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惠帝心中怒罵，有些事情他睜隻眼閉隻眼，不想追究，也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生生忍住了，忍不住了好奇和貪婪之心，可她非要挑明了。

惠帝突然冷笑，「你給了朕什麼想要的東西？」

「即便你給朕什麼東西，你的目的不都是想要恩寵嗎，朕給你的恩寵了，你還想要什麼，你跟朕求什麼東西的時候，你自問自己做到了嗎，你給了朕這樣東西嗎？」

「你談情，那你對朕有嗎，沒有別說，要交易，那就拿出你的價值來，施佩柔，回到你以前的樣子，就是裝也給朕裝出淡漠名利來，不然，朕就認為你不適合撫養皇子。」

惠帝選秀就是為了生育後代，並且再生育後代的過過程中，有一些額外附贈的歡愉。

他就是提起褲子不認人。

直接跳過中間的女人，求子嗣。

女人就是工具，生育子嗣的工具。

施佩柔目瞪口呆看著惠帝，如遭雷擊後退兩步，就他媽沒見過這麼渣的男人，又黑又渣煤炭渣滓，他還不以為意，恬不知恥。

最讓施佩柔難堪的是，惠帝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定義為交易，沒有一點溫情在其中，還這麼直接就說出來了。

也許在剛入宮的時候，施佩柔對皇帝並不在意，因為愛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要愛上一個帝王，帝王可以擁有太多太多，也有更多的選擇和誘惑，根本不會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流連太久。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皇帝天天來陪著她吃飯，現在看來就是純粹就是貪嘴，甚至知道一些東西。

總是溫存在一起，哪怕告誡自己這個男人是皇帝，但或多或少都開始在意，他是帝王啊，一個國家最高，最有權力的男人，又是一個年輕英俊的帝王，怎麼能讓女人不在意呢。

尤其是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以往，施佩柔將人生篤定放在了靈液上，只要有靈液，怎麼也過得不差，可沒有靈液，施佩柔不可避免就要把篤定和底氣放在了帝王身上。

可一旦將希望放到了別人身上，那就變得悲慘起來。

尤其是把希望放在了一個冷酷暴戾的帝王身上，得到只有失望。

「皇上，你，你……」施佩柔氣得渾身發抖，你狼心狗肺。

「你在控訴朕？」惠帝看著施佩柔，腦子不清楚，「自己去想清楚，一個女子口口聲聲愛不愛的，羞恥不羞恥，不要臉的東西。」

不要臉的東西？！

「你，你……」施佩柔氣跑了，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嚼了渣男。

「他們好像吵架了……」南枝看著亭子裡兩人，神色緊張沉。

后宮好像還沒有哪個妃子敢跟惠帝吵架的，一個個都順從得很。

可南枝覺得，能吵架的夫妻才是正常的，就像他爸爸媽媽一樣，而不是怕父皇怕地連架都不敢吵。

嗯，父皇果然很喜歡施嬪娘娘呢。

「父皇~~~」南枝跑過去，「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吵架很正常，打是親罵是愛。」

惠帝：……

你一個小公主，說什麼打施親罵是愛的。

惠帝沒好氣說道：「就是一些蠢貨，能氣死人。」

南枝奶聲奶氣說道：「父皇，要少生氣，別人做錯了事情，你生什麼氣呀？」沒必要呀！

惠帝：「……如果朕做錯了呢？」

「做錯了，還生氣？」南枝一臉『你哪來大臉生氣』的鄙夷。

惠帝：……

別人做錯了事情，

沒必要生氣，自己做錯了事情，沒資格生氣，合著無論怎麼樣，就是不要生氣唄。

小孩子的思維就是這麼簡單，如果世間的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父皇，你要少生氣，你每次生氣，頭髮都豎起來了。」南枝語重心長，還舉起雙手形容惠帝生氣頭髮豎起來的樣子。

惠帝伸出手擼了一把女兒的頭，然後捏著她的頭搖了搖，「那叫怒髮衝冠，朕的女兒，你是公主，肚子裡沒半點墨水，朕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啟蒙寫字了，寫得比你好，懂得比你多，天天就知道玩，就知道睡，你這個年紀，這麼睡得著的。」

南枝：？？？？

「哼……」南枝轉身就走，惠帝挑眉道：「是朕說錯話了，你生什麼氣呀，沒必要生氣。」

南枝回頭扒眼吐舌做鬼臉，「父皇是個大笨蛋。」憨態可掬跑遠了。

惠帝陰沉的臉上閃過細微有些扭曲的笑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在女兒心中，他就這麼愛生氣麽？

每次見面，總是被囑咐，要少生氣，少生氣。

雖然女兒的童言稚語很簡單，但似乎有點道理，沒必要跟蠢人生氣，尤其是嫉妒自己的，哦，他們就是嫉妒自己是九五至尊。

嗯，他要少生氣，少生氣！

可惜了，吃不到施佩柔那的東西，每次吃了之後頭都舒服，也能睡好覺。

惠帝脾氣暴戾陰邪，常年睡眠不好，頭疼欲裂是主要原因。

遺憾！

「公主，我們現在來找施嬪娘娘不合適吧。」連翹看著公主在施嬪娘娘殿外貓貓探頭。

施嬪娘娘才跟皇上吵架了，現在心情肯定不好，皇上還是公主找過去的，肯定遷怒在公主身上。

南枝往裡面探頭，一雙眼睛打量著，似乎在尋找什麼，隨即眼神變得失望了。

怎麼沒有蹺蹺板，沒有沙地，沒有滑滑梯呢，也沒有小型遊樂園呢？

好失望哦！

還沒有開始弄嗎？

宮女看到門口公主，立刻稟告施嬪，施嬪勉強打起精神接待小公主。

南枝被帶入了殿內，她笑眯眯對施嬪娘娘說道：「娘娘，我來看弟弟了。」

施嬪讓宮女帶公主去看小皇子，而她自己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出神地看著窗外。

南枝看著她，哪怕是孩子，也看出施嬪娘娘的狀態不太對，精氣神太差了，她問系統：「哥哥，沒有了靈液，施嬪娘娘會越來越差，會死嗎？」

系統：「不會，死是需要巨大勇氣，施佩柔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孩子，她只是無法適應沒有靈液帶來的便利和好處，以至於人生稍微變得艱難一些，就無法適應，戒斷反應嘛，總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