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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誰》第147章 都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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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車一點點的接近。

前寨寂靜無聲。

任由清軍盾車不斷的逼近。

從裡許開外到三百步,然後是二百步。

直到距離逼近了一百五十步左右,兩門五斤炮方才響起了今日的第一聲,接著是運河上的兩艘千石沙船上的火炮。

一顆顆炮彈越過前寨打到了兩軍陣前,那命中率是非常感人的。清軍盾車陣列的橫幅雖然大,可它細窄啊。

整個就是一標準的一字長龍。

火炮角度只要稍微的高出一點,炮彈就從盾車頭上飛出去了。

但你也不能強求太多。畢竟是盲射麽。

能保證炮彈準確的越過前寨,而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們就已經很優秀了。

但總歸還是有點效果。

李聯芳拚命的賣力推著盾車,一聲聲炮響叫他內心裏瘋狂的罵娘。這是不由自主的事情,不是說你想要保持冷靜就能冷靜下的。

在戰場上,在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炮彈的場合,在周邊的大家全都在狂躁緊張的時候,你冷靜不下的。

「啊……」

旁邊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而之前卻是炮彈命中前護板的聲音。

能抵擋的住重斑鳩腳銃轟擊的護板,在五斤重的炮彈跟前顯得不堪一擊。

炮彈輕易的穿過了護板,接著劃豆腐一樣切開了之後的肉體,兇狠的包衣被直接砸碎了腦袋。最後還蹦蹦躂躂的讓兩個躲避不及的漢軍旗火槍兵哀嚎著倒地。

他們一個人沒了一條小腿,另一個被切掉了半個腳掌。

盾車兩側的民壯也沒能得好,被炮彈洞穿的前護板崩飛出了大片的碎木,跟鋒刀利刃一樣把隻著單衣的民壯全打成了刺蝟。

偏偏一個個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那就只有淒厲的慘叫了。

幾個漢軍旗火槍手走上前去,拔刀結果了受傷民壯,再迅速轉移傷兵,自己一行人也在領頭的帶領下退入了後頭的盾車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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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盾車已經不能再用了。

不是因為它護板上多了一個窟窿,而是炮彈在命中前護板的同時,車軸就已經被震斷了。

李聯芳惡寒不已。

他在心底裡不停的向玉帝佛祖祈禱,甚至向大明的太祖爺祈禱,可還是覺得耳邊有徘徊不盡的哀嚎慘叫聲。

有一剎那他真想反手奪了身後包衣的腰刀,能砍殺幾個人是幾個人。

可是想到自己同隊的人,他又只能按捺了。

那都是他的鄉親父老啊。

盾車繼續向前,直逼到了一百步時候,臼炮方才發射。

一枚枚開花彈不斷的落在盾車中。

轟隆的爆炸聲,升騰的焰火和黑煙,還有那飛濺的彈殼,叫清軍陣中慘叫聲不絕。

李聯芳左側的盾車便挨了一下,飛濺的彈殼利箭一樣刺穿了民壯包衣的身軀,連緊跟著的披著棉甲的漢軍旗火槍兵,也有兩個人倒了下。

當然他們沒有死。

李聯芳這裏,一枚飛濺的彈殼劃過他臉頰,釘入了前護板上,他那一瞬間裡真是尿了。

早就知道飛來的這支明軍火器犀利,要不然之前就不會把韃子打的死傷數百人。可李聯芳真沒想到會犀利到這個地步啊。

「快推,快推,都給我推——」

包衣暴躁的揮舞著木棒,一次次敲打在盾車架子上,恐嚇著眾人。他也是知道好歹的,不敢把棍子直接打在人身上,把人逼迫太甚。

經歷過幾次戰事的他很清楚這個時候,

那些被抓來初竟戰陣的人,神經是多麼的緊張。

一旦逼迫的太狠,引得人發瘋,麻煩會更大。

沒了這些民壯,難道要他們包衣來乾這活兒?

韃清可是已經入關了的,包衣們都抖起來了。他們也是個人,小命再也不能像之前時候拿來揮霍了。

炮彈橫飛,受傷的民壯、清兵在地上翻滾哀嚎,督陣的白甲兵和紅甲兵毫無憐憫的將所有嚎叫的民壯都砍死。

然後又有大量的民壯被刀槍逼著進入陣中,或是把受傷的清兵抬下去,或是補充空缺的位置。

而且隨著他們逐漸的接近,秦朗軍的炮火更加準確,運河裏的炮船熄火了,可臼炮卻打的更準了。更牛逼的是,秦朗軍在陣前七十步到五十步距離中,還埋下了不少觸發雷。

早在倭寇猖獗時期,明軍就已經有了滑輪壓火擊發引爆的鐵殼地雷。

只是隨著明軍兵工體系的破敗,這些富有技術含量的玩意兒早就在明軍隊列中消失多年了,也就秦朗財大氣粗不怕花錢,才把這些東西重新具現出來。

一輛輛盾車停頓下來,他們或是被地雷炸毀,或是被炮彈擊中,再不就是臼炮開花彈的作用,陣線很快就變得不再整齊。

一片片慘叫聲中,民壯和清軍的傷亡數量都在迅速增加,慘厲的叫聲連綿不斷,身旁不斷有精神崩潰的民壯尖叫著逃走,被後面壓陣的白甲兵紅甲兵斬殺,盾車經過的地方滿地屍體。

「想活命就快點推,把車子推到三十步距離上,明軍就該完了,大家也就都能活下來了。」

包衣臉上再也沒有凶神惡煞的樣了,相反他嚎叫的聲音中甚至帶上了哭腔。沒辦法啊,這場面他也害怕啊。

可深知道八旗軍紀有多麼嚴格的包衣,很清楚逃跑是沒活路的。

想要活命就只有推車。

李聯芳不知道包衣說的是對是錯,他只是不敢逃跑,甚至不敢有半點異動。因為背後的清軍戒備極其森嚴,已經有人在向著對面射箭打槍了。

用輕箭,以損壞弓箭性能為代價,來反擊秦朗軍。

前方矮牆後的秦朗軍已經出現傷亡了。

只不過這個數字比起清軍的傷亡來很不值一提罷了。

李聯芳低著頭用力推著車子,彎下腰低下頭,這是包衣傳授的法子。李聯芳想了想,覺得這好真不差,哪怕有炮彈把盾車給打穿了,崩飛的木頭打不到人的臉上,那就活命機會更大不是?

「不許回頭,把眼閉上,勾著頭,用力推。」

李聯芳大聲的向邊上同隊的人叫嚎著。

跟他一隊的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怕在這個亂世中不止一次的見到過死人,可眼下這屍橫遍野穿腸爛肚血肉模糊的場景,誰又見識過呢?誰又能接受得了呢?

李聯芳身邊的那人已經達到了極限。

滿臉汗珠嘩嘩的往下滴,嘴唇劇烈的抖動著,眼睛裏滿是惶恐。

這戰場上場景在他最恐懼的噩夢中怕都沒有出現過,這人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李聯芳只能大聲的提醒著自己的這個同鄉。

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

那個跟他一個老太爺的族弟,口中猛地嗷嗷叫起來,人發瘋一樣想往後跑。

「站著別動,站著別動。」

包衣大聲的喊著,似乎過了剎那,聲音驟然一松:「大家繼續推車,用力推車。」

人卻已經跨過兩具前一刻還鮮活著的屍體,丟掉木棒,自己也推起車來。

李聯芳的族弟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另一個被他帶著一起往後逃的人,此刻也已經成了具屍體。

八旗兵箭射的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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