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快來給我們拍張照。」

「好的。」

「換個姿勢，再拍一張。」

「好的。」

「再拍張背影。」

「好的。」

「你還有沒有別的想法？」

「有的。」

「怎麼拍？」

「你打清清，我給你拍。」小姑娘舉著手機，表情嚴肅，誠懇的對姐夫說，「那一定很有紀念價值。」

「那你明年記得給我燒香。」

「好的。」

陳舒還真的比了個拳頭，放在清清臉側，而寧清面無表情，斜著眼睛冷冷瞄著他，接著又瞄向小姑娘。

「哢哢哢……」

小姑娘換著角度，瘋狂抓拍。

因為沒有真的打到，這樣的照片或許對姐姐無效，但等以後他們生了孩子，趁著孩子年紀小比較蠢，她就可以用這張照片來詆毀姐姐在小外甥心裡的形象。

算計得明明白白的。

「好了。」

「我看看……」

陳舒接過手機，仔細查看起來。

越看越是滿意。

清清的長相是清美的類型，缺乏女孩子的溫柔與甜美，穿著這身學士袍，皮膚雪白無暇，不施粉黛，莫名有種女扮男裝的味道，又美又帥。

「你有沒有覺得姐姐穿著這身衣服很好看？」

「我明年也要穿的！」

「好好好……」

陳舒挑選著照片，坐到鞦韆上。

很快發了一條飛信動態。

穿著學士袍的自拍照；清清給他拍的照片；兩人騎在摩托車上的照片；畢業典禮授玉儀式上的照片；和時謙老師傅佳老師的合照；和班上同學的合照；剛剛拍的和清清的合照……

湊齊九張，組成九宮格。

配文：相離莫相忘，且行且珍惜。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剛發出不久，手機就震動不停，不斷有人回復。

陳半夏：完結撒花

魏律師：恭喜

時謙：快來我手底下讀研

傅佳：來我手底下

王維鑫：好惆悵啊

關冰香：師兄有空請你吃飯嗷

宋仁投：吃飯加我一個

張酸奶：撒花撒花

嚴苛綾：我也畢業啦

孟春秋：這種詩還有嗎？明年我也要用

鍾淼：什麼時候結婚？

薑來：我們明天畢業典禮

……

陳舒耐著性子，一一回復。

清清便側過身子，靠在他肩膀上看。

直到陳舒回復完第一批次，沒有急著刷新，而是把手機收起，在她腿上摸索著，又摸出了她的手機。

指紋解鎖，下載圖片。

再找到她的班助給她發來的畢業典禮上的授玉照片，給她也發一條動態。

配文隻簡單的三個字：畢業了

發出去後，下拉刷新。

雖然清清飛信上的好友很少，除了身邊常接觸的幾個人，就只有極少數的老師和同學，也都是學習過程中必須要接觸所以才添加的好友，平常完全不聊天，但這條動態一發出，還是立馬就有了幾條點贊和評論。

「嘿嘿。」

陳舒咧嘴一笑，把手機遞還給她，這才重新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了第二批動態回復。

陳教授：恭喜

陳舒回復陳教授：為表慶祝，請我吃飯啊陳教授，勞逸結合一下

陳教授回復陳舒：沒空

陳舒搖搖頭，這人沒救了。

……

五月中旬，夏已過半。

一條青色的人造狗在院子裡跑動，桃子縮在牆邊，睜大眼睛盯著它。

「呼……」

人造狗張嘴一吐，

便是一團火焰。

「汪？」

桃子眼睛睜得更大了，充滿震驚。

小姑娘在旁邊對姐夫解釋道：「這是我研究出的新成果，叫青青狗，它膽子很大，但看見我就會害怕，並且無論我叫它做什麼它都會照我說的做。」

「這……」

「不信你看——

「青青狗！」

青青狗頓時扭頭盯著她，露出害怕之色，卻一聲不吭。

「轉一圈！」

青青狗害怕的轉了一圈。

還是一聲不吭。

「吐個火！」

「呼……」

「看吧——」

小姑娘開心極了，繼續對姐夫說：「這個狗是我做的技術驗證產品，就這一隻，不會量產，以後可以把吐火換成其它法術，換更高級的靈晶，它就變成了人造靈獸，也可以換成其它動物，比如猴子，比如人形。」

「那豈不是可以上戰場？」

「可以的。」小姑娘認真點頭，頓了一下，「只要有更高級的靈力源，就可以固化更多更強大的法術，還可以安裝或攜帶其它武器，也許以後甚至會出現不弱於高階修行者的人造生命。」

「厲害了……」

「那要很久以後去了。」

「現在呢？」

「現在技術還差一點點。但技術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材料的限制，即使用最純凈寶貴的天然金晶，也最多只能讓它擁有四五階的破壞力。或者把它做得很大的話，比如做成一個和重盾戰車一樣大的巨猩猩，也許它也可以擁有五六階的破壞力，但這就是極限了。」小姑娘說道，「而且現在的它還很蠢、很笨，打不了架。」

「那也很不錯了。」

「對的。」

「軍方很感興趣吧？」

「對的。」

「厲害厲害……」

陳舒盯著這隻青色的有塑料質感的人造狗，好像看到了一個新的時代。

小姑娘卻一臉嚴肅——

做出這個東西確實很厲害，但這不光是她的功勞，還要歸功於姐姐布置的作業。然而對她來說，姐姐給她布置的這一大堆作業並不是給她的幫助，而是給她的折磨與迫害。

沒人知道她為此吃了多少苦，犧牲了多少喝水的時間。

十分鐘後。

陳舒坐在客廳中，難得開了電視。

電視中播放著玉京新聞。

「近日，我國人造生命技術獲得大突破……靈安學府研究團隊已研究出和真狗智商相仿的人造狗，它可以理解人的指令並接受人的訓練，並且可以配備高質量靈晶，變為可以噴火的人造靈獸。

「也許在未來，『人造修行者』也將成為可能……

「據說可以打通空間通道的靈子湮滅機在蘭修無人區落成，這是我國也是全世界第一台靈力湮滅機……

「昨日的國相會上，內閣通過了《優化交通運輸結構、放開飛行載具管制法案》，國家交通運輸部等3部委聯合發布了《小型民用載人飛行器國家標準》和《小型民用載人飛行器交通安全管理政策》……

「民用飛車的時代到來了……」

陳舒忽然掏出手機，打開股票交易軟體，找到「夢安動力」。

夢安動力是家車企，在國內能排前五，不過在飛車製造上面它在國內是走在最前面的，靈宗為陳舒提供的那輛飛車就是夢安動力的產品。只是此前國家對此管控很嚴，註定飛車只能是奢侈品，限制了它的發展，現在國家放開了這方面的管控，有著成熟的飛車製造經驗的它估計很快就要起飛了。

果不其然，玉京新聞是要落後許多的，這隻股從上月底就開始漲了。

昨天夢安動力還發了一條公告，大意是說自己早已準備好了，單人座的、兩人座的、四人座的飛車都將很快在發布會上與大家見面，隨即引發股票連板。

「emmm……」

多半陳教授買的不是這支。

陳舒倒是覺得，之後可以給陳教授買輛兩人座或四人座的飛車，好讓他來回玉京。

說起來現在陳教授還在玉京呢。

他來玉京已經三個多月了，目前仍在進行聖祖自傳的研讀和整理工作，就算整理完了，還有好幾個方體的文物等著他去整理研究，估計還會在玉京待不短的一段時間，也不知道魏律師想他沒有。

與此同時，樓上走廊——

小姑娘與姐姐面對面，隔著一米的距離，鄭重的對視著。

一隻假狗跟在後面，搖著尾巴。

只見寧清伸出手，手上一枚異獸丹。

「！」

小姑娘頓時屏住了呼吸，一時間眼裡只有那枚異獸丹，那枚隨著姐姐伸手、不斷朝自己靠近的異獸丹。

這就是異獸丹麽？

形狀不規則、黑不溜秋、外層麻麻賴賴、閃爍著微光，跟坨會發光的石頭一樣……

真是美麗啊。

「……」

小姑娘顫顫巍巍的伸出手。

心狂跳不止。

眼見得手指離它越來越近，她忍不住抬眼瞄了眼姐姐，見到姐姐面無表情，低頭盯著自己，她將手迅速前伸抓住這枚異獸丹，隻覺入手溫潤，裡面蘊藏著龐大的生機和靈力。

「！」

小姑娘心臟好像停止了一下。

隨即她拿回異獸丹，先不動聲色的在空中畫了個圈圈，將異獸丹放進去，再將之關上，保險起見，她還站在原地細細思索了下，感覺沒有遺漏了……

「刷！」

小姑娘伸手指著姐姐，指責道：「你性格惡劣！你這個無情的女人！你不要臉！青青狗！幫我罵她！」

「……」

寧清抿了抿嘴，朝她走了過去。

「你幹什麼！？」

小姑娘臉上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直直的盯著她，卻是一邊後退一邊說：「我是全校武體會冠軍！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像以前那樣隨便打我嗎？

「你站住！

「別再過來了！

「青青狗！幫我咬她！」

青青狗聞言頓時衝上前來，朝寧清狂吠。

往常一聲不吭的它，突然開口，聲音出乎意料的難聽。

寧清低頭一瞄，隨便一腳，把它踢到樓下去，然後單手伸出，抓住小姑娘的衣袖……怕衣服被她扯爛，小姑娘隻好順從著她，被她扯了過去，同時暗自運轉靈力。

「啪！」

一分鐘後。

小姑娘癱坐在地上，斜著身子，揉著屁股，卻依然毫不屈服的與姐姐對視，小臉上滿是堅定與倔強。

姐姐冷冷盯著她，忽然開口：「你覺得你能一次成功嗎？」

「！」

小姑娘陡然一驚。

「嘩！」

只見她翻身而起，忍受著屁股的疼痛，對姐姐恭敬鞠躬：「對不起姐姐，我剛剛是在和你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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