來。」安很痛快地點頭答應,並沒有因為羅是他的情敵而感到不爽。他轉過身對著羅的房子所在的方向,將手攏在嘴巴前做喇叭狀,「羅,阿諾回來了!!!!」他真的是在把人喊過來!安的聲音很大,就像真的用了一個廣播喇叭。阿諾甚至感覺到整個小鎮上空都迴響著安的喊話。然而聽到聲音第一個跑過來的,卻是住在不遠處的琳。她看見阿諾平安回來很高興,又瞥見旁邊的離歌,有些驚訝地湊到鹿身邊詢問這人是誰。鹿小聲地跟琳解釋時,阿諾突然聽見天空中傳來破空的聲音。他仰起頭便看見羅和他的助手漢考克正向眾人飛過來。但看著他們飛行的軌跡又像是被一隻大手扔過來似的。眼看著兩人速度越來越快,就要摔到地面時,漢考克突然一拍手,他們腳下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與當初瓊回來時使用的魔法陣一樣,都減緩了兩人降落的速度。如羽毛一般緩緩飄下,穩穩落地。「阿諾你回來了,有沒有找到夢遊草?」羅異常熱情地迎向阿諾。連他的助手漢卡克,看著阿諾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地火熱。而這時渡卻開口道:「羅,也許你應該先看看這位精靈先生。」精靈?羅被渡叫住,有些驚訝,這才注意到站在渡身前的離歌。他一眼便發現了離歌的不對勁兒。「你……你這身體和靈魂不契合呀!」他頓時放棄阿諾,跑到離歌面前。離歌被羅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總覺得羅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件高級稀有材料。「我的確是用了別人的身體。」離歌並不打算隱瞞。這事兒,在妖精面前也瞞不住。離歌攤開手,任由妖精們打量自己。他好不容易才離開克拉克拉莊園,根本不想因為不小心觸怒了妖精又被送回去。「你的靈魂是怎麼做到轉移的?」離歌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描繪著自己轉移靈魂時的感受。拋去原來的身體是非常痛苦的,就像一具骨架,有了自己的意識,要從血肉經脈中掙脫出來一樣。但是這樣的嘗試,離歌已經經歷了十幾次,這最後一次,他終於成功逃出來了。提到自己的成功,離歌臉上露出了笑容,然而阿諾卻注意到,妖精們的表情卻有些嚴肅。「每次你沒能逃出克拉克拉莊園,就會被塞回自己的身體嗎?」羅問。「準確地說,是每次莊園裏外來人都消失後,莊園就會重啟。」離歌說起這些令他痛苦的經歷,表情卻很是輕鬆。在他看來,一切噩夢都已經過去。儘管失去了自己原來的身體,不得不住進一個陌生人的身體開始新的生活,依舊讓他對未來重新燃起希望。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聽了全程的巫師漢考克卻冷哼一聲,「原來只是個短暫轉移靈魂的半成品。」說完,漢考克興趣寥寥地轉身離開,丟下一眾妖精和人類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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