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老師天賦，是李老師給其他閑散人士煙，或者是一些小錢，讓他們看到善靜，就打電話告訴他。

李老師已經儘力拉住陷入沼澤的善靜，但善靜任由自己越來越沉溺於沼澤，終究是沒頂了。

也有後半輩子照顧她的弟弟，至於許洛，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善靜的人生中了。

看起來，似乎都是善靜自作自受，又或者像母親鄭娟說的那樣，又笨又倔。

很多次，善靜從睡夢中醒過來，都覺得好像是經歷過了一會噩夢，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善陽對南枝說道：「姐姐，你喜歡跳舞，就一直跳，不要停，不要管其他的事情，爸媽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情。」

這麼小的孩子，說出了這樣的話，要麼是早慧，要麼也是經歷了許多不高興的事情，但能夠自我排解。

有人有足夠的力量能夠自我排解，有的人沒有足夠的能量自我排解。

南枝點頭說道：「謝謝弟弟，我喜歡跳舞，我會一直跳舞。」

嚶嚶嚶，跳舞比做題簡單多了，我喜歡跳舞，我愛跳舞，跳舞使我快樂。

善陽問道：「那個不好好學習的小癟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南枝想了想說道：「就是壞人，買一根炸串都要賒帳。」

善陽立刻說道：「那是純純的壞人，他欺負別人，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對人好呢？」

沒有道德和素質的人，指望他有什麼責任心。

善陽說道：「姐，你不要被迷惑了，他連好心都沒有，欺負弱小，沒有好心的人不會對人好。」

南枝點頭：「對，弟弟說得對。」

善陽：「……傻得很。」

姐姐看著更笨了。

他仔細打量著姐姐，南枝問道：「你看什麼？」

善陽直接說道：「你變得不一樣了。」

南枝笑眯眯，「你說對了呢，我不是善靜呀。」

善陽點頭，「對，對對，不是，你不是善靜。」

你是傻子！

「孩子還在跳舞麽？」善誠問近臥室的鄭娟，「孩子剛吃了飯就跳舞，肚子會疼。」

鄭娟不是不知道剛吃完飯跳舞對身體不好，肚子會疼，她坐在化妝桌前，摘首飾一邊說道：「我就是要她痛一痛才知道厲害。」

善誠沒有意見，只是說道：「你跟我說一說那個小癟三的事情，如果鬧厲害了，直接報警。」

利用司法的力量對付這樣的小癟三，不用臟自己的手。

「報什麼警？」鄭娟轉過頭來，瞪著善誠，「報警把事情搞大了，讓周圍鄰居看到了，指不定怎麼笑話呢。」

「這種事情，到底是女孩子吃虧，我可不想咱們家成為別人談論的笑柄。」

善誠也不說孩子的事了，「家裏的事情你看著辦，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就是要費心些，你多費心一些。」

「我工作忙，實在是有心無力。」

鄭娟聽到丈夫的話，心裏欣慰，臉上飛上了紅霞，「你知道我的辛苦就好，不管怎麼樣，我這麼辛苦都是為了這個家。」

「是，我，我都知道。」善誠說道。

南枝掐著時間，三個小時一到，她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吃得飽飽的，照常是上學了，就是心情有些沉重。

「善靜，善靜……」

南枝到了學校門口，看到幾個氣質出眾，身姿高挑的女孩，朝南枝跑過來。

「你沒事吧，現在學校裡都在傳你跟許洛跑了，你們在一起了，不會回學校了。」

這是善靜幾個朋友，一起跳舞，一起說理想，還約好一起考一樣的學校。

這四個朋友，有兩個人接著跳舞，有兩個哪怕沒有跳舞了，但也有平穩人生，和值得奮鬥的事業。

只有善靜，像是一隻老鼠，不見天日，過著骯髒的生活。

南枝直接說道：「沒有啊，我又不會跟許洛在一起，我要跳舞。」

幾個朋友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爸媽沒有打你罵你吧。」

南枝不在意說道：「沒有打我，謝謝你們關心我，我心裏很高興。」

孩子總是熱烈而真摯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南枝這樣說，四個女孩都很高興。

「其實……」其中一個女孩猶豫地看著南枝，南枝直接說道：「莉莉，你說，我們是好朋友。」

「昨天，你媽媽來找過我們了。「四個姑娘對視一眼，對南枝說道：「你媽媽說是我們讓你考零分的，說我們不安好心。」

在善靜的心中，這四個姑娘是朋友，但在鄭娟的心裏，就是女兒的競爭者。

都是跳舞的，錄取名額放在那裏。

少一個競爭對手，他們上的幾率就大了很多，有人上有人就得下。

什麼一起約定出現在舞台上，鄭娟嗤之以鼻，不過是小孩子幼稚可笑的言論。

鄭娟不知道女兒到底為什麼考零分，但她將所有的原因都想過，包括女兒的原因，就是沒有她一點原因，她一點錯都沒有。

南枝瞪大了眼睛，非常無語，我見過不愛孩子的父母，忽略孩子的父母。

但沒有見過這樣的。

南枝對四個朋友說道：「你不要理她。」

善靜的媽媽想讓善靜沒有朋友嗎？

南枝突然覺得，不怪敵人太強大了，真的怪隊友太壞了，總乾痛擊隊友的事情。

南枝有些理解善靜感覺的痛苦，就像鳥兒的翅膀被捆起來了，像市場裡售賣的雞鴨鵝，翅膀和腳都捆住了。

南枝：……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找個山林跑一跑，哪怕是個公園也行。

真悶呀。

朋友們對視一眼，有姑娘遲疑道：「你媽媽好像……」

好像有病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對善靜。

南枝只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什麼都說不了。

鄭娟總說善靜給她丟臉，可是有這樣的媽媽，善靜也常在朋友面前丟臉。

鄭娟總看不上善靜的朋友，覺得善靜的朋友都不安好心，尤其是有競爭的時候。

競爭是不可以做朋友。

「走走走，許洛來了。」四個朋友簇擁著南枝，將南枝夾在中間，擠著南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