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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遊戲的冒牌玩家》第七章 天空河
門縫裏是一片黑暗,即使以阿諾的視力也無法探究內部的情景。他抬手按在門板上,輕輕施加一個力。下一刻,阿諾眼前突然一亮,他發現自己竟然出現在了金字塔內部!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倒三角房間。阿諾所站的地方,只是一個邊長不到十米的正方形房間。然而房間四周的牆壁卻是向外傾斜,隨著高度的升高,牆壁之間的距離越遠。地面中央,有一張破舊的原木桌子和一把缺了一個扶手的椅子。椅子背後,有一個延伸到牆壁上的狹窄樓梯。樓梯貼著牆體,不斷地螺旋上升。而在離地面越三米的地方,樓梯靠牆壁一側開始出現內嵌在牆體裡的書架。書架裡擺滿了書,薄厚不一,大小不同。有的包裝精美,有的陳舊泛黃。書架也隨著樓梯盤旋而上,直到建築的最頂端。這座金字塔型圖書館的內部,與外面相反,完全是一個倒三角。阿諾穿過原本位於塔頂的大門,卻來到了一個倒三角建築的最底部。彷彿他一瞬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另一個時空。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那裏也有一扇門,與自己在外面看到的入口處的小門一模一樣。這讓阿諾心中鬆了一口氣。這處奇特的空間,還是有離開的通道的。確定了退路,阿諾抬頭望向旋轉樓梯的第三層。那裏,有一個穿著紫紅色禮服的妖精,正倚在樓梯的黑鐵扶手上,同樣望著阿諾。他的眼神很溫和,臉上掛著淡得快要消失不見的微笑。「您好,渡先生。」阿諾首先開口,「我叫阿諾,因為被鏡神下了印記,需要請鹿小姐祛除,但為此我需要在小鎮停留幾個月,希望能得到您的同認可同意。」妖精安靜地聽阿諾講述了自己的來歷,並沒有開口說話。「請問我怎樣才能得到您的認可?」渡這才從樓梯扶手上直起身,他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低沉又略帶磁性的聲音在這間空蕩的房間內迴響。「如果可以,就陪我吧。」渡提出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要求。簡單到讓阿諾心中有些疑慮。有了前幾天在其他妖精那裏獲得認可的經驗,阿諾認為只有自己切實幫助到妖精,才能真正得到他們的認可。不然就會像在羅那裏一樣,到最後也沒能讓對方開口。目前,阿諾還不了解渡的性格,需要再觀察觀察,再行動。於是阿諾點點頭,「樂意之至。」他慢慢邁上狹窄的階梯。這樓梯可以讓兩名妖精並肩行走,但對阿諾來說就實在有些狹窄。他左手扶著扶手,右手卻不得不抬到胸前,不然就有可能碰到書架裡支出來的書冊。看到阿諾小心的動作,渡眼睛裏的笑意深了一層。「抱歉,忘記這裏不太適合你的體型。」妖精輕聲說著,抬手拍拍身下的欄桿。隨著他的動作,整個樓梯竟然開始緩緩移動,逐漸變寬。這期間,阿諾沒有感受到半分顛簸。就好像移動的不是樓梯,而是四周的牆壁一樣。這下他可算是能放開手腳行動了。阿諾大致掃過牆壁書架裡的書,發現有很多書籍封面上的文字他都不認識。他來到距離渡五層台階的地方停下,這樣兩人的視線便基本是平齊的。「您這裏的藏書可真多,我一時不知道從哪裏看。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建議?」阿諾在試探渡的喜好。而渡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伸出右手細長的食指,對著側對面的牆壁點了一下。一本立在那邊書架上的書冊從一眾書籍中擠了出來,然後晃晃悠悠地飄浮到阿諾面前。渡說:「我想你現在應該對它很感興趣。」阿諾看見眼前書的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眾神國度。阿諾看了渡一眼,對方依舊溫和地望著自己。他伸手拿過書冊,原本懸浮的書本立刻有了重量,穩穩地壓在他的手心。阿諾翻開書的封皮,第一頁便寫著兩個辭彙:命運,無常。他接著往下翻。「命運女神大概是唯一一位在成神之前,並不知道自己走在成神路上的神隻。」「在知曉了命運的無常,這位可以操縱命運曲線的神隻卻從來不向祂的信徒們昭示未來。」「因此命運的領域內,從來不會誕生預言師。」阿諾原本只是想順著渡的意思翻看手中的書。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給自己推薦了一本介紹神明的書。他忍著繼續向下看的衝動,又向後面翻了幾頁。「死神的信徒們相信,死亡是一切的終點,同時也是一切的起點。生命存在輪迴,萬物由始而終,由終而始。」這裏又開始講死神了。他又往後跳了幾頁,分別看到了鏡神、海神等關鍵詞。阿諾深吸一口氣,合上書冊,他回望妖精,卻發現對方已經捧著一本厚厚的硬皮書,倚在扶手上閱讀。見對方已經沉浸其中,阿諾沒有出聲打擾妖精。樓梯扶手對於阿諾來說,隻到大腿,根本不能依靠,他索性坐到樓梯上,將腿伸展到下面兩層台階上,把書冊放在膝蓋處,繼續閱讀起來。這本《眾神國度》並不厚,每頁的內容也很少。阿諾很快看完一遍。他抬起左手捏了捏鼻樑,覺得大腦暈暈乎乎,擠擠脹脹,彷彿被人灌進去兩瓶烈酒。他梳理著剛剛讀過的內容,卻發現自己好像記得讀過什麼,仔細回想卻又想不太清楚。他又將書冊翻開一頁,看著上面的文字,這才恍然,「啊,這句話我看過。」可是當他合上書冊,卻又怎麼也複述不出剛剛看到的那句話。似乎是以阿諾現在的能力,大腦根本留不住那些知識。他不願輕易放棄,再次從第一頁讀起。這回阿諾看得要認真的多,看的時候也在下意識背誦。過了很長時間,他終於看完第二遍。阿諾輕輕合上書,閉著眼睛回憶書冊裡的內容。果然,他還是忘記了大部分的內容。不過這次總算是比第一次強很多。最起碼他記住了七神都是那幾位,對應的神力領域大致是什麼。「七神,命運,死亡,鏡,夢,海,太陽……」正在默背的阿諾睜開眼睛。他又背了一遍。然後不信邪地擺著手指頭有背了一遍。「命運,死亡,鏡,夢,海,太陽……怎麼少了一個?難道是我忘記了嗎?」阿諾立刻重新翻書,梳理一遍,可他依舊沒有找到關於第七位神隻的隻言片語。他覺得有些好笑,自嘲道:「七神中一共有六位神明是常識,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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