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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跑路失敗後[快穿]》世界九-番外{1}
死遁系統消失後,江遲秋總算獲得了自由。

現在的他可以隨意穿梭於任何世界,甚至於幾乎任意的時間節點。而在思考一通後,江遲秋決定去往的第一個世界便是《盛月闌珊》這本書的世界。

那是第二次執行任務,也是他第二次遇到明晝知。

第一次相遇時,江遲秋的存在使嚴莫償情緒產生了異樣波動。所以嚴莫償的系統在檢測到江遲秋也來到這個世界後,便暫時封印了他的所有記憶,以免他的任務受到影響。

而按照《盛月闌珊》裏面寫的,在江遲秋死後,「明晝知」依舊以國師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

一想到這一點,江遲秋就莫名心慌。

意識短暫陷於黑暗,等再一次蘇醒時,江遲秋已經回到了這個世界。

只是……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接著便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此時的自己,是以靈魂的狀態存在於《盛月闌珊》世界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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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大人,這一點小饒不懂……這句話講的是什麼呀?」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孩坐在蒲團上,他手持一支毛筆,正滿臉糾結的抄寫著經文。

聽到小孩的聲音,不遠處的男人慢慢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那張紙,接著淡淡說:「這裏是講時間的。」

「這樣麽。」小朋友撅了噘嘴,繼續抄寫起了手中的東西。

他寫東西的時候,明晝知並沒有離開此地,男人站在這裏默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名叫小饒的孩子,以及他手下的動作。

只是……明晝知雖然在看他,可是思緒卻已經飛遠。

眼前的男孩名叫「江湛饒」正是曾經穆朝元帥卓明熙哥哥的孩子。此時他年紀雖然還小,可已經被國師選中,帶到了諸鳳觀裏面來培養。

看了江湛饒一會後,明晝知忽然起身走到了窗邊。

太像了……江湛饒長的和江遲秋太過相似。

諸鳳觀國師招收弟子並非隨心所欲的來,而是經過一系列卜算之後找到的合適人選。

在此之前明晝知從沒有想要將江遲秋的侄子收為弟子。

現在距離江遲秋去世……雖然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但是每每看到江湛饒這個和江遲秋兒時模樣有四五分相似的小孩,明晝知都會不由恍惚同時心痛。

江湛饒在抄寫間歇看到了明晝知古怪的神情,但是小孩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看了一眼就趕緊再次埋頭抄寫。

——江湛饒是有些害怕明晝知的。

明明當年叔叔在家的時候,曾經對他說明晝知是一個很溫柔很好相處的人。但是等自己成為明晝知的弟子之後,江湛饒就發現明晝知和江遲秋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男人不苟言笑,永遠都是一副認真又嚴肅的模樣。明晝知好像一個大冰塊,配上他現在那一頭白髮,真是一點也不好接近。

同時作為國師的他,也有一點點的古怪。

例如說從去年開始,國師明晝知竟然私下竟然就不再穿諸鳳觀的道服了。

他換上了世俗的衣服,只有在舉行沐秋大典這樣的重大活動的時候,明晝知才會換上白色的道袍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這一點不只是江湛饒這個小孩子發現了,所有人都發現了,只是從未有一個人敢在明晝知面前開口提起這件事。

明晝知在窗邊站了一會後,忽然邁步離開了這裏。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明晝知小心翼翼的把房間中央擺著的那個小匣子拿了起來,接著放在了床頭。

匣子打開後可以看到一身紅衣、一把長劍以及一枚玉佩和一個香囊。

這些東西明明都乾淨的不像話,可是在將它們拿出來後,明晝知還是非常仔細的拿出絲帕一個個的擦拭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穿淺金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了這裏。

來人是穆朝現如今的太子卓鬱參,他來諸鳳觀是要和國師明晝知商討遷都一事的。

只是原本打算來了就和明晝知聊正事的卓鬱參,在看到男人的動作之後忽然說道:「國師大人,您怎麼又在……整理他的遺物——」

因為遷都一事,卓鬱參最近一陣子來諸鳳觀來的很是頻繁。而他來諸鳳觀的時候,十次有八次明晝知都在整理和收拾這些東西。

這一次看到明晝知又在整理,卓鬱參終於沒有忍住將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沒想到卓鬱參的話剛說了一半,就忽然被明晝知打斷了。

「閉嘴。」身為國師,且在百姓間擁有極高威望的明晝知,或許是這世上除了皇帝以外唯一一個能夠對卓鬱參說出這兩個字的人。

明晝知的語氣並不強烈,但是聽到他的話,卓鬱參卻一下被男人的氣勢所嚇倒接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明晝知動作無比輕柔的將手中東西重新放入了木匣中去,他滿是嘲諷的向卓鬱參笑了一下說道:「遺物?若是沒有殿下和你父親,這些東西會成為『遺物』嗎?」

聽到明晝知的話後,卓鬱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男人笑了一下,不由將視線轉到了別處。

「……國師大人,您,您不要開玩笑了。」卓鬱參說。

「我是不是開玩笑,殿下您自己心中應當比我清楚」話音落下之後,明晝知走到了卓鬱參的身邊,他輕輕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說,「卓鬱參,你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假清高。無論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喜歡將自己摘出去。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聽到這裏,卓鬱參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

仍舊將手搭在對方肩膀上的明晝知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卓鬱參正在微微發抖。

「國師大人……」卓鬱參張了張嘴,半天不知道後面應該怎樣說下去。

「當年的你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明晝知低聲道。

聽到這裏,卓鬱參猛地後退兩步。

他站在明晝知房間的門口處咬了咬唇說:「既然今日國師大人沒有什麼心情,那麼我們往後再聊吧。」說完之後,卓鬱參就作勢逃離這裏。

在卓鬱參的印象中,明晝知一直是一個溫和的人。

他從沒有想過,明晝知會變得這麼不依不饒。

就在卓鬱參要出門時,明晝知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男人說:「遲秋或許對不起一些人,但是他唯獨沒有對不起你和你父親。」

聽到這裏,卓鬱參心情異常慌亂。他快步離開了諸鳳觀,想要將明晝知的話扔在腦後。

然而雖然他離開了諸鳳觀,可是明晝知最後說出的那一句話,卻像是一句詛咒,它一遍又一遍的在卓鬱參的人腦海裡重複著。

這句話叫卓鬱參夜不能寐。

同樣是因為明晝知的這番話,這一年來卓鬱參第一次來到了位於京郊的勒園——這是穆朝原定給開國功臣用的墓區,不過此時只有一座孤墳。

卓鬱參沒有帶太多隨從,進入墓園之後,他便從隨從的手中接來祭品緩緩地擺放在靈殿之中。

「……連玄元帥卓明熙。」

卓鬱參緩緩將墓碑上的文字念了一遍,他的眼神異常複雜。

作為江遲秋的舊友,卓鬱參自然知道江遲秋的真名,也知道世人更喜歡叫他「江丹雪」,更明白「卓明熙」只是如今皇帝給江遲秋的賜名罷了。

放在往常,卓鬱參不會覺得墓碑上寫這樣的名字有什麼不妥。

可是因為明晝知的那番話,此時對著墓碑上的大字,卓鬱參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世人將皇帝賜名賜國姓當做榮耀看待,可江遲秋呢?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他真的願意讓自己的墓碑上寫這樣一個和他本人無關的名字嗎?

卓鬱參不知道,他也不敢去仔細想這件事。

下一刻,就在太子侍從的眼前,卓鬱參竟然慢慢地跪了下去,並無比鄭重的向江遲秋磕了三個響頭。

他的動作驚呆了跟在自己身後的侍衛,但是男人好像對此毫無感知一樣。

在磕最後一個頭的時候,卓鬱參輕聲說道:「對不起。」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男人並不是想要這句話真的叫江遲秋聽到。準確來說,說出這番話他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罷了。

但是卓鬱參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江遲秋實際上是聽到了的……

江遲秋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天時間了,他在這個世界是有過肉身的,所以江遲秋暫時不能離開他的肉身附近——儘管他已經死了。

無聊的在這裏呆了一天時間,江遲秋終於遇到了一個老熟人,並且他發現自己似乎能夠附在對方身上的玉製品上。

這可不就是瞌睡了有人給他遞枕頭嗎?

江遲秋對卓鬱參的道歉並無一點多餘的想法,此時的他早就不在意這個人了。

在卓鬱參離開元帥墓的時候,江遲秋已然悄悄的附身於男人的玉佩上,並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離開了這裏向寶繁城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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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又回來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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