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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我為王》第8章 開始逃亡
陰霾的天空下,一支長長的隊伍正在茫茫的草原上向前蠕動,這些人都穿著某種古代的服裝,隊伍的前面是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他們一個個滿身征塵,神情疲憊而又嚴峻,不少騎士身後還牽著幾匹沒有人騎的駿馬。

隊伍的中間有許多輛馬車,車上裝滿了帳篷、糧秣、輜重,幾百頭馱滿飲水、雜物的駱駝也擠在隊伍中蹣跚而行,一時間馬嘶、吆喝牲口的人聲在「嗚嗚」鳴叫的風中傳來,自遠而近,讓這片空曠寂寥的草原頓時添了幾分生氣。

這像是草原上的一個部落在轉移,但是,卻看不見大群的牛羊,只有一個馬群在十餘名牧馬人的驅趕下跟隨著隊伍移動;也大不同於往日牧人轉場時從容不迫的氣氛,整個隊伍在行進中顯得急促、焦躁不安。

在隊伍的最後面,二三百名身著戎裝的騎士簇擁著一個騎著黑色駿馬的少年,那少年約有十五歲年紀,頭戴銅盔,身披狐皮大氅,內束緊身軟甲,挺身在馬鞍上,煞是威風。

他勒住了馬,兩道陰鷙銳利的目光向前眺望了一陣,又抬頭望了望漸漸昏暗的天色,掃了一眼身邊行進的隊伍,似乎很不滿意隊伍行進的速度與整個隊伍顯示出的疲憊懈怠氣氛。

就在這時,不遠處迎著隊伍馳來了十幾匹快馬,為首的是個騎黃驃馬的精壯武士。他靠近騎著黑色駿馬的少年,勒住了馬,向黑馬少年拱了拱手,說道:「公子,宿營地找好了,就在前面不遠的草甸子,比前幾天的都強,有片大水塘,草也好,只有兩戶人家,讓我們趕跑了。」

「辛苦你了,獨力奇。這回沒有傷人吧?」

「沒有,絕對沒有!」獨力奇一口回絕道,「我只是告訴他們,一會兒這兒要過大隊伍,讓他們挪個窩,離遠點,過兩天再回來。一切都按照公子的吩咐去辦的。」

「好,沒傷人就好。我再說一遍,」黑馬少年掃了一眼又聚過來的幾位騎手說,「你們都要記住,咱們這回一路上對所經過的部落,要一不驚擾,二不生事,三不結怨。我們只求快快趕路,只要不遇攔截追殺,我們決不拔出刀劍,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離開東胡的地界就行了。」

「喏!」幾百名騎士齊聲應道。

「快走吧,得趕快趕到宿營地,暫時休整一番。」說著,騎著黑馬的少年雙腿一磕,率先拍馬向前趕去。騎黃驃馬的獨力奇打了一個呼哨,他身邊的十幾個騎士立即撥轉馬頭向前方馳去。

這個騎黑馬的少年就是水淵,在他的策劃之下,他們順利的從北殷部落裡逃了出來,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向南逃逸,已經連續逃了兩天了。這兩天時間裏,他們只在途中短暫的休息過兩三次,一路狂奔到了今天,就是為了躲開東胡人的追擊。

此時,他們這一群人包括水淵在內,都已經是人困馬乏,再不休息的話,只怕誰都扛不住了。

為了能夠順利逃出東胡的領地,水淵也是煞費心機,他先是將那一千多戰俘和一些馬車分成了好幾隊,每隊都由獨力奇信任的匈奴人帶領著,先是朝著各個不同方向逃跑,然後再在途中轉變方向,最後統一向南逃遁,在他們約定好的地點會合。

這樣做,就是為了迷惑東胡人,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以便順利逃出東胡領地。

總之水淵的方法應該是奏效了,反正這兩天的時間裏,尚未發現有追兵追來。所以,水淵也才敢大膽的讓部下暫時休整一個夜晚,補充一下體力。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水淵、獨力奇、孫光等一行人全部躲在這個草甸子裏,工奴們撐起了帳篷,開始埋鍋造飯,其餘人則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圍坐在一起烤火。

水淵的母親高蘭一路上得到了孫光的悉心照料,早已經蘇醒了過來,當她醒來後,發現自己的兒子帶著一群陌生的人在逃亡的路上,不由得心裏是一陣擔心害怕,同時也對自己的兒子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而暗自欣慰。

獨力奇起初並不明白為什麼水淵一定要帶著這些工奴,這兩天的時間裏,埋鍋造飯,搭帳篷等等粗活都是這些工奴做的,這才慢慢覺得這些工奴還是挺有用處的,不然自己一口熱湯都喝不上。

春季的草原還不是特別的溫暖,尤其到了夜裏,寒冷會慢慢襲來,這兩天一直趕路,所有人都沒有得到休息,今天正好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頓,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天亮之後,他們還要繼續趕路。

工奴們很快便做好了飯食,所有人都飽飽的吃上了一頓,隨後倒頭就睡,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個簡單的營地裡就是鼾聲一片。

當然,為了防止意外出現,水淵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安排人輪流值守。除此之外,水淵在距離營地很遠的地方,還安排有暗哨,一旦發現異常,暗哨會立刻發出警報。

所幸的是,這一夜過的還算平和,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水淵也是暗自慶幸,自己當初如果不是採取迷惑東胡人的方案,以東胡人的追擊習慣,不出一天就會追上來。

天剛蒙蒙亮,水淵便起來了,他先伸了一個懶腰,掃視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其他人,這兩天確實是把他們都給累壞了。

按照孫光的記憶,這裏距離燕國應該還有八百多裡的路程,如果照這樣的速度走下去,等到東胡人從被迷惑中反應過來,追上他們也應該就是在這兩三天的事情。

所以,水淵必須提前佈置好一切,因為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和東胡人遲早都會碰面的,到時候難免會有一場大戰。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他如何佈置了。

東胡人的追兵肯定會有很多,但是他們能打仗的只有這一千多戰俘,現在還被水淵分成了好幾股,也不知道其他的幾股部隊順利不順利,萬一被東胡人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淵兒!」高蘭的聲音從水淵的背後傳來。

水淵轉過身子,看到母親已經醒來了,便直接走到了母親的身邊,緊緊的握著母親的手,對母親說道:「母親昨晚睡得可還好?」

高蘭點了點頭,對水淵道:「淵兒,這裏距離燕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我們這樣能逃回去嗎?」

水淵笑著安慰母親說道:「母親儘管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定能夠順利逃回去的。母親隻管安心養傷就好。」

高蘭將信將疑,卻沒有再追問。

天色漸漸大亮,昭陽從東方升起,隊伍裡的人都逐漸蘇醒,經過一夜的休整,所有人的精神都有所恢復。

工奴們再次做好了早飯,眾人吃過早飯後,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重新開始這一天的逃亡。

「公子!」孫光來到水淵的身邊,輕聲喊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水淵點了點頭,和孫光一起走到了一邊,問道:「孫先生,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吧。」

孫光道:「公子,我們攜帶的食物就只剩下一頓了……」

水淵道:「這在我的意料之中,食物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我會和獨力奇他們說,讓他們去弄點食物來的。」

一行人收拾完畢後,繼續趕路,開始了他們的新的一天的逃亡路程。

經過一夜的休整,人和馬匹的體力都恢復了差不多,一行人在水淵的帶領下,繼續向南逃遁。

正午時分,一行人停在一片樹林裡短暫休息,水淵便找來了獨力奇,讓他帶人去附近弄點獵物來,因為攜帶的食物就只夠這一頓的了,接下來就需要他們去弄點食物來了。

獨力奇二話沒說,帶著五十個騎士便去打獵了,而水淵等人則在這片樹林裏面做短暫的休整。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水淵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急速奔來了幾十名騎士,那些騎士的手臂上都纏著白色的布條,正在拚命的向前狂奔。

這些騎士都是水淵派出去的,為了方便認清,他讓這些騎士手臂上都纏著白色的布條,以免下次見面的時候會誤傷。

水淵來到樹林的最外面,注意著這些人身上有的還帶著傷,肯定是在途中遇到了東胡人。因為,他派出去的騎兵,都是一百人為一隊,這次回來的卻只有幾十個人,很明顯是途中遇到了什麼事情了。

那幾十個騎士靠近了這片樹林,全部勒住馬匹,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水淵便上前問道:「怎麼回來得只有你們這些人?其他人呢?」

一個為首得匈奴人答道:「我們在途中遇到了東胡的追兵,和他們幹了一仗,我們把他們打得大敗,逃跑的時候別提有多狼狽了。但是我們這一隊也死了幾十個,就剩下我們了。」

水淵聽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按照東胡人的個性,要追擊逃跑的戰俘,肯定會派出很多的精兵強將,恨不得將他們殺之而後快,又怎麼會輕易被打敗呢?

水淵的心中是一陣疑惑,急忙問道:「那麼和你們相遇的東胡人大約有多少?」

那人回答道:「好像也就一百來人!」

水淵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意識到了不妙,急忙高聲喊道:「糟了!他們肯定是跟著你們來了!」

轉過身子,水淵立刻沖樹林裏面大聲喊道:「快收拾東西,趕快離開這裏!所有人趕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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