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麽她記得，也見過幾次，那個小女孩兒是網咖裡的開心果。

她好早就離開冷山了，三人行也只是待了很短的時間，主要就是幫他們抽象還原惡靈的原本主人。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

她也和普通人一樣，只知道冷山沒了，一戰就打成了湖泊。

也知道發生了很大的戰爭，整個世界一直都在動蕩之中。

但東方這邊社會秩序一直被強行穩定住了，所以感受不到國外的那種混亂，她也以為沒多大的問題。

知道西城的前一批鎮守使被團滅後，她才忽然覺得好像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安定。

現在突然又知曉胡小麽死了，她這才愣住了。

那個小女孩兒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

她竟然根本那就不知道。

其實除了鎮守使的圈子之外，其他人也很難知道。

因為鎮守使聊天說話都是在他們的軟件裏面，而別人是看不見這個軟件的。

小麽的死每個人都很傷心，他們都默默的記在心裏，沒有大肆宣揚，所以普通人根本不知道。

就像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京都以前封城是為什麼。

很多人以為那是煙花，卻不知道，那每一道綻放的光，都是一個鎮守使自爆死亡。

卓雪忽然感覺到了這個世界湧動的暗流，她也被裹挾其中，甚至被壓迫的呼吸不暢。

她接受到了周可可發來的郵件，還沒有掛斷電話的時候，遊戲裏面也受到了陌生人發來的裝備。

點開一看，是一套貼身的內衣以及黑色的衣服。

只是點開看了一下，上面就寫著：小麽姐姐製作的性感套裝。

人死後，信息資料會被刪除，但留下的東西卻不會。

所以即便是現在，小麽生前製作的裝備都還在。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周可可問她：「還有什麼疑問嗎？我這邊可以一併解答了，比如靈力，比如惡靈種類等等。當然了，太高端的我沒辦法。」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的三人行支援，雖然是能力者，但這能力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也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散心可以用。

她也算半個鎮守使，只不過同樣沒有什麼力量。

反而現在這個工作挺適合她的，畢竟現在有很多新人需要帶。

卓雪也不知道應該問些什麼，她還什麼都不懂。要說問吧不知道問什麼，不問吧又什麼都不懂？

問一問小麽怎麼死的？可是她又覺得有些不合時宜，而且覺得周可可也未必清楚。

想了想，她倒是有個問題，她說道：「對了，有個問題，就是我這次初始任務。我認識的那個誕生惡靈的人，那個人看起來很好很不錯，可竟然也能誕生惡靈？而且……」

她說了一下那個惡靈的情況，以及那噁心的做法，她實在無法理解。

那麼溫文爾雅的人，怎麼可能誕生那種惡靈呢？

誰知周可可說道：「很正常啊，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深藏心底的惡，這種惡正常來說不會出現，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所以很容易被誘發。」

「加上靈界沒了，就會很直接的造成災難。」

「惡念惡靈，最是能照進一個人的內心最深處。」

卓雪有些沒能理解，這正常嗎？

「我是沒想到，他外面看起來那麼正直，結果內心那麼骯髒……」她這樣說道。

但周可可連忙糾正：「不，你錯了，他這種不是內心骯髒，而是內心深處，最極端的自己。」

「就像是光芒與黑暗，是兩個對立的極端，每個人都光芒下的陰影，但這不能代表他就是一個壞人一個噁心的人。」

「因為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只有當他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還接受了這種做法的時候，他才是一個噁心的人。」

「就像是一個人想殺人，可他只是想而已，並沒有殺人，他就不算是壞人。」

卓雪還是有些不懂：「你的意思是，他是好人？」

周可可卻又說道：「那到不是，反正這個理解挺複雜的，而且你想想，你難道就沒有些什麼惡念？」

「我？」卓雪有些疑惑，怎麼說到自己身上了？自己有惡念嗎？

周可可也沒有問她的惡念是什麼，因為每個人的惡念都在陰影的最深處，或許連自己都不清楚。

不過她還是舉了個例子：「你知道王二錘的惡念嗎？」

沒等卓雪回答，她就說道：「他的惡念就是殺了羅瑤瑤，殺了所有人，毀滅世界。」

還在思考王二錘惡念到底是什麼的卓雪，直接就愣住了，人都傻了，她不敢相信。

「你開玩笑吧，他那麼喜歡羅瑤瑤。」卓雪打死都不信。

周可可知道她不信：「你不知道，我都是臥底了好久才清楚，原來以前王二錘就殺過一次了，只是沒殺成，反而把張文殺了。」

「張文知道不？就是現在那個張武的前身，直接就殺了，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張武。」

「後來還想殺羅瑤瑤，結果好多次都沒機會，一直都沒有成功。」

卓雪整個人都懵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周可可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震驚了。

「你猜羅瑤瑤的惡念是什麼？」周可可沒有等卓雪猜，直接就說道：「她的惡是戲弄王二錘的情感，甚至覺得王二錘的父母死的好，她的惡非常的噁心。」

「還有徐敏，就那個不愛說話的女生，她更離譜，她竟然一直想殺自己的父母，要不是被阻止了，估計早就殺了。」仟韆仦哾

「還有還有……」

周可可一直說著那些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事情，越說越興奮。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關注這種陰暗的東西。

她對每個人的陰暗面非常的好奇，甚至是弄了個小冊子，把每一個已經知曉的人的陰暗面記錄了。

卓雪聽著這些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真的人都傻了。

她無法理解，王二錘和羅瑤瑤那麼相愛的兩人，陰暗面確實那般的可怕。

還有那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徐敏，竟然連父母都要殺。

周可可記錄裏面的很多人她都認識，她無法想像，那些人竟然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面，而且那麼恐怖。

聽了周可可的話之後，她在回過頭看上次和自己相親的男人，忽然發現對方也並不是太噁心了……

她今天，真的是三觀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