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如今地位猛漲啊，如今掌管戶部，主管漕運，你想，漕運多肥啊？太子如今空有名頭，卻無實權，誰知道誰最後登高位呢。」

秦珺負責漕運？江南水域歷來是漕糧重地，這點竇櫻是知道的。

上次聽秦瑀和秦珺談到江南軍的時候，提起過除去臨時急調的軍糧外，每年每年至少有近四千萬石糧食從江南一帶運往京城，所以漕糧便是最大的肥差。

如果秦珺在凌旻手中掌控，他的確很有實力。

而且，塔塔爾他們是熠國重要人物，他作陪，這一切是否證明宮中權勢風向變呢？

竇櫻沉著眸看他們進了樓。

樓裡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鬥茶會。

她往四周看了看，轉身往後門去。

大廳裡的人已經被趕了出去，剩下一對鬥茶人。

秦珺接過掌櫃送過來的兩杯茶，「靖王殿下請品嘗。」

「公主先請。」

塔塔爾也不客氣，端起聞過，喝了，再舉一杯聞了，喝了。

嫣然一笑，「看茶色似乎分辨不出什麼，可茶味有些不同。」

「公主居然懂中原的茶？」秦珺有些奇怪。

沒人注意廚房裡伸出一顆腦袋往裡看。

「那是，我父皇特別喜歡江南茶。宮裡還專門養了茶藝師呢。」

「耀皇子請。」

「我不喝這玩意，寧願喝酒。」完顏耀搖頭。

秦珺也不客氣，自端杯品了口，「恩，茶都不錯，第二杯是茶園泉水烹製，更加鮮甜些。塔塔爾公主認為哪杯茶可勝出？」

塔塔爾笑指著第二杯，「這個略勝一籌。」

掌櫃的將簾子後面的鬥茶人領出來，居然是兩位妙齡少女。

「宋柳兒給靖王請安。」宋柳兒款款行禮。

另一個跟著行禮。

塔塔爾見江南少女溫婉柔美，頓感危險，柳葉飛眉一揚，冷冷問，「你們認識？」

宋柳兒不知要如何稱呼忽然出現的這位貴公子，見他身穿修身藍袍，腰系玉帶，卻掛著一條金線編制的盤龍瓔珞，想必是皇族之人，便俯身行禮。

秦珺擺了擺手，「免禮，她是塔……」

「我是九爺。你是誰？」塔塔爾打斷秦珺的話。

宋柳兒聞言再次行禮，「民女宋柳兒見過九爺。」半響沒有聽見叫起，她不由抬頭。

「哼！你一介賤民，爺沒叫你抬頭，你竟然敢抬頭直視爺！」塔塔爾傲慢地叉腰。

「這個女扮男裝的人，想必對大楚律法不熟，有此言也不為失言。《大楚六典》有言，戰俘、罪臣及其家眷後代落入官戶為賤民。作姦犯科籍沒入官府之人為賤民。驛戶、營戶、樂戶、蜑戶、灶戶為賤民。佃仆、衙役皂隸、賣身奴婢為賤民。」

「再說了，這位女子沒有聽聞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就算賤民也為良民和官宦之家的生活擔著勞碌之責，沒有他們，怎會有我們的安逸悠閑、錦衣玉食？當今大楚皇上愛民如子，你一屆外邦女子憑什麼喊我大楚良民為賤民？」

秦珺瞪大眼，怎麼是竇櫻？

她怎麼一個人在外面閑逛？

塔塔爾美眸瞪得溜圓，當著秦珺的面被說得下不來台，俏臉氣得鐵青，卻偏偏找不出反駁的話。

「你是誰！」

「呵，本人七爺。剛剛好比你多個二。」竇櫻挑眉微笑，瞧著宋柳兒，「放心，我的人，我罩著！

宋柳兒見到她為自己打抱不平，不由激動得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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