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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誰》第252章 這位正希先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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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昌是蕪湖通往銅陵的第二條道路,但南陵也是能行的。

那裏有條河可通到銅陵和貴池之間。

而且單純的一座城池很難徹底封鎖道路。

只要阿濟格願意捨去一些不必要的輜重,比如說大炮那玩意兒,清軍完全可以輕鬆的越過繁昌縣城繼續向銅陵挺進。

但很顯然,阿濟格沒這麼做。

他繼而往南陵開去了,結果再次碰壁。

京營拉出去跟清軍野戰那還不行,可是駐守城池,嚴防死守,卻絕對不成問題。

清軍除非想不顧一切的強攻猛打,要不然,一座城池上放個三五千人,足以叫清軍無功而返。

可阿濟格顯然要趕時間啊。

秦朗在後頭追著呢。

現在阿濟格已經收到了殿後部隊全軍覆沒的消息了。

說真的,阿濟格痛心疾首,這個情況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尼堪這個侄子,還有孔有德這位恭順王,他們的象徵意義和價值,十倍高於吳學禮那夥子左營降將。

更別說還有那麼多的八旗。

雖然裏頭絕大部分都是漢軍旗,但滿漢蒙八旗,現在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滿軍旗看不起蒙軍旗,蒙軍旗又高過漢軍旗一頭,這鄙視鏈存在是存在,可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他們絕對是一體的。

阿濟格再瞧不上漢軍旗也不願意看到孔有德和他的百戰精兵全軍覆沒啊。

這下子回到京城,他不但不會受到封賞,恐怕連英親王的帽子都要暫時的被摘下來了。

嗯,是的,到現在了,阿濟格也依舊不認為自己所率部眾有什麼危險。

他現在能有什麼危險?

銅陵過不去就過不去了。

他往涇陽去,然後就奔徽州府,阿濟格可早就聽說了徽州富得流油,心中還存著趁機大撈一把的念想呢。

而徽州雖然山體眾多,水陸閉塞,可是人家徽州人有錢啊,從唐宋時期就開始大肆的向外頭修路了。

初步形成了陸路交通網。

及至徽商興盛的朱明朝,不少古道已經換成了石板鋪設,縱然受徽州多山地形的影響,古道多為寬幅不過三五尺,且要頻頻翻山越嶺的羊腸小道,可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十數條向外的交通線路,也已經徹底盤活了徽州。

繁昌走不動後,阿濟格就把算盤打到了徽州頭上。

反正強行走繁昌那也是要丟掉大炮這些重火力的,那直接去徽州多好?

當然,去徽州後也要丟掉大炮的,徽州山地繁多,大炮顯然很難在短時間裏拖拽到祁門(從徽州東拖到徽州西)去。

但至少可以把大炮拖拽到徽州府城的城下啊。

打下徽州府城,全軍上下都大撈一把,定然可以一掃之前的晦氣,大漲軍兵的士氣。

再之後他丟掉大炮,全軍輕裝前進,殺到祁門,乘船沿著昌江直入饒州,能一直抵到鄱陽湖東側的鄱陽。

那之後他沿著鄱陽湖一路殺回九江就是了。

說不定順手還能把洪都給拿下,把馬進忠給敲死。

阿濟格算盤打的啪啪響,不但自己率領的主力向徽州挺進,還命令銅陵的尚可喜引兵速速退往池州,然後轉到殺入徽州。

他肯定會留下一塊大肥肉給尚可喜吃的。

就像他跟邊的耿仲明一樣。

孔有德這一死,消息傳來,阿濟格是立馬對他多添了三分敬重。

很是有點沉志祥死了之後,滿清轉過頭來對三順王和吳三桂多加安撫一樣。

馬士英笑的嘎嘎的,對比秦朗的持穩,這一刻的馬士英反而顯得輕薄了。

但這事兒也不怪他。

馬士英跟東林黨的仇太深了,也就是跟整個江南的士紳群體不對付,偏偏徽州就是江南士紳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現在哪地兒要倒霉了,馬士英能不笑的嘎嘎麽?

要是阿濟格再接著貪一把,在徽州順著徽杭古道往江浙地區插上一刀,馬士英能樂成老傻子。

所以說,秦朗的變化還真是不小,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忽略掉無數條生命了。

天知道清軍殺進徽州後會給徽州帶來多大的災難,可這些都被他選擇性的忽略了。

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韃子南下都殺了那麼多人了,別地人死的,徽州人憑啥死不得?

歷史上揚州十日、嘉定三圖啥的,還有江陰,那不都是一樣?

這些人下手狠辣著呢。

正好叫江南的那些大頭巾們看看。

而且韃子掃蕩過後,徽州士紳層面恐怕會空白出相當大一部分吧?

這些人下手比李闖和明軍都狠辣多了。

李闖王還是逼捐逼糧,拷打追餉,韃子可是更直接的抄家滅門,到時候啥都是人家的了。

「猛叔,你現在就帶著一萬人去澎湖,把李國英也帶上,在那兒停個半個月,試探下看能不能把九江拿下。然後就去鄱陽。」

從蕪湖到九江用不了幾天,但再耽擱半個月,然後再進入鄱陽,這大概就小一個月了,那個時候清軍已經想回頭都難了。

沒有了火炮等重武器,只有人頭、刀槍和火槍火箭這些東西,秦朗就要看阿濟格憑什麼能安穩的衝過鄱陽。

之前的江寧鎮一戰,秦朗系統版面上的財富突然向上增加了小二十萬兩銀子。

原因是全殲清軍之後的繳獲,而且這繳獲中還有大量沒被算入金錢的東西,出手之後保準又是一筆銀子。

這種感覺並不稀奇。

之前在膠東的時候他就已經享受過這種財富猛增的感覺,那時候增長的數字可比眼下多多了。

不過這兒只是開胃小菜。

徽州才是真正的大餐呢。

現在的秦朗軍,而且就眼下這個環境,那已經有了虎口奪食的本錢了麽。

那些財富如果握在徽州士紳富戶手中,秦朗自然不敢去明目張膽的搶掠,可這東西是清軍殺人越貨在先,然後秦朗才下手奪回的,可不就通通洗白了麽?

再乾淨不過的戰利品了,誰也說不出個『不』來。

倒是馬士英所想的阿濟格還橫插江浙一刀,這是秦朗所沒想到的。

阿濟格都被趕去徽州了,還能想著去江浙撈錢,這是有多看不起他秦朗啊?

反正這場好戲接下來就要上演了。

阿濟格沒能拿下繁昌和南陵,打涇陽卻手到擒來,然後兵鋒直插徽州。

五日之後,屯兵南陵的秦朗看著手中的戰報,愕然的向四周詢問:「這位正希先生是何人?」

竟然領著一班徽州的鄉勇,帶著自己的兄弟門生,依靠著叢山關險隘,固守徽州東大門績溪,死死的抗住了清軍三天。

「秦侯,正希先生姓金名聲,字正希,號赤壁,是徽州休寧甌山人。今上元年中進士,官翰林院庶吉士。次年,宮廷召對時,以《廷試策》得到皇帝激賞,升任禦史、監軍。

清軍屢犯南略,金先生曾上書建議破格用人禦敵,未被採納,於是就託病辭職返鄉,廣集鄉勇在城西鳳山一帶習射演射,並講學於還古書院。」

「其治學嚴謹,道德文章,備受士林推崇。」

劉昀不愧是之前坐鎮金陵的情報頭子,立馬就說出了金聲的來歷。還對他弟弟金經,門生江天一,以及范雲龍等做了一定的了解。

這位正希先生與東林黨其他官員大相徑庭,回到家鄉,就一邊講書,一邊囤積糧谷,與門生弟子教練鄉兵,彷佛是早就看到了大明朝要完蛋。

不過徽州來報上所言的其他人,比如大力支持金聲的徽州推官溫璜,告老在家的前齊魯巡撫邱祖德、舉人錢文龍、諸生麻三衡等,以及從涇縣逃入徽州的諸生吳漢超、尹民興,那劉昀就不知情了。

「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東林黨那麼多人,有一個金聲也不奇怪麽。」

秦朗能怎麼說?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而對於徽州的求援,他也沒準備視而不見,不然就過於下作了,是不是?

反正徽州不行的話,那還有江浙麽。

清軍要是真進不了徽州了,阿濟格又不想跟秦朗拚個你死我活,他們就只能選擇走徽杭古道,殺進江浙了。

然後走富陽、桐廬到建德,下衢州,再到贛西的廣信府(上饒)。

或是從杭州下紹興,走金華到衢州,接著依舊是贛西的廣信府。

這樣以來似乎對江南士紳的打擊依舊不小啊?

明軍的精銳全都擠在江北和長江一線呢,如果清軍殺進了江浙,秦朗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是一場戰無不勝的旅途。

或許一些個重城重鎮他們拿不下來,但絕對能把路走的順順暢暢。

秦朗就這麼悠悠哉哉的跟下去,一樣能發大財啊。

「傳我命令,發兵涇縣。」

這仗接下來甭管怎麼打,秦朗都覺得自己便宜賺大了。因為損失的都是他的敵人,不管是阿濟格手下的人馬,還是江南的士紳地主階層。

也是這樣,在時間進入到七月後,本來『安定祥和,繁花盛景』的江南陡然亂成了一團糟。

無數大頭巾都感到很懵逼。

阿濟格不是已經敗退了麽,江寧一戰被吃掉了那麼多人,連孔有德這大漢奸都死了,怎麼就殺進了江浙了呢?

而秦朗呢?也借口雨天連綿,氣候不利於火器部隊作戰,所以停在了徽州不動彈。

他幹嘛要動彈啊?

真以為徽杭古道是高速公路啊?

那路面一樣很狹窄的,大軍同行一樣不方便。而且這還是連綿雨季裡,他才不去追擊呢。

真要想打韃子,完全可以從徽州走水路直入嚴州府,然後乘東陽江下金華,走水路不要比陸路方便的太多?

雨季真的對這個時代的槍炮不很友好的。

也就是秦朗軍後勤充裕,藥粉彈藥全都是用油紙包裹隔濕的,而且士兵人人都有雨具,非常時節裡槍炮依舊能打的響。

但如此作戰到底不方便。

火炮要用油布搭起帳篷來遮掩,士兵們配發的大鬥笠和雨披,說起來能遮風擋雨,照舊填裝彈藥,可實際上效果很差,小風小雨的還行,風勢雨勢一旦大了點,彈藥的復裝時間就比往常要費勁許多,而且往往你小心翼翼的填裝完畢了,等發射的時候又他麽打不響了。(空氣潮濕)

所以秦朗是不贊同手下部隊雨天交戰,更不會用手裏的火槍兵去跟韃清的八旗兵拚刀子肉搏。

但在雨天裏守城是沒問題的。

城牆上搭起戰棚,槍炮全都在棚子裏,風吹不著雨打不著,多好?

而至於沸反盈天的江南,那又乾他屁事?

至於不聽從金陵的指令,呵呵,這樣的武將這些年裏也多了去了。

橫豎這次大戰,清軍已經作戰已經失敗,他們就是在江浙鬧騰的再兇狠,又如何?

何況便是給阿濟格十個熊心豹膽,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敢肆無忌憚的大殺特殺啊。

眼前的格局與此前清軍入塞南略時候可是全然不相同的。

明軍還存在著強大的武裝力量,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壓得過他們,阿濟格就是再兇狠暴戾,也不會在江浙這時候玩三光政策。

搶東西是必然的,殺人也是少不了的,但應該不會動輒屠城。

這方面必然會收斂很多。

要是跟之前幾次南略中,不管抵抗是不抵抗,入城後就通通燒殺搶掠,連城外鄉野都不放過,那必然會激起江浙百姓的反抗。

這樣一來他們可麻煩大了。

江南多水多河,清軍行動本就不如平野闊地方便,雨季綿綿又不適合槍炮弓箭發揮威力,甚至途中他們就可能丟棄火炮這些個重傢夥。

浙中百姓如果真鐵了心的死守城池,清軍一路走去贛西,要打多少硬仗啊?

真以為八旗兵就是鐵打的啊?

而且阿濟格也不會不知道徽州與嚴州府等地的聯繫走水路最方便。

一條新安江,哪怕中上遊河道彎曲,河面寬窄不一,但它是能通行走船的。

清軍表現的太過火了,讓江浙之民,升起了拚死之心,再連同秦朗軍的喊殺喊打,阿濟格真是會有大麻煩的。

只要想一想那種情況,阿濟格都會嚇他一跳。

還有就是眼下的時間,夏季正是江南的多雨潮熱的時節,大小河流暴漲,氣候潮濕悶熱,這種情況與八旗之前所處的關外氣候那是天壤之別,阿濟格這一路走下去,光是病倒的八旗兵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他們進江浙雖然很相似老虎闖進了羊圈,可實際上也會遇到很多的不利呢。

最後就是阿濟格的目的地。

清軍到底不是流寇,他們再是折騰,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往西去的。

只要號準了這個脈,那就不愁清軍不中招。

秦朗一封奏摺送到了金陵,直接抵到了崇禎皇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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