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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民強國才是王道》馮道崛起(三)
李存勖帶著一眾將軍先幹了兩碗薑湯,又幹掉一筐胡餅,渾身出了一身熱汗,就見幾個親衛捧著乾淨的白布,酒,白葯和冬衣進來。

李存勖一挑眉,「誰送來的?」

「巡官大人讓送來的。」親衛躬身說。

「就本王這有?」

「不是,巡官大人特地叫起了糧官,去倉庫點了兩萬件冬衣,還有傷葯、布、酒,每個將士都有,巡官大人說府衙不曾備王爺和各位將軍的衣物,還請王爺和各位將軍將就一下。」

李存勖雖然自幼生在晉陽宮裡,但自從領兵,就一直和士兵們同吃同住,當初黃河結冰,渡河時,因冰面打滑,人馬不能走,李存勖身為晉王,親自抱著稻草和將士們一起鋪冰面防滑,如今聽聞這是普通將士的,自然不嫌棄,直接哈哈一笑,也不用親衛,直接自己接過,他倒沒受傷,直接拿白布把臉脖子身上沾水一擦,然後把身上衣裳一脫,換了新冬衣。

其他將士也都如此,大家都是大老爺們,也沒忌諱,該用刀清理傷口的清理傷口,該敷藥的敷藥,該裹傷的裹上,剩下的胡亂擦擦汗,然後換上新冬衣。

新冬衣一上身,果然暖和了起來。

「這巡官倒不錯,東西備的齊全!」一個將軍用酒清完傷口,隨口把酒壺的酒倒進嘴裡,省得浪費。

李存勖也對剛剛見了一面的巡官好感大增,對方雖然既沒來拍馬屁,也沒準備大魚大肉來伺候,更沒準備美女歌舞,甚至就送了一桶薑湯,一筐胡餅,都不值個幾文錢,可卻把一切都弄的妥妥的,還把他兩萬將士都伺候的好好的,這可比來討好獻媚他舒坦多了,不由隨口對旁邊的護衛說:「去把那位巡官請來!」

這樣的人才,總要嘉獎一下。

*

馮道正在演武場指揮著親衛發東西,就看到晉王護衛跑來,說要他覲見,馮道隻好把活交給自己手下糧官、親衛,囑咐幾句,然後跟著護衛,回到郡衙。

「下官馮道,拜見王爺!」

李存勖坐在主位上,看著從下面行禮的馮道,這是他第三次注意到馮道,第一次是他回府,第二次是在剛剛,第三次就是現在。

這傢夥進他霸府也好幾年了,一直沒什麼動靜,雖然他常聽張監軍(張承業)說這個人有大才,聽盧質說這傢夥有宰相之才,還聽張憲說馮道有治世之才,甚至有一次趙王王鎔還笑著說想請馮道做他掌書記,可他真沒發覺這傢夥有什麼才華,除了把支使院打理的妥妥噹噹,糧草轉運從來沒出錯,李存勖絞盡腦汁也沒想起馮道有什麼事。

奧,對了,他還想起一件,劉守光死時,最後說了一句,「悔不聽馮道之言!」

李存勖突然來了精神,他倒要看看,誰都說好的馮道,到底有什麼本事!

馮道躬身拱手了大半天,腰都酸了,還不見李存勖說話,不由皺眉,就聽上面傳來李存勖的聲音。

「免禮,賜坐。」

馮道起身,看著李存勖指了下首一個空位,馮道走過去,坐在榻上。

「這次你一路轉運糧草,又幫著阿誠守城,今兒又安頓將士,辛苦了。」李存勖開口道。

馮道微微躬身,「份內之事,當不得辛苦二字,殿下謬讚。」

李存勖看了一眼馮道,態度恭謹,不表功,不邀賞,中規中矩。

李存勖眨眨眼,這傢夥哪裡像宰相?(盧質曾給張承業說「我曾經見過杜黃裳(唐朝元和名相)司空的畫像,馮道的相貌與杜司空非常相似,將來必能充當大任」,後來張承業把這話告訴了李存勖)

李存勖想到這傢夥是自己霸府的巡官,雖然掌糧草,可畢竟是自己的謀士,不如考校一下,就把自己剛剛在胡柳陂發生一切說了一邊,然後說道:「你也算我霸府的謀士,如今盧汝弼、盧質都不在,你覺得本王下一步該怎麼走?」

其實李存勖這問題也算溫和,如今吃了敗仗,自然得撤軍,回去休整,馮道說一些我軍困難,然後再掉點書袋,說兩句「為圖後計,當回河北休整」,然後李存勖點頭,大家這樣回去也就行了。

畢竟李存勖直接說撤軍有點不大好聽,這樣馮道這個謀士一說,李存勖就是在謀士建議下,為長遠考慮,決定退兵,這樣裡子面子都有了。

卻不想馮道聽了,略做沉吟,然後抬起頭,拱手說:「臣有三請,請殿下答應。」

李存勖一愣,「你說……」

「臣第一請,請殿下派百名死士,悄悄潛去汴京,然後遇人就問,『你見我家殿下了嗎?』『你見我家晉王了嗎?』」

李存勖和堂上的所有將軍一愣,突然,李存勖一拍大腿,「妙計!」

此次兩軍交戰,又是丟兵,又是先敗後勝,對方還先勝後敗,整個混戰場一場糟,混亂的很,除了領頭的將軍,底下兵士連誰勝誰敗都一頭霧水,梁朝皇帝遠在汴京,在皇宮裡,更不可能知道,這時突然有一支晉軍出現在梁朝京城,梁朝上至皇帝下到百官,肯定以為賀瑰吃了敗仗,他李存勖打到汴京了,到時整個梁朝必然大亂一陣,而這段時間,他就可以從容撤回河北甚至晉陽。

李存勖立刻對旁邊護衛招招手,吩咐了幾句,護衛匆匆下去。

李存勖興奮的看向馮道,示意他接著說。

「臣第二請,請殿下派一支騎兵,追殺賀瑰,以千金懸賞賀瑰人頭,追上追不上不要緊,請殿下讓騎兵大肆宣揚王彥章臨陣脫逃,賀瑰中殿下埋伏,大敗而歸。」

「呃?」李存勖愕然,「……那麼多將士看著……」

「有了第一請,再加上這一宣揚,梁朝皇帝信就行!」馮道笑著說。

李存勖和堂上的眾將軍後背一涼。

這是要賀瑰王彥章的命啊!

兩人回去不死也脫層皮!

不過這也算給晉軍去了強敵,李存勖又對旁邊另一個護衛招招手,吩咐兩句。

同時心裡默默給賀瑰王彥章祝福,回去好好給朱友貞解釋解釋胡柳陂一仗你們怎麼打的,希望姓朱的能信你們……才怪!

「臣第三請……」

李存勖和堂上眾將軍齊齊一抖,還有,這傢夥不會要誅賀瑰王彥章九族吧!

馮道突然站起身來,拱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殿下假裝敗退,設伏誅殺梁朝十萬大軍,大獲全勝,如今在濮陽休整,臣請殿下發榜文公告天下,尤其是河北各州郡,讓天下為之慶賀。」

李存勖和眾將軍:……

哪怕李存勖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臉紅,「這個……」

馮道突然正色對著李存勖一揖,「臣此舉絕對不是為了殿下沽名釣譽,殿下剛剛佔領魏博六州時間不長,人心未定,百官未服,整個河北之所以安穩,不過是懾於王爺武力,此次已經有許多將士逃回,人心惶惶,若殿下兵敗的消息被坐實,魏博那些原來的梁朝舊官,豈會不心思浮動,趁機生亂,如今殿下和眾將士家眷都在魏博,如果真生了動亂,殿下和眾將軍以後將如何面對自己的妻兒?」

李存勖和眾將軍悚然一驚,李存勖立馬叫道:「叫王緘來!」

「掌書記沒來!」旁邊護衛立刻小聲說。

李存勖這才想起自己一眾文官都丟了,還不知是死是活,急得拍了下桌子。

馮道見狀,拱手,「殿下,臣是文官,臣來寫吧!」

「快,筆墨伺候!」李存勖一揮手。

旁邊護衛立刻跑出去,不一會,端著筆墨紙硯進來。

馮道接過筆墨,提筆幾乎沒用思考,一篇榜文就躍然紙上,寫完吹了吹,呈給晉王。

李存勖接過榜文一看,不由贊道:「好字,好文采!」

李克用是沙陀族族長,大字不識幾個,晉軍舊將多是沙陀族族人,文化水平也差不多,還有漢話都說不好的,只有李存勖出生的較晚,出生時李可用已經是河東節度使,李存勖更是在晉陽行宮出生的,從小被李可用一群謀士教導,無論文采武功,都是一流,平日還喜歡做個詩做個曲,讓伶人唱,所以李存勖是整個沙陀族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這一看,就知道馮道文筆果然出眾。

這人還真差點被他埋沒了,李存勖心道,把手中榜文遞給護衛,「派人快馬加鞭,傳抄給河北各州縣,尤其是魏博六州。」

「是,」護衛接過匆匆下去。

馮道最後說:「如今臨近年關,不易再興兵戈,還望殿下在此休整兩日,撤軍回魏博,將士們久戰思歸,家眷們殷殷相盼,還望殿□□恤將士。」

李存勖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這話說得,可比「為圖後計,當回河北休整」好聽多了,而且這話一出,軍中將士和家眷,誰不念他體恤將士,當即笑道:

「是啊,快過年了,總得讓兒郎們回來看看婆娘吧!」

*

一日後傍晚,汴京

幾個零散的騎兵突兀的出現汴京大街,騎兵迷惘的看了看周圍,突然抓住旁邊擺攤的百姓,問道:「這是哪?你見到我家晉王了麽?」

擺攤的百姓剛要回答「這是汴京大街啊!」卻在反應過晉王兩字時突然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銀甲騎兵,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旁邊聽到的百姓更是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頓時尖叫:「不好了,晉軍打來了,晉王來了!」

「救命啊,晉軍來了!」

「天啊,快跑啊,晉王來了!」

很快,騷亂就變成了慌亂,慌亂變成了逃跑,所有百姓,都拚命的朝家朝衙門跑,接著,官府被驚動了,再接著,文武百官都知道了,甚至皇宮的朱友貞都知道。

而大街上的傳聞,也從有晉軍騎兵出現汴京大街,變為晉軍騎兵來了,再變為晉王領著晉軍騎兵來了,最後變為賀瑰大軍敗了,晉王領著晉軍騎兵來了!

大梁要亡國了!

文武百官哭著跑宮裡找皇帝朱友貞,朱友貞也正忙著叫禦林軍,然後朱友貞和一群大臣七嘴八舌討論往哪跑,大臣想往西跑,朱友貞怕天色已晚,晉王正伏在城外,一出城門就被端,最後君臣爭論一翻,還是覺得朱友貞說得最靠譜,朱友貞勉強把城中僅剩的兵力布置到汴京城牆,死守汴京。

等朱友貞好不容易派人打聽到晉王已經撤兵回魏博,而不是來汴京,已經是三日後了。

至此,一場鬧劇才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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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請效果賀瑰的結局見《陞官!發財!死皇帝!》第一章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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