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起來了？我是誰？」江邵安瞪著眼睛，手指不時抓緊了幾次，生怕這一切都是假象。

他現在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林若欣長呼了一口氣，將另一隻手搭在他的手上。

唇瓣微動，「嗯，我是林若欣，你是江邵安，對不對？」

江邵安同意地點點頭，像個孩子一樣十分配合。

緊接著疏鬆的眉頭又緊皺起來，「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還記得嗎？」

他甚至懷疑林若欣這是間歇性的失憶，有可能一些東西她不記得了。

林若欣無奈，投過去一個無語的表情。

面前的男人從始至終都還是那麼軸，不過這次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也想明白呢很多事。

於是便更加耐心，「夫妻，我們有兩個孩子——夠了嗎？」

她的聲音很溫和，因為剛醒過來，臉色十分蒼白，不過為了不讓江邵安擔心她強撐著露出一個笑容。

可在江邵安看來他卻是那麼心疼。

「對不起，對不起。」他抽噎著，不知道是感動於林若欣的無事，還是為自己的衝動而無限懊悔。

林若欣眼淚淺，他這麼一弄自己也忍不住憋淚。

「這是幹嘛？我不是醒了嗎？」林若欣緊抿嘴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點，還伸手在江邵安的頭上撫摸了一下。

良久，空氣裡只聽見兩人微弱的呼吸，還有江邵安不時顫動的身體。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作罷，江邵安起身保證，比任何時候都顯得真摯。

林若欣盯著他，感動。

可是，這樣的保證他又不是沒做過。

「我才不信。」

江邵安慌了神，手足無措。這次，他是認真的。

沒有什麼比瀕臨死亡更讓人成長了，林若欣昏睡的每一個分鐘，他都在審視自己，他欠林若欣的實在太多了，多到他用一生來還都不足夠。

「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

江邵安半蹲著，從來沒有哪一刻他這樣狼狽地乞求。

「你快起來！」林若欣也慌了神，她哪裏是要他這樣。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江邵安耍賴，不過他也不是存心的。

「隨便你。」彷彿受到了威脅，林若欣也有些不開心。

「我起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江邵安拉住林若欣的手，瘋狂道歉。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什麼都要我按照你的想法來做，可是我是一個人啊，我不是工具，我有自己的想法。」林若欣強撐著，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些話她早就想和江邵安說了，如果不說清楚兩人以後勢必還會發生這樣的矛盾。

「對不起。」突然被抱緊，林若欣還有的話卡在嗓子眼裏，沒有說出來，剩下的只有抽噎。

「對不起，是我不好。」江邵安緊緊抱住懷裏的人，淚痕在臉上凝結，露出痛苦的神色。

「就是你不好，就是你無理取鬧，我明明是想幫你，可你根本就不知道。」林若欣推開他，用手拍著他的胸脯，彷彿要將心裏的委屈都發泄乾淨。

兩人冷靜下來，林若欣說明了當天的情況。

江邵安更加自責不已，連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