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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夜話之打更人》第六十五章 巨蛇夢魘
「等會兒......」空桑忽然想到了什麼。

「下午在摘要資料的事情,我曾經看過一個話本,寫的是北蟒河、南蟒河從古至今水災連連,還有妖邪作祟。」

「後有一年輕劍士,揮劍斬殺水中妖孽,平息水災的說法。」

「可是,當時整個故事前後邏輯太不通,一看就像是隨意編造的,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麼說,那些被我們淘汰掉的資料,還有可能存在一定線索。」薑雪嬋忽然眉心一動:「我的蛇傳來了訊息。」

「怎麼說?」

卻見薑雪嬋彈起古瓢琴,很快,河面出現圈圈漣漪。

數條蛇類互相纏繞著一塊白色的石頭浮出水面,石頭只有巴掌大,看上去也是平平無奇。

空桑將石頭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這石頭質地很奇特,按道理這應該只是河中普通的河底石,但質地不可能如玉器一般才是,這不符合其演變條件。而且......怎麼感覺這石頭的重量不太對。」

「重量不對?」薑雪嬋有些困惑。

「嗯,每一種石頭都有自己的密度,這石頭體積不大,如果用類似的材質密度來進行比較,手感沒道理這麼輕的。就算是最普通的石頭,這手感重量也不符合。」

薑雪嬋想了想:「能讓我的蛇蠱發出警報的,應該不單單只有這點奇異之處。你讓我看看。」

薑雪嬋捧起石頭,眉頭頓時一皺:「不對,這石頭只是表象。」

「你道行淺可能覺查不出來。但這石頭當中,隱隱散發著邪祟之氣。」

說著,薑雪嬋吹了個口哨,其偌大的銀飾耳環中,竟鑽出一隻甲蟲外形的蠱蟲。

那蠱蟲飛落到石塊上,張開獠牙,竟一點點吞吃起石頭的外圍。

看似堅硬的石頭,在這蠱蟲口中,就如同海綿一般,三下五除二,就被一點點吞吃下去。

而隨著外圍被啃食,石頭中的妖氣也越發濃鬱起來。

在石頭已經幾乎小了一大圈的時候,那股妖邪之氣,幾乎凝成實質,一陣陣若有若無的煙霧自內中飄出。

「哢嚓!」

終於,隨著一聲細微的聲響。整個石頭,出現斑斑裂紋,粉碎開來!

內中,竟然是一鱗片!

空桑又以蛇蠱試探,最後說:「這鱗片便是邪祟之氣的源頭,而且質地極硬,狀若白玉,應該是成了氣候的邪祟身上蛻變而來。」

「不過,這鱗片上除了邪氣,還隱隱有一些清氣。」

「清氣?」

「對,就是天地精靈,或者即將得道的生命,身上才會有的氣息。」

空桑像是抓住了什麼,立刻問道:「這會不會就是白琴蘇的鱗片?」

「你為何會這麼確定?」

「如果白琴蘇真如同我老闆所說,有一部分是山川精怪的化身。那這一類精怪就必須有山川依託。正經山神河神是依靠天地敕封,或者百姓供奉。」

「而非『戶籍』的山神河神,就只能強行奪去某一塊的山脈、水脈,才能擁有類似的道行根基,這也就能符合鱗片中為什麼有兩種氣息。」

「《白蛇傳》中,白素貞可以水漫金山,一方面是依靠了和龍王有所交情,一方面就是依靠自身的道行。那,什麼樣的身份最符合以上兩點?」

薑雪嬋明白了:「所以,你認為白琴蘇、青湘吟是篡奪了這裡的水脈,才能擁有類似河伯的法力。因此,這塊鱗片才會有邪氣和清氣混雜?」

「但是這只是我們的推測,還需要證明。」

空桑點點頭:「不錯。第一,我們可以將鱗片拿到當地善惡司分部檢測,如果是蛇鱗,那麼可能性就更大。」

「第二,我們可以再去一趟南蟒河。如果南蟒河有一片青色的鱗片在河底,那這件事情就等於是板上釘釘了。」

兩人心思定下,便不在北蟒河多做停留。

而在南蟒河的搜查中,空桑同樣在橋底發現了一道劍痕。薑雪嬋也同樣在河底發現了一塊石頭。

當石頭碎開,裡面果然出現一片青色鱗片的時候,不論是空桑還是薑雪嬋,皆是心中一震。

「巧合多了,那就是陰謀。」空桑沉聲道:「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

兩人迅速離開了水域,幾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城鎮中,並來到了善惡司當地的分部。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蛇鱗被奪走之後,白琴蘇、青湘吟會不會殺將過來。

當後半夜,頂著黑眼圈的檢測員一臉幽怨地將報告拿給兩人之後,空桑覺得有點尷尬。

第一次,他感覺自己也成了某些網路段子當中的「廢物上級」。

空桑打開檔案袋,報告的最後一頁赫然寫著:「樣本分析——蛇鱗。年份,未知。」

「呼.......」空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現在十有八九是確定了。白琴蘇和青湘吟,必然有一段時間是呆在蟒河之中的。」

「今天晚上休息的時候,我們要在房間內布置結界了。不然誰知道那兩妖怪會不會夜裡偷襲。雖然現在也已經要到白天了。」

空桑和薑雪嬋回到了賓館。原本兩人是兩個房間,但考慮到安全性,索性就改成了套房。

空桑除了在門窗和各個位置放上了幽冥火燈之外,薑雪嬋更是布置了數多蠱蟲咒法。

而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兩人幾乎沾床就睡,一覺就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與此同時,善惡司的人也將他們要的另一類資料也取了過來,資料上都是一些鎮中老人的家庭住址和家庭背景。

工作人員開始彙報:「這上面的老人,都是在多年前經歷過南蟒河、北蟒河水災,且活下來的。」

「不過人數有些少,因為許多年輕一些的,在經歷過那次事情之後就陸續出去發展了。還有一些更年長的,這麼多年裡,也相繼去世了。」

於是,第二天的計劃便開始了。

簡單吃了些東西之後,空桑、薑雪嬋兩人開始一家一戶的去詢問和調查。

只不過,其中絕大部分的人提供的,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

他們更多就是在水災當中遭受了財產方面的一些損失,又或者對當時的事情閉口不談。

還有些人,因為水災程度太大,則在第一時間被轉移。

因此現場發生了什麼,水災究竟如何發生的,這些人幾乎不知情。

直到他們來到了最後一戶人家。

最後一戶人家是個孤寡老人,姓梁,鎮上的人都稱呼其梁老太。

當空桑說明來意之後,梁老太沒有表現的像前面幾家一樣那麼戒備,反倒是招了招手,拄著拐杖示意兩人進屋說話。

空桑看了看,陳舊的屋子卻算得上乾淨整潔,一室一廳,布局簡單了些,但對於一個老人生活來說,卻也足夠。

整個陳舊的房子內,可以說最引人矚目的,便是神龕上供奉的神像了。

空桑看到神像時,略有些訝異。

眼前的神像,非佛非道,是一身黃稠衣服的俊美神靈,靠再一個宛若眼鏡蛇的巨大寶船之上,慈眉善目,臍生蓮花。

薑雪嬋顯然也注意到了,便問道:「這是哪路神仙?」

「這是印度教的三相神之一,毗濕奴,也是維護之神。他常年靠在乳海之中,以蛇形寶船和妻子吉祥天女在一起。」

「呵呵,年輕人懂得還真不少,竟然知道毗濕奴。」

空桑有些好奇地問道:「奶奶,您信仰印度教?」

梁老太搖搖頭:「這神像是我年輕時,哥哥從印度帶回來的。我覺得好歹也是神靈,就供奉了起來。你們坐吧。」

兩人落座之後,梁老太慢悠悠開口道:「水災的事情,你們想了解什麼?」

空桑想了想措辭:「奶奶,我們想知道,當年水災前後,是否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梁老太眉頭皺了皺:「你們竟然也是來問這個的。」

「難道還有人來詢問過您嗎?」

梁老太點頭:「大概在八年前吧,具體的時間我有些不太記得了。」

「有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來過我這裡。他們的打扮,有點像道士。」

空桑一驚,連忙取出手機,將陳濤的照片遞了過去:「奶奶,是這個人嗎?」

梁老太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沒錯,其中最年輕的,就是這個孩子。」

「當年,北蟒河、南蟒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爆發了巨大的水災,這孩子和另外兩個,說是調查水災事件的。」

「奶奶,那能具體跟我們說說嗎?」空桑問道。

「嗯......那是大約在水災出現前半個月左右開始的吧,我周邊很多鄰居忽然抱怨家裡多了很多蛇,趕都趕不走,甚至還有街坊四鄰不小心被咬到過。一開始還擔心會不會有毒,去醫院查了之後,才說是無毒蛇。」

「因為沒毒,大家也就不那麼緊張。」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蛇開始在家中出現,甚至有一戶人家一覺醒來之後,發現牆壁上已經爬滿的時候,還是十分的害怕。甚至還有年長的被嚇的心臟病發作了。」

「很多人家報了警。但是蛇被抓走之後,第二天還是會有。」

「大家都感覺不太對勁了。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整個鎮子開始下雨,很大的雨。」

空桑記錄之後又問道:「奶奶,那場雨下了多久?」

「那已經不是簡單的暴雨可以形容的了,水珠打在人的臉上甚至都感覺到一股鈍痛。這場雨,一連下了一個星期,一直沒有停過。」

「因為是前所未有的降雨量,很快便有人開始警惕河邊會不會出現水患。可是連著觀察了六七天,大家都說,水位線雖然在上漲,可根本不會出現水患的問題。」

「正當眾人以為這不過就是個梅雨天氣的時候,鎮子裡的族老們開始害怕了,說什麼有妖怪要出來了。」

「大家也沒當回事情。可這些人家還是不依不饒的,有些人甚至連夜搬家離開。」

空桑頓時問道:「奶奶,妖怪的說法,當時鬧得很兇嗎?」

「鬧得凶,可是沒人信。說這種話的都是鎮子裡的長輩,當時他們全都接近九十多了,所以很多人就以為是老人家迷信而已。」

「可是直到水災的前七天夜裡,鎮子上很多人家都開始做噩夢了,我也是。哪怕過了這麼多年,我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說到這裡,梁老太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在夢中,我看到了兩條蟒蛇,它們直接從河中竄了出來。」

「其中一條張著血盆大口撕咬著我。」

「另一條則扭動著身體,尾巴一拍就有巨浪席捲了過來!然後我看到自己的家被淹沒,自己也被撕成了碎片!」

「這個夢太逼真了,我第二天一醒,都沒怎麼打聽,就發現很多人都做了一模一樣的夢。」

「這下子,終於有人開始擔心,會不會真的有妖怪了。」

空桑連忙問道:「奶奶,那你們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我們請了一些大師,也擺過祭壇。但這些大師,要麼就在是當天施法之後暴斃而亡,要麼就當場吐血,直接逃走了。」

「可是夢魘,卻一天比一天嚴重!終於,開始出現一些一睡不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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