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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總想逃》第五十三章 交頸
誰都沒想到的是,宣平侯府與段家還沒來得及走完三媒六聘,這場喜事就被迫擱置了——邊疆接連傳來十幾封八百裡加急軍報,大凌的宿敵,那個曾經讓大凌耗盡舉國之力打敗的大金國,再次入侵了!

十幾年前大凌與大金的那場惡戰,對許多人來說仍舊曆歷在目,也就是這場戰爭,讓李瑛的祖父和兩位伯父皆戰死沙場。

然而無數大凌將士用生命換來的和平,就在大凌的新帝連龍椅都未坐熱之際,再次被打破了。

朝廷上下如臨大敵。一時之間,討伐鎮國公的大兒子張治戍守邊疆不力的聲音甚囂塵上,甚至有人指責鎮國公通敵賣國,這才讓大金國有機可乘,否則堂堂大凌怎會連丟三座城池?這簡直是國之恥辱!

鎮國公百口莫辯,隻得引咎辭官,才登基的八歲新帝哪有主意?就在朝廷上下吵成一鍋粥的時候,蕭濂站了出來。

「諸位,容本王說一句。」蕭濂的聲音不怒自威,吵吵嚷嚷的朝堂漸漸安靜下來。

「本王曾在邊疆待了十年之久,本王可以肯定地說,大金國絕不是在一夜之間死灰復燃的。

諸位遠在京城,我邊疆將士曾抵禦過多少次大金的騷擾,躲過多少次他們的偷襲,你們知道嗎?你們不知道,你們都以為邊疆太平無事,偶爾發來的幾封軍報,你們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幾年大金國在休養生息、招兵買馬,時時刻刻為侵略我大凌的國土做準備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你們還為十幾年前那場勝利沾沾自喜,躺在功勞簿上不思進取,你們還在為削減幾萬兩軍費爭得頭破血流,還陷在爾虞我詐的朝堂鬥爭中不可自拔!

現在邊疆遇到了危機,你們就要將這所有的罪責推到一個將領身上?我蕭濂第一個不同意!

像張將軍這樣的人才,少一個都是我大凌的損失,再說我邊疆將士辛辛苦苦戍守邊疆十幾年,現在出了事了,卻要讓他們承擔所有罪責?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諸位,如今先帝薨逝,新帝年幼,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我是大金的將軍,此時不打,更待何時?但這並不代表他大金真的有這實力與我大凌抗衡,我們更不能被大金的突襲嚇到,妄自菲薄,本王對大凌的將士還是充滿信心的。

面臨內憂外患,此時再去爭論誰對誰錯,並不能為我大凌奪回一城一池,我們當齊心協力,共商應對外敵之策。」

蕭濂的一番慷慨陳詞,先抑後揚,有理有據,讓一眾喋喋不休的朝臣們閉了嘴。

本來這些話他們聽了一定會不高興,可誰叫說話的人是蕭濂呢,他可是不折不扣在邊疆待了十年的人啊。

「王爺說的對,當務之急是換下張治,選出合適的人選,赴邊疆奪回我大凌國土!」說話的是原大皇子一派的文臣,他們好不容易揪住了鎮國公的小辮子,可不能輕易放過。

其他文臣紛紛附和。

新帝抬起手,示意他們不要再糾纏此事,他用稚氣的聲音故作老沉地說道:「忠親王說的對,張將軍是有錯,但也守了邊疆數年,如今是危急關頭,不可過河拆橋,寒了一眾邊疆將士的心。

朕的意思,免去張治大將軍一職,命其戴罪立功,至於新將領,忠親王,朝野上下,唯有你能擔此大任了。

朕現任你為驃騎大將軍,委以重任,朕命你務必奪回疆土,揚我大凌國威!」

新帝忽然當朝任命蕭濂為驃騎大將軍,十分出人意料,就連蕭濂本人也沒得到風聲。

蕭濂之前治水有功,已經搶了不少風頭,這種時候再讓他去邊疆,若是真的打敗大金,豈不是會功高蓋主?懷揣著這種心思,有幾個本就對與蕭濂不對付的朝臣默不作聲,無聲抗議皇帝的決定。

「怎麼?」新帝還小,並不善於掩藏情緒,他不高興地說道:「難道除了忠親王,眾卿還有更合適的人選?」

那幾個朝臣埋著頭,又不吭聲了。

新帝哼了一聲,道:「既沒有,那就這麼定了。」

蕭濂出列,高聲道:「臣,萬死不辭。」

是,當他得知先帝犯下的罪行,得知蕭淳和蕭泠的所作所為時,他確實對大凌的皇室失望透頂。但是大凌除了他們,還有皇祖母,還有年幼需要引導的新帝,還有不諳世事的公主……更重要的是,大凌有千千萬萬的百姓,這其中,包括他最愛的瑛瑛。

所以他不能放棄皇室,不能放棄百姓,不能放棄整個大凌。

道之所在,雖萬千人逆之,吾往矣。即便有人不理解,有人在背後懷疑他的用心,他都要為大凌,血戰到底!

蕭濂就這樣,在一片爭議之中,擔起了驃騎大將軍的重任。

邊疆的將士因此次大金的突襲折損不少,算上章駿帶回的五千不到的人馬,想要速戰速決,避免與大金陷入持久戰,必須在人數上要佔有絕對的優勢。

因此,徵兵一事迫在眉睫,大凌很快發佈了一道政令,所有年滿十五、身體康健的男子都必須要應徵。

此令一出,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對於有心要報效國家的青年男子,此次對戰大金自然是天大的好時機,可對於李暄來說,卻是晴天霹靂,他一個個子竄得老高的大好男兒,差點沒當街對著這道政令哭出聲來。

「姐夫,為何是十五歲?能不能改改?」

明日便是出征的日子了,今日李府家宴,蕭濂和李瑛都在,飯桌上,李暄哭喪著臉問道。

蕭濂笑道:「自然是因為不能窮兵黷武,你們都是大凌未來的棟樑,豈能輕易上陣。」

「這次去不了,誰知道下次等到什麼時候?」李暄對於這個年齡限制十分的不滿,他苦練武藝,不就等著這一天?結果十四歲的他竟然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就差那麼一點點,這簡直比一刀殺了他還難受!

「姐夫。」李瑄諂笑著朝蕭濂靠了靠:「那個,你不是驃騎大將軍嘛,誰能入伍誰不能入伍,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你能不能……與我行個方便?」

蕭濂還沒回答,旁邊的李桓就不悅地放下了筷子:「瑄兒,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那是上戰場,是要動真刀真槍的,你以為跟你平時過家家似的?!」

這話就跟點燃了炮仗似的,李暄頓時拍案而起:「誰說我平時是過家家的?姐夫教我的一招一式我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怎麼就不能上戰場殺敵!不信你來跟我比試比試,信不信我一腳就能踹飛你?」

「你……」李桓氣得拿筷子指著李瑄,半天說不出話來。

「啪」一聲,李瑄的頭被誰重重地打了一下,痛得他直冒淚花。

「姐,你幹嘛打我!」

「吃飯就吃飯,再囉裡囉嗦,我跟你姐夫現在就走。」

「別別別。」李瑄一聽哪還敢造次,隻好乖乖端起了飯碗,他氣呼呼地嚼著嘴裏的飯,心裏想著,不行,他絕對不能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他一定要想辦法,為國效力!

一頓午膳用完,蕭濂辭別了嶽父嶽母,他們還要去宮中向太后辭別。

「皇祖母,孫兒孫媳來看您了。」蕭濂牽著李瑛,到暖閣中向太后問好,兩人一踏入暖閣,便聞到一股奇異的葯香。

「你們來啦,快過來坐。」太后靠在床上,朝兩人招招手。

李瑛指著那幾根香問到:「皇祖母,這是什麼,味道好生特別。」

「哦。」太后笑道:「是太醫院一個姓段的太醫研製的方子,說是能治哀家的頭疾。」

「姓段的,段彥霖麽?」

「好像是叫這個名兒,生的白白凈凈的。」

「那就是了,太后,那可是我妹夫呢。」

「還沒成親,怎麼就叫妹夫了?」蕭濂在旁笑著指正道。

「哎……「李瑛嘆口氣:「說起這個,若不是那賊心不死的大金,他倆的婚事也不至於被耽擱在半路上。」

太后聞言原本舒展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拉起蕭濂的手,道:「濂兒,你在邊疆待了十年,作為太后,哀家對你是信心百倍,可是作為你的祖母,無論你多麼厲害,你在哀家心中都只是個孩子……哀家心中多麼不想你去啊,萬一你有什麼閃失,你讓哀家怎麼活下去,讓瑛兒怎麼辦啊……」

太后說完,一雙渾黃的眼中落下了兩行眼淚。

「皇祖母別哭。」蕭濂替太后擦乾眼淚:「孫子答應你,一定一定會平安歸來。」

其實這種話也就騙騙自己人,誰都知道,上了戰場還哪有什麼一定?生死,不過是一線之差。

可太后就是要聽這謊話:「濂兒,有你這句話祖母就放心了。你要記得,祖母就等著你回來,你若是不回來,祖母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祖母。」李瑛趕緊勸道:「你放心,不止是你,我也不許他有閃失,有咱們倆在後方等著,我料他也不敢不聽話。」

太后被兩人哄著鬧著,這才將擔憂暫時拋到了腦後。

不一會兒,太后在那香味中睡著了,兩人悄聲退出了暖閣。

從宮中出來,蕭濂才有時間與李瑛單獨待一會兒。這幾日他都在為出征一事籌備,早出晚歸的,難得今日得了空,跑了兩個地兒,留給他們倆的只剩今晚了。

其實李瑛這幾日一直有些悶悶不樂,因為蕭濂要赴邊疆領軍打仗一事實在太突然了。她原本以為熬過了水災、熬過了瘟疫,又熬過了宮變,前方等待他們倆的一定是一段美滿的日子,誰知這好日子一日都沒過上,他就又要奔赴前線了……

今晚是他們相依的最後一晚,她心中有不舍,有難過,可更不想給他留下任何不開心的記憶,於是蕭濂看到的便是自己那個美若天仙的夫人故意癟著嘴,眨巴著眼睛,委屈巴巴地抬著頭對他埋怨:「夫君,老天爺是不是見不得我們好啊?這夫妻當的,總是沒過幾天太平日子,你就又要離開了……」

蕭濂一發力,將李瑛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坐在床沿上,蕭濂雙手從背後環抱著她,柔聲細語道安慰道:「我的好夫人,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老天爺要是見不得我們好,怎會讓我在冥冥之中遇見你,又娶了你呢?」

李瑛轉身回摟住蕭濂的脖子:「夫君說的是,我很慶幸遇到你,嫁給你。」

看著蕭濂俊美無邊的臉上露出那種迷離又渴望的神色,李瑛鬼使神差地飛也似地啄了一下他因意外而微張的唇。

這下,李瑛可是捅了馬蜂窩了。

蕭濂很快反應過來,他反客為主,右手扣住了李瑛的後腦杓,不由分說地深深吻了上去。

「嗯……」李瑛因為蕭濂親得太用力而發出的嗚咽聲,更是激起了他最原始的慾望,他一個轉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瑛瑛……」蕭濂的聲音變得沙啞又低沉,「可以嗎?」

一瞬間,前世發生的一切,今生蕭濂為她做的點點滴滴,全部潮水一般湧入李瑛的腦海。

雖然時至今日李瑛都沒有想明白,為何前世蕭濂會遵從蕭淳的旨意殺害她的家人,可是,那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一世,一切都變了。

他是她的夫君,為了她,他可以拋下一切,可以捨棄性命,可以與世間為敵。

真心騙不了人,行動做不了假,李瑛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蕭濂對她熱烈又深沉的愛意。

她沒有再猶豫。

當蕭濂看到李瑛捂著臉點點頭的那一瞬間,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他覺得自己歡喜得快要發瘋了!

他想將她拆開揉碎,想將她整個吞下,想將她全部佔有,可是所有的狂念到最後都化成了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

他的吻密密麻麻如雨點一般落在李瑛的臉上、身上,他那雙總是古井無波的雙眼變得熱切又瘋狂,他的眼神滾燙,每落在她身上,彷彿都能將她的皮膚灼傷。他的表情虔誠,他要親遍她每一寸肌膚,記住她每一個表情,聆聽她每一句天籟。

李瑛覺得自己像是一塊落入大海的浮木,時而高高飄起,時而重重落下,而蕭濂則是她在這大海中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她用自己所有的愛意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佔有。

這一夜的忠親王府,燭光搖曳,大紅的帷幔之中,有兩個人的身影不斷交錯,時而交頸,時而分開。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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