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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總想逃》第十二章 訪客
李瑛前腳剛走出茶室,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道士領著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來了。

本以為聲名遠揚的四方大師當是個兩鬢花白的老者,沒想到比想象中年輕許多。

小道士躬身致歉:「施主久等了,四方大師來了。」

那清瘦的中年道士上前向蕭濂行禮,「久仰王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大師客氣了,我們坐下詳談。」蕭濂朝門口望了一眼,心想她一時半會大約是回不來了。

四方大師看到茶幾上的兩杯茶,道:「王爺和王妃竟一起來了,貧道真是沒想到。」

蕭濂頗感意外:「大師如何得知王妃也來了?」

四方呵呵一笑,解釋道:「昨日收到太后手諭,說今日王爺會親自來訪,不過太后倒沒提王妃也會來。方才我徒弟來報,說有個自稱忠親王妃的女子來訪,貧道起初還不信,如今看二位煮茶共飲,想必真的是王妃了。」

她竟自稱是王妃,蕭濂心中暗喜。

「不巧,王妃她去正好凈手了。」

「無妨,王爺不若先將你二人的生辰八字給貧道。」

拿到生辰八字後,四方大師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手指不斷推算著什麼。

半晌,他神色凝重地睜開眼。

「大師,可是有何不妥?」蕭濂雖不信這些,可太后信,他不希望有任何問題影響他們的婚事。

四方一改之前泰然自若的神情,有些支支吾吾地說:「奇怪,真奇怪……」

「大師不妨說清楚,何事奇怪。」蕭濂的語氣也不復之前的客氣。

「王爺先不要著急。您命格貴重,自有祥瑞護體,只是王妃她……」

「怎麼?」

「貧道推算命格多年,像王妃這樣的命格,實乃生平之罕見。貧道窮盡畢生之技,竟如何都推算不出王妃的命理走勢……」

蕭濂的聲音冷了下來:「大師若是推算不出,便揀些吉祥的話說。」

「這……」四方大師一臉的為難。

「怎麼,大師難道連這點都辦不到?」

「不是辦不到,實在是違心……」

不等四方大師說完,蕭濂「啪」一下把杯盞重重地按在茶幾上,那杯盞未碎,可底下的茶幾竟生生裂開了一條縫!

「王爺,您這是……」四方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客氣地對待,甚至可以說是明晃晃地威脅。

「本王來你這裡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你若不識好歹,本王不管你是三方還是四方,刀劍無眼,大師自己小心。」

「你……」四方大師被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

「本王與王妃八字相配,乃天作之合,婚期就定在三月之後。除此之外,你若敢向旁人吐露一句多餘的話,就如同此杯。」話音剛落,蕭濂手一發力,當著四方大師的面將那杯盞捏了個粉碎。

蕭濂興緻全無,甩了甩衣袖,大步離開了此間,留下四方大師一人呆坐其中,搖頭嘆氣。

小道士在外只聽到有東西摔碎的聲音,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用說迷了路遇到「假」大師的李瑛了。

下山的路上,蕭濂騎著馬,默默跟在李瑛的馬車旁。

馬車裡很安靜,似乎從剛才出來開始,她便有些不對勁。

難道她知道了?不可能,蕭濂搖搖頭,他親眼看到她迷了路,她不會聽到他跟四方大師的對話。

是婚期太緊了?要知道自己說出三個月的時候,蕭濂確實也有一些心虛。可她都自稱王妃了,自己早些為她坐實這個名分,她應該高興呀。

蕭濂猜了又猜,實在猜不出李瑛忽然心情低落的原因,他靠近馬車,用車指敲了敲車廂。

馬車的簾子被拉開,傳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王爺有何吩咐?」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李瑛很想不管不顧地質問他:「換做是你,三個月後要嫁給上輩子殺了你全家的兇手,你舒服嗎!」

當然,她還不至於不想活命了。李瑛深吸一口氣,無妨,她還能忍。

於是蕭濂便聽她說道:「方才撞得猛了,頭有些暈罷了,沒什麼大礙,臣女休息片刻即可。」

原來如此!是啊,剛才她撞到自己懷裡那一下,他雖然沒什麼感覺,可她如此柔弱不堪,定會難受的。

都怪他如此不小心,還一點都未意識到她的難受,蕭濂心中暗悔。

等下了山至繁華的大路上,蕭濂說了句「等我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李瑛才不管他去哪。

*

太后正在仁壽宮中翹首以盼,這個時辰,濂兒也該下山了,怎的還沒來向她回復。

正盼著,太后便瞧見殿門口風塵僕僕的身影。

「祖母,孫兒回來了。」

太后由許嬤嬤攙扶著迎上前:「總算回來了,哀家都盼了好久了,怎麼樣?」

蕭濂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四方大師說了,我與她是天作之合,婚期就定在三月後。」

太后喜上眉梢:「哀家就知道,你們二人定是相配的。」隨即又愁眉不展道:「三個月?那豈不是倉促的很?」

「錯過這個婚期,便要等到三年後了。」蕭濂順口就編了一句。

「那怎麼行!」太后急了,「三個月就三個月,宮裡頭這麼多人,還怕準備不及麽。」

「有勞祖母了。」蕭濂又問道:「祖母,孫兒記得您這裡有治頭暈的葯,在哪兒呢?」

「頭暈?是你嗎?」

「當然不是,是瑛兒她……」

「瑛兒怎麼了?」太后神色緊張。

「說來話長,總之她被孫兒不小心撞了一下,現正犯頭暈了。」

「哎喲,那還了得!許嬤嬤,趕緊去將拿膏藥拿來,濂兒,你趕緊送給瑛兒去,要是落下病根子可就不好了。」

蕭濂還未來得及跟太后行禮,就被太后一把推了出去:「快去快去,可別耽擱了!」

蕭濂揣著膏藥,快馬加鞭地朝李府去。

也是巧,他和李瑛的馬車同時到了李府門前。

李瑛剛下馬車,便看到蕭濂站在她面前。

「這個給你。」蕭濂不由分說地朝她手中塞了什麼東西。

李瑛不明所以地看著手裡這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子,問道:「這是?」

「我從太后那裡討的膏藥,專治頭暈的,你試試。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告辭了。」

看著蕭濂遠去的背影,李瑛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他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隨口一說的話當真啊!

*

這段時間蕭濂大概是忙於公務,沒再出現,李瑛難得地過了幾日清閑日子,當然,是在不想起三個月後就要嫁給蕭濂這件事的前提之下。

一旦想起,李瑛覺得自己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很想活命,但又什麼都做不了。

罷了,過一日算一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日,天氣格外悶熱,遠處的天空一團黑雲籠罩,眼看就要下雷雨了。李瑛將小院中的椅子、書還有幾盆不堪一折的花搬至屋簷下,以防被雨水打濕。

正忙活著,新竹忽然來報:「小姐,老爺和夫人叫您去前廳一趟。」

「叫我?什麼事?」

「好像是有客人來了。」

「客人?」李瑛納悶,父親初來乍到,他們在京城中沒有任何交際,更沒有親戚,怎麼會有客人?

李瑛邊想著邊走向前廳,還未走到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活像一隻老母雞。

李瑛猛然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是她外祖父娶的續弦生的女兒,嫁給如今的宣平候府做續弦的,她該叫一聲「姨母」的——趙敏瑩。

上輩子李瑛剛進宮的時候,據說這個所謂的「姨母」也上門來巴結過,只不過後來見李瑛在宮中沒混出個樣子,沾不到什麼好處,便又作出原先那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了。

呵,有些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會兒,這位姨母正拉著趙敏益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姐姐,我們二人松陽一別,有多少年沒見了……」

「這一晃也有十幾年了,孩子們都大了。」

「可不是呢,你們來了京城,今後我們也有的作伴了。」

趙敏益附和地笑著。

當年李瑛的外祖母病逝,人剛下葬,她的外祖父轉眼就娶了個繼室,這件事就如梗在趙敏益心上的一根刺,從那以後,趙敏益與家中的聯繫漸漸就淡了,與這個所謂的「妹妹」更是沒有任何交集。

也是聽人說她挑來撿去,最後步自己娘的後塵,又去給人做了繼室,還真是諷刺。

她的這個妹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上門,趙敏益心裡也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無非是看到自己女兒要嫁入王府,上趕著巴結來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趙敏益原本也打算逢場作戲應付過去,可不知這趙敏瑩是當慣了宣平候府夫人不知天高地厚了,還是真的蠢不可及,聊著聊著忽然來了句:

「瑛兒能嫁入王府是好,只是可惜,怎麼就沒能選上秀女呢,若是能進宮服侍陛下,那才是真天大的福氣呢!姐姐,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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