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源看著她，非但不生氣，反倒是笑了：「這麼看來，你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陳瀟聽出了他的幸災樂禍，抬手就把手上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扔了過去：「你不說話會死嗎？」

啤酒罐砸在霍清源的肩膀上，裡面的啤酒灑出來，落在他的臉上、衣服上。

霍清源俯身抽了張紙巾，抹了把臉：「反正我們兩人都不能得償所願，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何必對我這麼大的怒氣呢？」

他說著，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也說了，你不會和我在一起的。」

「你看，你跟唐晉安不可能了，我跟你也不可能了。」

陳瀟被他噎得說不出一句話，她看了一眼跟前的食物，也沒什麼心情吃了：「不吃了。」

霍清源伸手拉住了她：「我道歉，你別生氣了。」

他說著，頓了一下，突然問了一句：「我高二給你的情書，你為什麼不回？」

聽到他這話，陳瀟皺了皺眉：「你什麼時候給我遞過情書了？」

「高二元旦的那天，我不是給了你一份禮物嗎？」

霍清源一說這個，陳瀟就心虛了。

她跟霍清源兩人可以說是從小吵到大，也就高中後，大家都稍微成熟長大了一點，才沒想以前小時候那麼幼稚，天天都鬥嘴上手的。

但有時候還是避免不了吵架，霍清源還喜歡對她惡作劇，她好幾次都被他快氣哭。

高二那一年，她和沈初出去參加跨年，第二天睡到中午，下午回學校的時候，霍清源突然給她塞了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說是給她的新年禮物。

陳瀟當時還懷疑霍清源是不是見鬼了，不然怎麼好好的給她送什麼新年禮物呢？

她覺得霍清源那「禮物」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直接就扔到家裡面的雜物間生灰了。

這麼多年，估計都已經被陳太太處理了。

「有嗎？我不記得了，沒有吧。」

陳瀟不敢說自己拆都沒拆，乾脆咬死了說不記得了。

霍清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把它扔了吧？」

「你少汙衊人！我沒扔，我就是放家裡面的雜物間了！」

話一出口，陳瀟就知道霍清源是在詐自己了。

「你剛剛不是說不記得了嗎？」

陳瀟咬了咬牙：「卑鄙！」

霍清源沒否認，只是收了視線，身體往後一靠，仰起頭，看著頂上的天花板：「看來是註定的。」

他特意選在那一天表白，卻又因為年少麵皮薄，話不好意思親自說出口，就寫了張表白卡片，然後放到那禮物裡面。

陳瀟但凡拆了那禮盒，必定能看到那張卡片，也能知道他的心思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耿耿於懷這件事情，以為陳瀟的不回應是給他留最後的體面。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壓根就沒拆開過那禮盒，更不知道裡面放著他的少年心思。

如果，如果他當時勇敢一點，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