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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夜話之打更人》第一百九十三章 邀約
空桑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你是不是被何夢影響了?還是看了太多民國電視劇?」

劉正業一臉懵逼:「什麼意思?」

空桑撇了撇嘴:「戲子,古時候就是下九流的行當。」

「下九流,不管到哪裡都不會受人尊敬。這和他本身有多少資產沒有關係,就是社會地位。」

「尤其是民國時期,雖然不少軍閥、世家大族都有一些風花雪月的花邊新聞。但是對他們來說,戲子這類,就是玩物而已。」

「劉龜年顯然是在軍閥手底下做事情的。第一次見到身為戲子的雲鶴先生,能有什麼好臉色。」

此時,珠寶行的夥計有些尷尬。

一邊是經常光顧自家生意的豪客,一邊是在軍閥身邊幹活的家族子弟。

不論是哪邊,他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

雲鶴似也看出了夥計的無助,溫潤如玉的嗓音徐徐道出:

「這位公子,可是喜歡這串佛珠?」

不料,劉龜年卻露出一絲傲慢之色:

「我對吃齋念佛不該興趣。但是,我家外婆八十大壽,她老人家喜歡。」

雲鶴笑了笑:

「也罷,即使如此,這串佛珠我便割愛了。」

劉龜年卻是嗤笑一聲:

「區區一個戲子而已,也配跟我說割愛?笑話!」

付了帳,劉龜年拿著佛珠便離開了。

夥計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雲鶴,畢竟先來後到,那串佛珠怎麼也是應該賣給雲鶴才是。

然而自始至終,雲鶴卻不露半點憤怒之色,只是淺淺笑著,離開了珠寶行。

看著雙方離去的截然不同的方向,劉正業有些拿不定主意:「我們現在應該去找誰?」

「我們現在身處這片世界,可以肯定是因為那枚印章。既然如此,劉龜年的過去就更加重要。」

「走吧,我們跟上去看看。」

空桑拉著劉正業,跟隨汽車來到了徐家的府邸。

看著眼前的徐家大宅,從外表看上去,果然和木雕陳列館有著很高的相似度。

此時,劉龜年下了車,捧著禮盒進入院中。

「外婆!」

「哎呦,我的外孫回來了!」

拄著拐杖,被傭人攙扶地一名老太太滿臉笑容地緩緩走出。

老太太滿頭華髮,精氣神似乎非常好。

「外婆嗎?」空桑眉頭一挑:「原來如此。難怪劉龜年出現在徐家。」

「想必,是因為劉龜年的母親,是徐家的掌上明珠了。也就是眼前這位老太太的女兒。」

「外婆,這是給您的。」劉龜年笑著將佛珠遞了上去。

果然,喜吃齋念佛的徐老太太非常喜歡。

「快,我的好外孫,快進來。這些年在浙江打仗,可是擔心死我們了。」

眾人在歡聲笑語中開了席,期間,一名身穿旗袍、面容華貴的婦人開口道:

「小年,今年您外婆八十壽數。再加上你又正好能回烏鎮就職。我們商量了一下,這次壽宴,我們準備大辦一場。」

劉龜年自然沒有意見:「一切全憑母親做主。」

「對了,你外婆喜歡聽戲。今年呢,我們也打算在家搭個檯子。至於戲班子......我們打算請梨園的雲鶴公子。」劉母笑道。

「不過,我和你外婆終歸是婦人,不太方便上門邀請。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了。」

劉龜年哈哈一笑:「母親放心,我一定將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此時,劉正業和空桑彼此對視了一眼,後面的情況,大概也就猜出來了。

......

當天下午,劉龜年坐著車,在副官的跟隨中來到了梨園。

按照劉母的指示,他來到了雲鶴所在的琅琊樓。

「劉公子是請我們家角兒去您府中唱戲?」

「您快請進,我立刻去請雲鶴!」

片刻之後,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閣樓之上,當劉龜年看到雲鶴的時候,頓時一愣。

雲鶴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立刻換上了和煦的笑容:「見過劉公子。」

此時的劉龜年雖然從軍,但到底二十不到。想著自己上午在珠寶行,看著雲鶴的穿著隻以為是個尋常戲子。

現在這種情況,卻讓他有些尷尬。

雲鶴卻主動奉上了一杯香茶,徐徐入座:「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劉公子家的老太太,想要聽什麼曲目?」

劉龜年本人對戲曲並不感興趣,擺擺手:「到時候就唱一些他們老一輩都喜歡的,然後比較喜慶高興的就行。具體劇目,你自己定吧。」

「好的。」

看著雲鶴依舊一副溫潤性子,劉龜年反倒來了性子:「我早上羞辱於你,你不生氣?」

雲鶴笑著搖搖頭:「無妨。」

劉龜年眉頭一挑:

「你上午也要購買佛珠,莫非......你也信佛?」

雲鶴又笑道:

「談不上信不信。只是,每每愁苦之時,對著佛陀菩薩,心中總能安樂一些。」

看著兩人的對話,劉正業嘖嘖稱奇:「這位雲鶴先生的養氣功夫倒是一絕。」

空桑笑道:「看來,這便算是劉家公子與雲鶴先生的初次碰面了。」

旋即,畫面一轉,眼前的景色一陣模糊扭曲。

劉正業頓時緊張起來。

空桑卻道:

「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的。嚴格來說,這是劉龜年的回憶碎片,碎片和碎片之間可能會跨越很大的時間線。」

「所以,當一個碎片結束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話音落,眼前畫面一變,已重新出現在徐家大宅。

不過嗎,此時的大宅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此時,戲台之上,雲鶴先生的戲腔引得台下眾人一片喝彩,居於主位的徐老太太也滿臉歡喜,顯然對於自己外孫的安排十分滿意。

「空桑,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劉正業問道:

「我實在是想不到,對戲子本身有所芥蒂的劉家公子,如何能與那位雲鶴先生後面成了知己之交。」

空桑笑道:「你可知道,為何如今的網路自媒體上,很多一些不懂歷史的人會感嘆出『希望生活在民國這樣浪漫的時代嗎?」

劉正業搖搖頭,笑容中似乎帶著不贊同:「不就是涉世未深,只看到了那個血與火朝代下美好的一面嗎?」

空桑點頭:

「任何朝代都有美與不美。對於我們九州國人來說,民國時代最不美好的,便是軍閥混戰的死傷無數和日寇入侵的淒厲悲涼。」

「但那個時代的人,卻也比現在單純的太多。」

「喜歡和不喜歡,溢於言表。」

「軍閥內,也不乏錚錚鐵骨。當年日寇入侵,九州可沒有任何一個軍閥倒戈投降,卻也不墮其軍閥的名聲。」

「所以,那個年代,生死之交這樣的存在,不勝枚舉。可這些,如今的九州,能有多少?」

「很多年輕人的確是看了一些電視劇、電影萌生了荒唐的念頭。但看過歷史記錄的我,有時候卻也有些欽佩那個年代下不畏戰火的情感。」

此時,戲已經唱完,雲鶴正在後台收拾自己的衣服。

兩人見狀,頓時跟了過去。

卻見雲鶴脫去戲服的剎那,後背竟有一條恐怖猙獰的傷口,自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

同時,大門被無禮的推開。

雲鶴連忙穿上長衫,看著眼前似乎是喝醉了的賓客:「這位客官,您走錯地方了。」

「沒走錯,沒走錯。」賓客笑容猥瑣,看著雲鶴的目光頗為不善。

劉正業不禁道:「該不會......」

空桑搖搖頭:「所以我才說,那個軍閥混戰的時候,戲子雖是眾星捧月,背地裡卻也有太多無奈。歸根到底,不過是有錢人家的玩具罷了。」

此時的雲鶴,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厭惡:「客官,您走錯地方了。」

「啪!」

一個耳光直接落下,雲鶴被打的有些愣神。

那位客人頗為囂張地說道:「區區一個戲子,裝什麼清高呢?!不就是個玩意兒嗎?!」

雲鶴終於滿臉怒意:「我的確只是個唱戲的,但和那些自賤身體,表面唱戲,實則勾欄瓦舍的胚子不同。你休要辱我!」

卻見那位客人似也是惱羞成都,又要動手,抬起的手卻被身後一人緊緊捏住。

「疼疼疼!哪個不開眼的,我......」

視線偏轉,當看到身後之人竟是劉龜年的時候,這客人的醉意似乎瞬間清醒了。

「哎呦,這不是劉公子嗎?!」

劉龜年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反胃:

「今日我外婆八十壽宴,閣下是客人,卻要在這裡折辱我從琅琊樓請來的名角。」

「這種損我外婆福報的事情,在我家裡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我斃了你!」

那名客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道歉,哭的鼻涕眼淚之流。

劉龜年皺著眉,呵斥道:「還不快滾!」

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劉正業饒有興趣:「英雄救美?」

空桑白了他一眼:「幫幫忙,看民國電視劇別太上頭。」

房間內,雲鶴似乎鬆了口氣,但看著劉龜年,似乎又緊張起來。

劉龜年常年在部隊中摸爬滾打,也算是個人精,看對方的表情,不由的氣笑了:

「雲鶴公子是也將我當成剛才那種人了?」

雲鶴張了張口,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劉龜年將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之後,竟是整整六根金條!

「我外婆說了,今天雲鶴公子唱的她非常滿意,這是額外的賞錢,不可推辭。」

雲鶴點頭行禮:「如此,便多謝了。」

「另外,這個給你。」

劉龜年拋出一個東西,雲鶴下意識接住,竟是一串佛珠!

雲鶴不由的看向劉龜年,眼神中頗為訝異:

「這.......」

劉龜年冷哼一聲:

「外婆問起我,為何能順利請你唱戲,因為聽說你不輕易在外面搭台的。我就把認識你的事情說了。」

「外婆聽了之後,說什麼,都要我將這串佛珠轉贈給你。」

說完,劉龜年轉身就要離去,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卻又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聽說,梨園戲子多數都乾著剛才那種勾當。畢竟來錢快,也能給自己攢些家私。」

「雲鶴公子為何如此排斥?」

這一刻,雲鶴卻正色道:「我家祖輩皆是梨園行當,祖訓有言,縱然是下九流的營生,也不能自輕自賤!」

「客官喝彩,應是我唱戲的本事,而不是這身皮相。」

劉龜年微微點頭:「有骨氣。看來,是我小覷公子風骨了。」

看著劉龜年離開,劉正業嘖嘖稱奇: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何夢一天到晚看著這些文章露出一股姨母笑了。你說是吧,空桑。空桑?」

聽不到回復,劉正業轉身看去,卻見空桑盯著那金條,兩眼發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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