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看進他眼眸，因為她在他背上，兩個人的臉幾乎是貼在一起，霍清源呼出來的每一下呼吸她都感知得清清楚楚。

她微微咽了一下，剛想開口，不遠處也走來了一對年輕的情侶。

這麼冷的夜晚，馬路上都沒幾個人，突然出現一對情侶，對方說話的聲音，幾乎是一整條路都能聽到，陳瀟和霍清源自然也聽到了那對小情侶之間的對話。

「嘖，你看看人家怎麼當男朋友的，你看看你怎麼當男朋友的？」

女生拽著男生的耳朵，雖然是說著不滿的話，可笑容卻從眼睛裏面溢出來。

男生假意裝疼，「那你看看你怎麼當女朋友的，人家怎麼當女朋友的！人家也沒揪自己男朋友耳朵啊！」

聽到這話，陳瀟心虛了一下。

她過馬路前才揪了霍清源的耳朵。

那對情侶打打鬧鬧，很快就走近了，話題也轉移了。

「你背我嘛！」

「不背。」

男生雖然說著拒絕的話，可身體卻十分誠實地在女生跟前蹲了下來。

女生見狀，笑嘻嘻地跳上了男生的後背，拉著男生羽絨服的後衣領，雙腿一蹬，大喊了一聲：「架！」

「你幼不幼稚啊！」

男生笑罵著，背著女生飛快地從他們兩人的身上跑過了。

陳瀟看著，不得不感慨一句：「年輕真好。」

霍清源眯了眯眼：「你現在被誰背著？」

她囧了囧：「你不懂，人家年紀輕輕跟我們這種飽經滄桑的不一樣！」

霍清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哪裏不一樣？談戀愛談得不一樣？」

「哎呀你煩死了，你怎麼嘴上來來去去就這麼兩句話啊！」

霍清源輕哼了一聲：「別岔開話題了，剛才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事情乾又回到了原點，陳瀟一下子就垮下臉了。

「這個問題這麼難回答？」

她睨了他一眼，隨即埋頭在他的肩膀上，悶聲說道：「也不是難回答，就是覺得要打臉了。」

陳瀟這話說得小聲，可周圍除了過往的車輛就他們兩個人，她還靠在霍清源的背上，霍清源又不是耳背，自然是聽到她說的話。

桃花眼微微一勾：「說吧，也不是十七十八歲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陳瀟沒說話，她就覺得挺害羞的。

也不是害羞吧。

就是覺得自己跟霍清源兩人從小就不對盤到成年，現在突然換成情侶的身份，怎麼說了，就覺得挺彆扭的。

但如果說她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未免也太過虛偽了。

霍清源其實也沒有那麼差，這段時間兩人朝夕相處，陳瀟又不是木頭人沒有心，她自然是能感受到對方的用心。

兩人都沒說話，霍清源也不走，就背著她站在那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笑了一聲，勾著她的雙腿網上又顛了一下：「行吧，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聽到他這話，裝死的陳瀟也憋不住了：「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霍清源？」

「你不是裝死不說話嗎？」

「那你也不能趁機佔我便宜啊！」

「早晚的事情，也不算佔便宜。」

陳瀟呸了一聲：「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

他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重新抬腿往前走：「抱緊點，別掉了，摔殘了我不負責。」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

他勾唇笑著，沒說話，只是在這個凜冽的冬日，開始感覺到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