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三位朋友，極為難纏，金澤好不容易將他們打發走，回到洞中。「金梓鳴，我想儘快去黑羅界，開始修鍊木系道法，你幫我想想辦法。」

「有兩條路，第一條很快捷，直接傳送到黑羅界，讓孟雨帶你去波卡布族。但要給你辦理入界令牌和傳送許可，只能把你包裝為凌雲派長老。

你肯定會超期滯留，這將給宗門帶來麻煩，所以我很猶豫。」

「影響大嗎？」金澤有些難以置信。

「你若逾期不歸，黑羅界修真聯盟會扣減凌雲派的入界名額。」

「好吧，第二條呢？」

「很耗時間，但可以給你一次寶貴的星空旅行機會，對於真君來說，非常有必要。

我建議你走這條路，既能鍛煉自身，入界後，也不會因為滯留和失蹤，被修真聯盟通緝。」

「具體怎麼弄？」

「你已經知道金鳳洞府的隱藏節點，直接飛過去，按照金鉉與我的約定，即使殘魂消失，只要探測到我的本源氣息，洞府就會現身。

你操控空間法寶，挪移到黑羅界附近的節點，我會寫信把位置告訴孟雨，由她讓族長來星空接你。」

「琉璃會沒法把信帶到波卡布族吧？」

「如今巫族已無內戰，我寄給凌雲派駐黑羅界的總部，就可以託人帶進去。」

「族長何時來接我？」

「你可能遭遇劫匪或異常天象等，我根據你的常規遁速，測算一個時間，如果去早了，就在那裏等他。」

「空間洞府呢，怎麼返回隱藏節點？」

「如果金鉉已經沒了，這會是一個問題，你讓我想想，，嗯，找楚想，讓他給一個高階傀儡，最好是火屬性的。等到了地方，讓他把洞府挪移回去。」

「好，那就選第二條路，我想儘快出發。」

「行，我馬上處理。」

兩日後，一切辦妥，莽漢分出眾多靈晶、丹藥、符籙和法器等，交給金澤，「你既然打算以木系功法入道，我把木揚刀給你，作為主戰兵刃。

你已看過我的星空閱歷，遇上劫匪，不要逞能，打不過就跑，或者躲入砂礫小空間。」

「好的，等到了黑羅界，我會想辦法告訴你。」

「如果想依靠光陰神樹晉陞，你最好在波卡布族任一個職務，才交代得過去。」

「可以做大護法。」

「嗯，這有利於孟雨說服族長，也省得巫族為真君踏足而找你的麻煩。」

金澤辭別本尊，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興緻勃勃的出發，他撕開界壁，遁入浩瀚星空。

金梓鳴靜下心來，先重修「巨魔空間刀法」的前六招，以先天替換原有的後天法則，讓刀勢威力大增，然後參悟最後兩招。

「空間切割」，首先，要將一個空間切為多個不規則的；其次是錯位，刀客不能被原有要素所局限，應大膽擺弄，讓空間交錯與變幻。

最後是重構，也就是利用想像力重建空間，使之變為毀滅型，比如菊花、鑽石和狼牙棒等形狀。

金梓鳴用了近四年時間，方才切出五個空間，憑藉腦洞大開和繪畫基礎，勉強修成這一刀。

最後一招「空間湮滅」的註釋，讓他抓狂：「宇宙一次次為毀滅而生，萬物源自湮滅，且回歸湮滅。

湮滅，是宇宙誕生前和萬物終結後的虛無，是生與死，死與新生，仙界與地獄之間的苟延殘喘。

湮滅，擁有近乎無所不能的宇宙力量，在空間軸上與無限相對，它是永恆的虛無，被賦予空虛，萬物終將落入此深淵……」

「達褚，能說人話嗎？這哪裏是撰寫功法，分明是抄來的詩句，誰特麽看得懂？」

如此晦澀，他依然仰仗空間之道的底蘊，隱隱揣摩到刀意：湮滅，是要體現空間的不存在。

所謂「不存在」，要麼被搬走，要麼徹底化為齏粉，但從何入手，依舊無解。

傳送人，方法是現成的，但從未聽說轉運空間，就算是巔峰真君，也未必能行。

「這一刀，隻為攻擊敵人，為什麼要費力不討好，去搬運整個空間？」莽漢有了篡改功法的衝動。

「如果隻轉運人，與巨魔的刀意相差太遠，必須帶上空間，可怎麼帶，才帶得動？」他苦思許久，想起當年修鍊過的「空間牢籠」。

「如果用一小塊自帶牢籠的雲朵，罩住敵人的神魂，把牢籠空間傳送走，豈不是可以隨意欺負肉身？

除此之外，若把對手所在的小區間，定義為物理空間牢籠，也能搬運。」他終於找到突破口。

至於如何搬？常用的是傳送通道或陣法，比如「空間跳躍」，以及林希的「火靈陣」挪移。

但這都是自己使用，無法作用於對手。金梓鳴想到辦法，演化先天法則，利用幻化出的蟲洞，將神魂或物理牢籠傳送至遠端。

如果對手的元神不如自己，就用前者，一旦肉身與神魂分離，可輕易擊殺。

若雙方魂力差不多，或對方更強，嘗試用物理空間，將他挪移到遠端，方便自身跑路。至此，空間搬運，完美實現。

金梓鳴按捺住激動，思考湮滅的第二層含義，如何將空間化作齏粉？

「模仿歐嘉自創的『通天蟲洞』，那柄毀天滅地的光劍，足以湮滅下方世界。但這種毀滅，與達褚的刀意不符，很難融入。

不如借鑒心忱炸毀升天路的方法，比如，在但因『黑夜』、『狂沙』和『颶風』三合一場域的掩護下，刻畫一個黑洞，將敵人包裹。

或者揮出『旋渦』，將大旋渦改造為黑洞，然後將要害之處設為引爆點，以形成恐怖的空間風暴，從而演繹出湮滅。這已接近達褚的初衷，但還不夠。」

他苦思冥想，一日，忽然記起歐理祺對宇宙的起源，有類似的猜想，他翻出玉符，找到那些內容：

「宇宙是循環的，它由一個點，不斷膨脹，從而形成廣袤的世界，它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在持續的高溫與吞噬中，繼續擴張。

當兩個或多個大型黑洞的邊際相交，會引發爆炸，世界毀滅，重新變為一個點，一切歸於冰冷與孤寂。

小點再次膨脹，產生黑洞，或者說新的世界，繼而醞釀下一次爆炸，如此循環……」

金梓鳴大喜，這與巨魔的刀意，如出一轍。「只需在敵人兩側，各自銘刻一個黑洞，通過雙洞的撞擊與爆炸，來演化湮滅法則。」

他想通所有關節，歷時五年半，終於煉成「空間湮滅」。這一刀，被他拆為兩招，分別是基於神魂或肉身的「空間搬運」，以及純粹的湮滅。

曾被放棄的「旋渦湮滅」，以及與但因場域結合的「黑洞湮滅」，雖不及雙洞撞擊之威，亦被保留下來，供其選用。

……

本尊刀法小成之時，分身歷經艱辛，到達黑羅界之外，耐心等待接應之人。

這些年，他斬過星空劫匪，遭遇隕石流，誤入暗河，待找到暗夜金鳳的洞府，發現殘魂已逝。

他隻得自行駕馭空間法寶，到達指定節點，隨即讓楚想贈予的傀儡，挪移洞府，返回隱秘節點。

一路上，金澤都在孜孜不倦地修行「生生不息大法」，他有著與文鋒類似的陰狠，卻更能隱忍。

與本尊相比，兩人均匪氣而霸道，前者更陽光，且懂得商業。

後者雖沒有過人的耳識，但由於肉身融入諸多木系寶材，注入魂金，且在晉陞時，吸收大量神木靈氣與魂氣，使他在木系道法和神魂領域，極具天賦。

波卡布族的族長木澎趕到，看向對面的壯漢，雖相貌陌生，卻有一絲熟悉的神魂氣息，他當即猜到，是金梓鳴的分身。

金澤在記憶中見過木澎，主動迎了上去，「族長，你好！我是金澤。」

「金小友，讓你久等了。」

「沒等多久，在這裏修鍊，挺不錯的。」

「小友已是大乘初期，真的願意來我族做大護法？」

「我與神木天生親近，如果族長能允許我在光陰樹林中修行，就沒問題。」

「呵呵，既然是同族，當然可以。」

「我需要更改相貌和名字嗎？」

「最好如此，像大祭司那樣。」

「那我以後叫木澤，我會基於現在的模樣，做些修改，扮作波卡布族人。」

二人出發，幾個月後，來到黑羅界壁之外。「族長，我鑽入砂礫小空間，粘附在你身上，你帶我進去吧。」

「如此甚好，會更加隱蔽。」

木澎撕開灰白色的壁障，朝下方飛去，直到抵達一座大城，木澤方才現身，請族長去琉璃會給本尊寄信。

木澎帶著他，傳送加飛行，回到部落。大祭司聞訊趕來，親熱喊道：「師父，你來啦！」

「木霓，我叫木澤，與金梓鳴不同，我有獨立的人格。」分身正色說道。

「好吧，師叔。」孟雨撇撇嘴，無奈說道。

「你又錯啦，我也不是你師叔，而是波卡布族的大護法，是你的手下。你我平輩相稱，叫我的名字就好。」

「不行吧，豈不是亂了輩分？」

「不要拘泥於俗套，就這樣吧。」

「大祭司，你的三脈蜂巢，好用嗎？」

「非常好，威力比單純的古法修脈強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