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瓷唇色發白，用力拉了一下程湘湘：

「湘湘，算了。上次確實是我沒考好。」

那幾個女生安靜了會兒，才有個人小聲嘟囔：

「誰知道她能不能保送？」

對於葉瓷的物理成績，不少學生仍然是帶著懷疑的。

葉瓷心裡的火一拱一拱的。

因為這正好戳中了她現在的心事兒。

但當著眾人的面，她也不好發火，只能讓程湘湘坐下來，不要再和她們爭執。

鬧得越大，越難看。

程湘湘看出她不高興，隻得作罷，坐下後覺得不服，又扭頭懟了一句：

「不管小瓷能不能保送，反正沒你們的份兒！」

那幾個女生暗暗交換眼神，又各自意味深長的笑起來。

不管能不能保送，反正葉瓷這次考的就是爛啊。

因為這場鬧劇，整個一班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古怪。

葉瓷隻當不知，就在自己的位置低頭看書。

篤篤。

周翡來到教室門口。

大家迅速安靜下來。

周翡環視一圈：

「寧璃，葉瓷，你們來辦公室一趟。」

寧璃大概猜到是為決賽的事兒，起身走了過去。

葉瓷落後一步，也跟了上去。

周翡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兩人去辦公室。

下樓的時候，正好碰見剛來的裴頌，就一併把他也叫了過去。

......

物理組辦公室，只有周翡一個老師。

他坐在桌子後，視線掃過三人，手下面放著幾張紙。

他手指在上面點了點：

「你們在冬令營的成績反饋，學校已經收到了。」

葉瓷瞬間渾身緊繃。

周翡的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你們在那邊表現如何，你們自己心裡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最主要的，還是三天后的決賽。」

「比賽地點還是在京城一中，到時候由我帶隊，提前一天過去。上午考完，成績和排名會在第二天下午出來。幾所高校的老師到時候也會陸續開始和你們聯繫，不過具體的，還是要看你們自己。」

「這三天，你們三個跟我上課，進行最後的突擊訓練。這個沒問題吧？」

寧璃和裴頌都道：「沒問題。」

葉瓷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翡喊了她一聲。

葉瓷恍惚抬頭，也連忙道：「沒問題，都聽周老師安排。」

周翡看著她，欲言又止。

當初他就覺得葉瓷的成績不對勁，後來證明果然如此。

最關鍵的是，現在事情更麻煩了。

就葉瓷那個水準，堅持參加決賽，不知道會考出什麼樣的成績。

但現在距離比賽就剩下幾天了，多說無益。

他把下面壓著的幾份卷子遞了過來。

「行，那先就這麼定了。」

......

高三生開始正常上課。

而寧璃三人，則是跟著周翡在另外的空教室，進行最後的訓練。

兩天時間轉瞬而過。

這天下午，課程結束，周翡提前放他們回去收拾東西，搭第二天中午的飛機去京城。

這次待的時間不長，寧璃就隻帶了一個二十寸的登機箱，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葉瓷敲響了她的房門。

「寧璃姐？」

寧璃把一件毛衣折起來，放到了箱子裡，起身過去開門。

她斜斜倚在門框，並沒有請葉瓷進來的意思。

葉瓷往裡面看了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把手裡的衣服遞了過來。

「寧璃姐，這是上次趙姨一起送去幹洗的你的羽絨服，我順便幫你拿上來了。」

寧璃低頭看了眼。

短款的紅色羽絨服。

她接過：

「謝了。」

葉瓷笑道：

「寧璃姐，紅色吉利，媽媽說，穿這個，你這次考試肯定能考的很好的。」

寧璃看著她，唇角微挑。

「是嗎。要真是那樣，就太好了。」

「姐姐！」

葉晟跑上樓，喊的是葉瓷。

葉瓷應了聲，轉身離開。

寧璃關上門。

她來到床邊，隨意將羽絨服上的乾洗標籤撕掉，又摸向了右邊的袖口。

隨後，她拿來一個小剪刀，將袖口的縫線拆開。

這地方的線明顯是被人拆過的，而且重新用的縫線也很劣質，幾乎用不著剪子，輕輕一扯就會斷開。

一張紙條掉了出來。

她將那張紙條撿了起來，端詳了好一會兒，微微笑起來。

真熟悉啊。

上輩子，就是這張紙條，坐實了她作弊。

再來一次，葉瓷還是用了同樣的手段。

她把那張紙條收了起來，又將那件羽絨服疊好放到了箱子裡。

......

第二天中午，周翡帶著寧璃三人登上了飛往京城的航班。

抵達京城一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學校幫他們在一中附近定了酒店。

周翡和裴頌一間，寧璃和葉瓷一間。

晚上，房間內很是安靜。

寧璃躺在床上玩手機，箱子隨意的擺在一旁，敞開著。

葉瓷看了眼，看到那件放在最上面的紅色羽絨服，稍稍放心了些。

「寧璃姐，那我先去洗漱了？「

寧璃頭也沒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