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第八十七章 我也在笑但不表現出來
「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你笑什麼?」
「我沒笑!」
「你笑了。」
「我笑……」陳舒想了下,「笑你的室友竟然想保護你!」
「是嗎?」
「當然!不然呢?」
「……」
「嘿嘿……」
陳舒又笑了兩聲,立馬轉移話題:「我帶了一樣神奇的東西……」
寧清看著他往屋裏跑去,再跑出來時手上已拿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個東西一頭有著許多鐵絲,每根鐵絲的末端有著米粒大小的黑色觸頭,他兩根手指捏著它不斷旋轉。
「你猜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首先排除打雞蛋。」
「傻子都看得出來。」
「……」寧清瞄著他手上的東西,又抬眼瞄了一眼他,神情平靜的說,「其次排除自行車。」
「……」
「所以到底是什麼?」
「靈!魂!提!取!器!」陳舒一字一頓的說道。
「怎麼提取?」
「你過來試一下。」陳舒把清清拉到身邊來,然後展示給她看,「就這樣,把它往你腦袋上一插,你就會有一種靈魂出竅一般的感覺。」
「按摩器?」
「嗯。」
陳舒已經按摩器放在了清清的頭上,校準位置,往下一插。
寧清很平靜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桃子直立而起,翹首看著他們。
「嗯?」
陳舒很意外的看著清清,又把靈魂提取器拉起來,再次插進去,看見清清依然面色如常,不由問道:
「你怎麼什麼反應也沒有?」
清清微微一偏頭,不解的反問道:
「要有什麼反應嗎?」
「你沒有感覺嗎?」
「有。」
「什麼感覺?你說說!」
「感覺你把這個東西放在了我的頭上,然後它的觸頭插進了我的頭髮裡。」寧清任由他站在自己背後,很冷靜客觀的瞄準著此時的感覺,「這個東西現在還留在我的頭髮裡。」
「不舒服嗎?」
「一般。」
「就一般?」
「不然呢?」
「你以前試過類似的?」
「沒有。」
「那你怎麼這麼不敏感!」陳舒納悶道,「別的人第一次都會反應很大呢,會叫出聲來,靈魂出竅。」
「可能是天人血脈的緣故吧。」寧清反手把這個東西從自己頭上取了下來,很理智的分析道,「在受到微弱的刺激時天人會比智人更敏銳的察覺到,但天人感官的臨界值很低,感受到的刺激上限遠遠不如智人,同時天人也不會像智人一樣針對某些刺激做出強烈的肢體、語言反應。」
「所以你痛的時候不會喊?」
「是。」
「舒服的時候也不會喊?」陳舒好像發現了重點。
「……」寧清看著他,雙眼平靜如水,輕而易舉的看破了這個人骯髒的內心,「你要是閑著沒事,可以去開始準備午飯了,我想吃泡椒雞雜炒飯。」
「不要轉移話題。」
「轉移話題是為你好。」
「現在的重點是……」陳舒認真思索,「我以後和你打撲克牌的時候豈不是少了一段和聲?」
「……」
寧清緊抿著嘴不說話,看著陳舒,幾秒後才開口,聲音依然很輕很淡:「我想吃泡椒雞雜,如果我今天中午可以順利吃到這道菜,我可以把水倒掉一半。」
「你想屁吃!」
陳舒想都沒想就說道。
頭頂兩隻雀子被嚇得飛了起來。
陳舒抬頭瞄了眼,並不在意,繼續對寧清說:「做那個我還得去買雞雜,超市那麼遠,回來都中午了。
而且我剛喝了你帶的臘八粥,現在還飽著呢。」
「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這麼冷,我才懶得走。」
「我們一起。」
「我給你點個外賣好了……」
陳舒坐在原地不動,把靈魂提取器放在自己頭上,不斷的來回抽插。
「很好。」
寧清平靜的看著他。
「?」
陳舒覺得有點不對,手依然抓著放在頭上的靈魂提取器,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剛想問寧清,就感覺有個什麼東西一下子落在了自己頭頂的手背上。
啪噠一聲。
拿下來一看——
一坨鳥屎!
「!!」
這特麽能忍?
陳舒瞬間站了起來,仰頭盯著天上打鬧的兩隻鳥,靈力提起,立馬就想把它們做掉,但就在激發之際,他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收回蓄勢,轉而走到旁邊,用院子裏的水龍頭把這東西衝掉。
一邊沖一邊暗自生氣——
這沙雕警戒術有毛線的用?還叫絕對靈覺呢,你也配碰瓷靈覺?
人家靈覺比你牛逼多了!
洗完一扭頭,清清還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的注視著他,她腳下那隻長毛白貓也跟著注視著他。
對哦!這個人才是罪魁禍首!
「好啊你!竟然陷害我!」
「不關我的事。」
「還不關你的事!」
「不關。」寧清毫不為他的怒氣所動,耐心解釋,「是你拒絕我拒絕得太大聲,才把它們驚得飛起,之後我連續兩次想要請你離開你坐的位置,你只需要答應其中一次,就可以避開它,但你一次也沒答應。」
「還怪我了?」
「是的。」
寧清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隨即她終於動了,拉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陳舒懵逼的問:「你又想做什麼?」
「出去。」
「出去幹什麼?」
「買雞雜。」
「……你能不能別這樣?」
「?」
「你這樣我完全沒辦法拒絕啊。」
「哦。」
陳舒表情難受的被她拉著出了門。
早曉得剛才就該答應她的,現在屬於是被那兩隻雀子白轟炸了一下。
……
次日下午。
陳舒從最後一科的考場出來,感覺渾身輕鬆。
這場考試他隻帶了一支筆,出來後把筆往褲兜裡一揣,便走向了校門口——孟春秋已在這裏等他了,這傢夥穿著一身素雅的傳統服裝,衣袂飄飄,腰帶系著雙耳結,長發束在腦後,儼然一個古裝美人。
甚至有男生鼓起勇氣上前搭訕他。
但孟春秋一開口,便是溫柔的男聲,本身人家上前搭訕就鼓足了勇氣,這麼一嚇,怕是整個大學期間都不會再有搭訕任何一個女生的勇氣了。
陳舒走上前去,滿臉調侃:
「孟兄好魅力啊!」
「……」孟春秋窘迫的看了看陳舒,隨即故作大方的笑了笑,掩飾尷尬,「陳兄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如何得知?」
「陳兄你心情好的時候叫我孟兄,心情不好叫我孟春秋。」
「哈哈……走吧!」
今天他們約好了去看薑來挨打。
薑來連勝好幾場之後,終於穩定下來,現在給他分配的對手基本是和他相差不多的,有輸有贏,有時候實力差距甚至小到了輸贏要看當日狀態和運氣的地步。
今天這位對手據說很強。
陳舒和孟春秋又剛好在今下午考完,於是約好來欣賞一下室友狼狽的模樣。
兩個小時之後。
陳舒和孟春秋坐在後排。
擂台上兩人正在相互搏鬥。
一個肌肉虯結的壯漢,滿身兇狠的符文紋身,朝薑來發動著兇狠凌厲的進攻,如狂風暴雨般。
薑來則是被迫防守。
相比起對手的體型,他顯得有些過於瘦弱,且看起來也很稚嫩。
一條黑色短褲衩,精壯的身體上只有後背有一小片符文——最開始他的支持者們看見這片符文,既欣喜於這個小夥子終於捨得鐫刻符文了,實力必然有所提升,又覺得這片符文看起來實在簡陋,一點也不霸氣,很難想像這片沖水馬桶按鈕能夠爆發出多強的性能。
在對決之前、觀眾們喜聞樂見的對峙環節中,甚至有對手用這片符文嘲笑過薑來,之後結果顯而易見。
這幾天薑來和他背上這組符文的表現讓很多人驚掉了下巴。
薑來也確實賣力的為陳舒推銷著。
這是個好孩子。
已經有不少人聯繫到了陳舒,包括職業擂台武者、玩票但有錢的業餘人士,專門鐫刻符文的工作室,甚至還包括薑來簽約的這家地下擂台背後的老闆。
有的想要請他幫忙設計符文,有的想要拿到薑來身上那套符文的通用版使用授權,有的想長期合作。
只是因為前些天一直在考試……
好吧這是借口。
主要是陳舒一想到這些東西就覺得麻煩得很。
各有各的麻煩。
心累。
加上剛剛炒股賺了不少輕鬆錢,暫時就沒了賺錢的動力,尤其是賺這種麻煩錢。所以他就給每個人都說自己這段時間要專心備戰期末測試、暫時無心操心這些,事實上這幾天要麼攤在沙發上耍小視頻,要麼打遊戲,要麼逗清清和清清的室友,總之複習的事是一點沒碰。
現在考試完了……
沒事,馬上又要過年了。
等什麼時候缺錢了,再把他們撿起來。
這時身邊傳來了孟春秋騷氣的聲音:「陳兄,為何場館中總屢屢有人看我?」
「你漂亮嘛。」
「這倒也是。」孟春秋捋了捋頭髮,指著前方,「陳兄你看,薑兄的支持者也很多啊,不比對方少,並且鐵桿支持者的比例很高,他每次挨打他們都很心痛!」
「他的媽媽粉好像很多。」
「媽媽粉,這個詞好。」孟春秋很欣喜的樣子,隨即又關心道,「你說誰能贏?」
「不知道。」
「薑兄被打得好慘……」
「是啊。」
陳舒這才明白為什麼薑來每次都滿身是傷的回來——他的風格就很偏向防守,一直挨揍,但他很抗揍,哪怕沒有防禦符文也能擋住對方的攻擊,哪怕頭破血流,彷彿也不影響狀態。
這樣的身體素質在武者裡算是非常難得的了吧?都快比得上專修防禦的武修了,比如佛門之類的。
「薑兄每次都被打得這麼慘嗎?」
「是啊。」
「真是血腥野蠻啊。」
「讓孟兄看這些,確實有些汙了眼了。」
「這倒不至於,我大益以武立國,陳兄你別看我風華絕代,好像神仙下凡一樣,但如果哪天打起仗了,說不定作為孟益子孫的我也得率先參軍衛國。」
「神仙下凡……」陳舒沉默了下,迅速轉移了話題,「孟兄你知道這家擂台背後的老闆是誰嗎?」
「當然知道!」
「真知道?」
「玉京哪有我不知道的東西。」
「講講。」
「上次來過一次,然後我就查過了。」孟春秋暫時收斂了一點騷氣,「這家擂台的老闆姓李,是現在民間比較少見的六段武者,軍隊退役下來的,以前是我一個叔叔的手下帶出來的兵,因傷退役。有著這層關係,還有幾個一等二等的軍功護體,不做得過分的話,基本不會被查,比其它擂台穩當得多。」
「難怪生意做這麼大……」
「加上他參過軍,又有背景,也就等於有約束,所以行事比較規矩,知道分寸、也知道上頭的底線。所以他最多也就是像現在這樣,打得血腥一點,但嚴重違法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這樣啊……」
陳舒又看向了擂台上。
室友被打得更慘了。
終於,對方攻勢漸頹。
薑來開始反擊了。
背後月形符文陡然激活,薑來從下往上一拳打出,巨大的衝擊波像是爆炸波一樣,瞬間衝出。
「嘭!」
震耳的悶響。
對方直接被撞上了天。
比之前看的那一次、四段對五段的比賽中,那位五段武者打出的衝擊還要可怕。
隨即日字元文被激活。
薑來雙腳一曲,往上躍起時,沖向腳下的巨大的衝擊給了他極強的反推力,擂台地面瞬間嚴重變形,他像是一顆人形炮彈一樣射向天空,撞向對手。
而這時他的對手正在下落,一個粗鄙的武者在空中是很難借力的。
毫無反抗之力,甚至無可躲閃。
「嘭!」
雙方先後落在地面。
攻守已然易位。
強弱也瞬間調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