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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陞官!發財!死皇帝!》背後之人
夜晚,宵禁後,洛陽的大街上,寂靜無聲。

和凝領著一隊暗衛趁著夜色前行,在未驚動坊間護衛的情況下,悄悄潛入坊內,悄悄將一座民宅周圍的巷口封鎖。

「成了。」和凝悄悄對身邊的馮道說。

馮道微點頭,「等會衝進去先控制住裏面的人,別鬧出太大動靜。」

「相爺放心,我曉得輕重。」和凝知道馮道雖然已經給兵部和京城守衛打過招呼,可要真鬧大了,弄的人盡皆知也不好收場。

和凝對旁邊的暗衛沉聲吩咐,「等會進去,除了重要人物,該清理的清理,不必留手。」

暗衛抱拳,「屬下明白。」

和凝點頭,暗衛帶著人潛入宅中。

民宅中

一個正在看書的錦衣青年突然眉頭輕皺,有些煩躁的放下書。

「怎麼了,主上?」旁邊一位侍奉的老者忙問。

錦衣青年用手按按眼皮,「不知怎麼的,突然眼皮跳的厲害,跳得有些心煩。」

「可是前幾日頭疼沒睡好?」老者關切的問。

錦衣青年揉了揉眼,還是在跳,有些心浮氣躁,「可能吧。」

老者看著外面夜色已深,勸道:「要不主上今晚就別看了,先睡吧,您這幾日頭風又犯了,得好好養養。」

錦衣青年很是心煩,「睡什麼睡,反正也睡不著。」

老者頓時惶恐的說:「是老奴說錯了話。」

錦衣青年看著陪自己長大的老者,嘆了一口氣,「我不是說你,你也知道我這病,一疼起來睡也睡不著,倒不如看些書還能分點心神。」

老者聽了很是心疼,「主上身子不好,合該好好休養才是,可您偏偏天天費心勞神,這病如何能好?」

錦衣青年用手按頭,無奈的說:「我又何嘗不想好好休養,只是有些事不得不謀劃,又怎麼可能靜下心休養。」

老者忙過來幫錦衣青年按頭,有些惋惜的說,「如果之前咱們謀劃成功,主上就不必這麼勞心勞力的,只可惜……功虧一簣。」

「是啊,差一點就成了,誰想到那李嗣源命居然這麼好,李存勖突然就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錦衣青年微微嘆息,同是又有些納罕,「咱們當初只是讓景進煽動反了郭從謙,想著別讓李存勖和征蜀大軍匯合的那麼快,以便讓李存勖和李嗣源能拚個兩敗俱傷,咱們好漁翁得利,可那朱守殷怎麼突然也反了,他不是李存勖的心腹麽?按理說那正是他給主子表忠心拚命的時候,怎麼反倒袖手旁觀,弄得李存勖意外身死?」

老者聽了大驚,「朱守殷不是被主子收買的?」

錦衣青年錯愕,「薑叔說的什麼話,朱守殷是李存勖的家奴,自小跟著李存勖,他昔日丟了水寨,差點害死李嗣源,李存勖都沒捨得殺他,這樣的心腹,這樣的厚恩,我拿什麼去收買他?就是我想抓他把柄,李存勖也未必在意。」

老者眉頭微皺,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剛開口,「主上……」

「啊——」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院子。

錦衣青年和老者猛然變色,「不好,有人闖進來了。」

兩人忙起身,走到門前,打開門,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兩人面色瞬間慘白。

門外,一隊黑衣人正手起刀落,將把守院子的護衛全部一刀斃命,然後將屋子團團圍住。

錦衣青年看著滿院的死屍,心中駭然,對方居然在沒什麼聲響下,殺到內院,那外院的人……只怕凶多吉少了吧。

錦衣青年衣袖中的手攥起。這是誰?京中居然有這麼大的勢力。

黑衣人將院內檢查一翻,確定除了屋裏兩人沒別的活口,向為首的黑衣人微微點頭,為首的黑衣人轉身出去。

很快,圍著屋的黑衣人分開,幾個人從外面走進來。

錦衣青年看到為首人時一愣,和凝?

錦衣青年雖然見過和凝,可也不過是幾面之緣,兩人並無深交,錦衣青年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居然會來壞他的好事。

只是沒等錦衣青年憤怒,和凝就往旁邊一側身,後面的馮道就露了出來。

錦衣青年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恰在此時,馮道抬頭,眼神複雜的看著錦衣青年:

「果然是你,李沂!」

錦衣青年,正是李沂。

李沂也看著馮道,眼中有些晦暗不明。

就在兩人無聲對峙時,馮道身後突然蹦出一個人,指著李沂,氣憤的罵道:「原來真是你,李沂,我真是瞎了眼,才認了你這個朋友!」

李沂突然笑了,看著馮文,「原來你這個傻小子也來了。」

馮文頓時氣結,剛才來的路上,他忍不住一直問他叔父,他叔父就給他說了,他當時還不信,李沂和他交好好幾年了,怎麼可能是幕後黑手,可誰想到一進院子,就看到門裏站得兩個人,哪怕再傻,馮文也知道他叔父說的是對的。

想到這多年李沂和他相交背地裏卻使那麼多手段,馮文就恨不得抓著李沂問問,當初和他相交,是否也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馮道一把按住憤怒的想要去撕李沂的馮文,看向李沂,平靜的問:「怎麼,身為此處主人,你不請我們這些客人進去坐坐?」

李沂頓時嗤笑,「惡客登門,居然問主人!」

不過李沂還是朝裡走去。

和凝一使眼色,幾個黑衣人立刻跟進去,確定裏面沒埋伏人手,和凝方擁著馮道進去。

馮文也憤憤的跟上。

李沂進去,直接在主位上落座。

馮道在客位坐下,和凝和馮文站在馮道身後。

馮道看了一眼李沂和李沂旁邊的老者,突然問,「這位老先生是跟張老爺子(張承業)一樣的內供奉吧?」

老者微微躬身,「老奴不比張供奉,讓馮相見笑了。」

馮道微微點頭,「也算宮中老人了。」

身後,和凝和馮文聽得駭然,身邊用宦官伺候,那李沂的身份……

果然,就聽馮道抬頭看向李沂,「本相是該稱呼您侯爺,還是該稱呼您殿下?」

李沂冷笑,「馮相爺既然都猜到了,何必還明知故問,不錯,本王正是昭宗皇帝第十五子,嘉王李祜。」

和凝和馮文兩人震驚的看著李沂,兩人雖然有猜測,可也隻想到宗室,沒想到居然是唐昭宗的親兒子。

「不對,昭宗皇帝的一眾兒子不都被朱溫殺死,丟到九曲池了麽?」和凝脫口而出,卻發覺不妥,忙閉嘴。

李沂聽了臉色頓時鐵青,扶著椅子的手青筋暴起。

「昭宗皇帝有十七個兒子,白馬之變死得是德王、棣王、虔王等九個年紀大的皇子,」馮道淡淡的說,「臣曾聽聞當初昭宗皇帝在被朱溫挾持遷都後,自知命不久矣,就將宮裏最小的幾位皇子託付大臣內侍偷偷送出宮外,想必殿下就是其中之一吧!」

李沂臉上露出一絲哀痛,「本王當時不過四歲,是被薑叔偷偷從宮裏運柴火的車裏抱出來的。」

「殿下被這位薑姓內侍抱出來,就被帶著去了晉陽(太原),投奔張老爺子?」

「不錯,當時李克用以興復大唐為旗幟,父皇還以為他會是忠臣良將,才讓我們去那裏,可誰想到,」李沂臉上露出一絲怨恨,「等他和他兒子扯著我大唐旗號得了天下,居然李存勖自己登了王位!」

李沂說的憤然,馮道身後的馮文和和凝卻聽得暗翻白眼,人家李克用李存勖雖然打了興復大唐的旗幟,可這天下是人家父子倆一刀一槍打下來的,人家怎麼可能讓給你。

不過馮道卻陷入沉思,摸著下巴,「原來如此,當初你們去晉陽時,正是李克用被朱溫壓製最狠的幾年,想必是李克用在萬般無奈下,想借天子名聲壯大士氣,李克用是不是曾許諾你們,扶你為幼帝,他為帥,一起抵禦朱溫大軍,只不過等你們去了,他才發現唐室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就懶得折騰了……」

李沂臉上剎時間有一絲僵硬,接著露出一絲憤怒,顯然被馮道說中了。

馮道卻還在自顧自說著,「後來朱溫稱帝,李克用地盤越打越小,甚至生出逃回漠北的打算,雖然後來被一眾養子勸住,可也銳氣全失,甚至連理會你們的精力都沒有,自然也沒想著對你滅口,後來李克用突然病逝,先帝(李存勖)倉促登上王位,很多事都不清楚,你們得知這一點,就和你身邊的宦官還有張承業合謀,搖身一變成了張承業的養子,從此在晉陽光明正大的住下。後來先帝百戰得半壁江山,和大梁皇帝朱友貞對峙,想要稱帝以壯聲勢,張承業卻力勸先帝先擁立唐朝後嗣為帝,先帝本也猶豫過,可終究覺得沒什麼用直接稱帝了,只是以國號為唐,自稱唐朝宗室。」

李沂憤怒的說:「你說的不錯,要是當初李存勖肯答應張供奉,張供奉就會推我為帝,重振大唐,何來後面這麼多事!」

……

馮道身後,和凝聽得咂舌,以前就聽過李存勖登基前,張承業曾勸李存勖先扶持唐室後裔為帝,和凝還以為張承業想讓李存勖像唐高宗一樣,先立楊廣孫子為帝,然後再讓小皇帝禪位,好名正言順,可這麼一聽,張承業顯然另有打算,是想著讓李沂先登基,成為天下承認的皇帝,然後再徐徐圖之,讓李存勖打下的天下變成李沂的。

這張承業,還真不愧是大唐的忠宦!

幸好李存勖當初沒同意,要不還不知道怎麼被坑死,呃……現在也被坑死了。

……

馮道聽得李沂這麼說,搖搖頭,「這些事,難道不都是你搞出來的麽!」

李沂被馮道如此說,臉上一直的沉穩也掛不住了,蹭的站起來,「這大唐本就是我李家的天下,他李克用也是我大唐封的節度使,我身為李唐子嗣,拿回自家的天下有什麼不對,難道他朱溫他李存勖這些篡唐的就對了?」

馮道沉默了。

李沂看著馮道沉默,還以為馮道無言以對,突然一轉話題,開始循循善誘,「聽聞昔日李存勖稱帝時,是你一力勸李存勖以大唐為國號,重興大唐,想必你心中也是有大唐的,這麼說來,咱們其實是一路人,你有如此才華,又是我多年的朋友,不如你來輔佐我,等我得了天下,樞密使、宰相隨你挑,如何?」

馮道抬眼,「你覺得先帝死後,你我還是朋友?」

李沂毫不心虛,「李存勖又不是我親手害死的,如果說因,是朱守殷見死不救,如果說果,是李嗣源逼進京城,這兩人可都和我沒關係,你要尋仇,也得找他倆,找我這一個不相乾的幹什麼?」

馮道皺眉,「陛下魏博被逼反的事和朱守殷見死不救不是你指使的。」

李沂想都沒想,直接舉手發誓,「我以大唐列祖列宗發誓,魏博牙兵叛亂確實是我弄的,可李嗣源起兵和朱守殷見死不救,絕對不關我的事!」

李沂同時嗤笑,「他李嗣源想要皇位和朱守殷想坐收漁利之利,不過都是人之貪念而已,這鍋,你可別甩我頭上。」

馮道臉色有些難看。

李沂看著馮道鐵青的臉,心裏閃過一絲暗喜,「馮道,李嗣源和朱守殷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一個文官想報仇比登天還難,不如和我合作,你我相交多年,我一直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昔日輔佐劉仁恭棄子劉守光成為一代燕北之王,後又輔佐李存勖百戰得天下,而今又輔佐目不識丁的李嗣源錢糧無憂,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輔佐我,只要你答應輔佐我,我保證,等我登基後,你一定是新朝第一任宰相,並且是唯一的宰相!」

屋外

李嗣源帶著蕭希甫和幾個內侍匆匆而來,剛到門前,聽到裏面的話,將要推門的手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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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道:我就在這靜靜看著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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