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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夜話之打更人》第七百五十二章 川王遭難 陰陽咒毒
「劉湘?」桑眉心1皺,旋即看向身後的護衛:「那是誰?」

護衛見狀,微微躬身解釋道:

「是4川的大軍閥。」

「目前來說,也是少數不多,在積極籌借物資,準備和東瀛方面開戰的軍閥。」

「原來……就是那位號稱4川王的男人?」桑露出1絲玩味的笑容:

「看來,這位4川王受的傷……不1般啊……」

「要不……你們帶我去看看?」

胡文俊微微鬆了口氣。

似乎沒想到,桑竟然這麼好說話。

「如此……請跟我來!」

旋即,通過密室,胡文俊帶著桑來到了後院準備好的1輛汽車前。

「你跟我1起去吧。」桑看了1眼護衛。

護衛猶豫了1下,還是點了點頭,最後坐在了桑的旁邊。

王磊則是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由胡文俊來開車。

胡文俊特地挑選了相對隱蔽的路線,似乎是不想被東瀛的人盯上。

車內,桑拍了拍王磊的肩膀。

「道長,請問有何吩咐?」王磊連忙轉過身來。

桑笑了笑:

「小兄弟……沒殺過人吧?」

王磊1愣,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桑又道:

「能在秦淮河邊上開酒樓,胡老闆應該也不是易於之輩。」

「8面玲瓏的商人,讓1個新人去刺殺尾崎秀元,這可不是1個妥善的行為。」

「除非……胡老闆只是認識這位小兄弟,但小兄弟不是你的人。」

駕駛座上,胡文俊不禁說道:

「道長好眼力。」

「劉湘大帥被襲擊的時候,他的部下也都已經殉職,唯1活下來的,只有王磊。」

「王磊不是士兵,原本只是劉湘身邊的1個僕從而已。」

「此回出事的太急,我又必須小心應付東瀛的人手,找尋相關的醫生。」

「所以,在事前,我就和王磊約法3章,他的刺殺是自作主張,和我酒樓無關。只要他不鬆口,我自問以自己在金陵的人脈,最後也能化險為夷。」

桑點了點頭。

胡文俊說的雖然現實,但是在這樣的世道下,政府不作為,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夠做到這1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今看來,王磊想要報仇。

胡文俊想的是,如果真的成了,那自然最好。

若是不能成,自己只要能脫罪,那麼讓他試1試倒是也無妨。

桑拍了拍王磊的肩膀:「要想真正學會殺人,就先學會練膽吧。」

王磊渾身1顫,微微低著頭。

1路而過,眾人沒有再說話。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金陵城相對有些偏僻的1個角落。

通過窗戶,桑看了看周圍,人煙罕至,而且此地院落普通,算是金陵地區的貧民窟了。

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本就不好搜查。

再加上如今金陵城並非被東瀛所掌控,東瀛的人不敢明目張膽的調查,也只能放1些暗樁進來,這才給劉湘爭取了時間。

旋即,王磊下了車,打開了庭院的木門。

在車輛進入之後,王磊小心看了1下4周,這才將木門又關了起來。

進入房間之後,胡文俊讓桑的護衛搭了把手。

定睛1看,真正的房間,竟然在床榻下方的地磚裡。

順著地道進入密室當中之後,桑看著眼前密閉的房間。

房間很簡單,1張床,還有簡單的恭桶和櫃子等物品,放在1旁。

床榻上,正昏睡著1個臉色蒼白的男人,看上去情況不容樂觀。

被揚塵激的咳了幾聲,桑索性用拂塵在4周掃了掃:

「你們啊……這地方沒有陽光,人便沒有攝入陽氣的方法,怎麼能好呢?」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如今東瀛還沒佔領金陵城呢,劉湘好歹也是4川的大軍閥,你們就這麼……」

王磊卻露出1絲苦笑:

「如今,上頭動向不明,到底是先和東瀛打仗,還是和……那些人打仗,我們還不知道。」

「聽大帥說,似乎內部也是明爭暗鬥的。有不少人,都想藉著這個機會,將大帥……」

「這裏到底不是4川,我們又是機緣巧合被胡老闆救下,自然不能去大醫院。這不是就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了嗎?」

桑皺了皺眉:

「原來,你們真正防備的,不是東瀛,而是……自己人?」

「這話聽起來,也是諷刺。」

「我看,就這樣下去,金陵城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說著,桑走到了劉湘的面前。

卻見劉湘渾身顫抖,哪怕是處於昏迷中,也痛苦的皺著眉頭。

掀開被子之後,劉湘的胸口正被繃帶包紮著。

「這傷口……看上去似乎並不嚴重?」桑有些疑惑地看了1眼胡文俊和王磊:「對於軍人來說,這點傷勢要癒合的話……並不困難吧……」

王磊卻搖了搖頭:

「道長,我們用了很多方法。」

「但是……已經過去3天了,大帥就是醒不過來。」

「我們請來的醫生,都說大帥是中毒了,可到底是什麼毒,他們也沒醫治出1個結果來。」

桑點了點頭,先是給劉湘診脈了片刻。

旋即,取出1根銀針,對著劉湘傷口處的穴位刺了下去。

緊接著,原本已經止血的繃帶,竟然逐漸滲出1團團黑血。

「這……這怎麼會這樣!」

王磊連忙就要去繃帶重新包紮。

「不要碰!」桑立刻阻止了王磊:「這黑血,不是中毒,是東瀛土禦門1脈,陰陽術的咒毒。你若是碰了,恐怕也要去見閻王了。」

王磊頓時紅著眼:

「這……這該如何是好!」

「不要慌亂。」說著,桑從懷中取出了1張符紙。

在3人眼前,符紙被折摺疊疊的,最終變成了1隻仙鶴的模樣。

王磊和胡文俊見狀,均是有些困惑。

桑卻似乎看出了兩人的懷疑,解釋道:

「我陰山派的手段,走的便是陰詭兇猛的路子。」

「我先用符紙,探1探這咒毒的兇險程度,再做定論。」

說著,桑對著手中的仙鶴,微微吹了1口氣。

頃刻間,符紙仙鶴竟是動了起來,撲扇著翅膀,從桑的掌心飛了起來。

符紙仙鶴落到了劉湘的傷口處,那符紙上的硃砂,開始1點點的暈染開來。不1會兒,便將仙鶴化作了1片丹砂紅色。

旋即,已然沾染在了繃帶上的黑色血液,開始滲透符紙仙鶴,和符紙之上的鮮紅,互相吞噬。

1時間,形成了1種詭異的拉鋸。

胡文俊和王磊看的大氣都不敢喘,桑則是雙眼微闔,坐在劉湘身邊,面無表情。

片刻之後,符紙仙鶴忽然飛了起來。

這1刻,它啼鳴1聲,竟是在空中化作1團火焰。

與此同時,1陣尖銳刺耳的叫聲中,卻見1個個東瀛的文字從火焰之中迸濺而出,彷彿有了生命1樣,要鑽回到劉湘的身體內。

但在最後,被火焰追上,吞噬的乾乾淨淨!

這1幕,看的3人駭然不已。

「道……道長,這情況是……」王磊顫顫巍巍地問道。

桑露出1絲不悅之色:

「年輕人,每逢大事需要安神定氣,這般畏畏縮縮的,成何體統?」

說著,桑緩緩起身,來到了旁邊的書桌前:

「你們應該慶幸,我今天出來,倒是帶了1些準備的東西。」

看著桑將硯台、墨塊等物品取了出來,胡文俊不禁問道:

「道長,這情況……」

桑擺了擺手:

「下手的人,手段還是挺厲害的。」

「不過……這種手段,如果不是有機會接近劉湘的話,是施展不出來的。」

胡文俊和王磊也不是蠢貨,立刻便明白了桑的暗示。

「道長,你的意思是……大帥身邊,有內鬼!」王磊駭然道。

「也不單單是內鬼啊。」桑拂塵1揮,又取出1根彷彿由骨頭打造的毛筆:「如今,這些軍閥之間,不也是算計重重嗎?」

「也許,是某些軍閥,或者是不希望現在和東瀛開戰的人,故意給劉湘做的手腳呢?」

「你們把劉湘藏在環境如此惡劣的地方,不也是擔心這1點嗎?」

「畢竟,外賊好躲,家賊難防……」

王磊又道:「那……大帥的情況。」

桑抬頭看了兩人1眼,眼神幽幽:

「這種咒毒,會奪去人的運數和壽元。」

「而且,這種虧損是補充不回來的。」

胡文俊還好,王磊卻是徹底慌了神。

桑話鋒1轉:

「不過……我倒是可以嘗試,及時止損。」

「但是……你們要做好1個心理準備!」

「陰山派術法,是非常霸道的!」

「我有自信,可以解除這位大帥體內的咒法。」

「可是……按照他目前的情況來估算,也許也活不了幾年時間。」

「並且,他的運數,會越來越糟糕的。」

胡文俊頓時臉色慘白。

「這……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桑想了想,還是說道:

「我不確定金陵地區,是否還有相應道行的道士、和尚。」

「如果說修為高於我的,應該還能補救的更好1些。」

「但是……他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如果今天晚上子時,還不能給他處理乾淨,他1定會死!」

王磊立刻道:

「我去棲霞寺和雞鳴寺找找!」

桑聳了聳肩,便要將東西收回。

1旁,桑的護衛不禁眉頭1皺,似乎想說什麼,但礙於身份,他終究沒有開口。

胡文俊立刻勸阻道:

「王磊,你冷靜點。」

「對方既然用了陰陽術,那名陰陽師肯定也知道我們現在焦慮的部分!」

「恐怕,人家早就在1些寺廟附近做了埋伏!」

「要不是今天適逢其會,想著道長也許是個道醫,能看看12的話……我們早就破綻百出了!」

桑頓時笑了:

「不愧是經營酒樓的老闆,你考慮的很周全。」

「目前,想要不暴露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來治療。」

「或者……你們冒險,去找高功法師或者是1些名寺住持。」

王磊搖了搖牙,1時間難以抉擇。

忽然:

「麻煩……麻煩道長,為我……治療……」

話音落,桑轉而看向病榻上的劉湘。

王磊驚喜道:

「大帥!你醒了!」

劉湘虛弱的搖了搖頭:

「稍微……好了1點,但……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桑解釋道:

「那是自然的,你的元氣已經幾乎被掏空了,還沒死,完全是因為你作為4川領導者的運數還能勉強護持。」

「陰陽師也是看中了這1點,連同你的運勢也開始奪走了。」

「不過……你想好了嗎?如果我動手的話……最多,只能讓你再活兩年左右的時間。」

劉湘堅定不移地點了點頭:

「決……決定了!」

「縱然金陵不願……和東瀛開戰……我也要……回4川……儘快主持大局!」

桑點了點頭,轉而重新走到了書桌前,將剛才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胡文俊下意識的問道:

「道長,你要怎麼治療大帥呢?」

桑微微1笑,說出的話,卻有些幽森:

「我會請出陰鬼血墨,配合白骨筆,畫咒殺之符,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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