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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陰夜話之打更人》第三百七十四章 瘋狂派對
對於突如其來的怪談協會,空桑沉聲道:「所以,陳嵐的事情,並不是邪心教所做,而是你一手策劃的?」

徐曄卻做了一個西方紳士的禮節:「並不是我策劃,而是陳嵐的慾望吸引到了我。」

「怪談協會,對普通人不感興趣。也不會和一般的罪犯一樣挑起事端。」

「我們只會被心裏本就有強烈黑暗的人所吸引,然後,我們會幫助他們釋放他們心中的壓力。」

「正如我,自始至終,我所想要的,僅僅是一處充滿慾望的戲劇啊!」

說著,徐曄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撫摸著張強的臉頰,陶醉的眼神,彷彿在看一件自己精心打磨的藝術品一樣:「這個孩子,是從當初那次表演當中少數生還的幾人之一。」

「不過很可惜,他和陳嵐相比,終究只是一件殘破的藝術品。當初,我也是給過他機會的。」

空桑和胡文俊對視一眼,不打算再和徐曄廢話。

兩人同時出手!

鎮魂音擴散而出,莫斯提馬神像也僵硬的扭動起脖子,那些鎖鏈如同靈蛇一般,開始轉而刺向了徐曄。

徐曄輕輕一笑,如同一個在劇場裡漫步的舞台劇演員。

他誇張的步伐和戲劇性的還擊,擋住鎖鏈攻擊的同時,腳下出現了一灘水漬。

「呼……」

帶著海味的鹹腥之風吹在偌大的房間之內,一條條蠕動的章魚觸手也開始攀爬而出,它們遵循著紳士的動作,狂亂的舞動起來!

「砰!」

「嘶啦……」

鎖鏈和觸手互相碰撞的剎那,如同兩個力氣不分勝負的人。鎖鏈開始崩碎,觸手也開始斷裂。

「叮鈴!」

鈴鐺聲作響,胡文俊驟然出現在了徐曄的身後。

「哦?這是你們九州有名的奇門遁甲術嗎?原來如此,你也是走陰十部之一嗎?」徐曄不慌不忙,手杖擋住了九層宮鈴杖。

「砰!」

胡文俊的眼中布下一層陰霾之色,因為剛才那一擊,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

「呵呵……」

優雅的笑容伴隨皮鞋觸碰地板的清脆聲音。

「哎呀呀……」

藉助手杖,徐曄平穩落地之後,微微鞠了一躬:「九州人面對國外的圈內人士,都是這麼敵意的嗎?」

空桑冷冷一笑:「不是我們有敵意,而是遇見你們從來就沒有過好事情。」

「唉,為什麼九州的人永遠都欣賞不了藝術呢?那種從絕望當中重生出來的自己,突破了一切桎梏的自己,展現出完全的野性和慾望的,才叫做自己呀!」

「你那不是自己,你那是毛病!」空桑的聲音如同寒冬一般,帶著一絲冷冽。

徐曄笑了起來:「其實你們想要知道的,無非就是真相。對嗎?」

「你們想知道,徐凡和許落落之間的情愛,想知道陳嵐的變化,想知道張強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是什麼,對嗎?」

空桑和胡文俊沒有說話。

「哎呀呀,這下有點不妙呢?我趕時間呢。」徐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十分誇張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手錶:「既然如此,便讓你們觀賞一下好了。」

「觀賞一下,我精心譜寫的,當年的劇本……」

話音落,徐曄的身體驟然炸開,頓時迷了兩人的眼睛。

胡文俊和空桑擦了擦進入眼中的水花,視線恢復之下。

眼前,卻已經不是在陳嵐的公寓了。

「這裏是哪裏?」

看著眼前的奢華房間,空桑皺著眉:「這裏很奢華?」

轉過身,空桑看著窗簾之外,那落地窗戶下的景色:「山?這裏在山上?難道是某個度假別墅?」

說著,空桑看向胡文俊:「大姐,這是幻術嗎?」

胡文俊搖搖頭:「我以風水八門推算,看不出。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所經歷的應該就是幻術,但是這種真實感……看來,這個叫做徐曄的男人,道行很高。」

「我估摸著,善惡司內,能夠和其對抗,恐怕除了梁森、張弛和惡司武職部長之外,沒有第四個人了。」

「而且……他們似乎很瘋狂!」胡文俊眼中露出一絲擔憂之色:「有些難辦了,邪心教幾乎都是為了長生在不斷的作案,這還能對症下藥。如果九州進來了這群瘋子,恐怕……」

「咚!」

突然,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引起了空桑和胡文俊的注意。

「聽聲音……有人上了樓梯?」

疑問之中,卻見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速度越來越快!

「咚!」

「咚!」

空桑見狀,連忙在牆壁上畫出一個魔術陣圖。

「大姐!」

說著,空桑拉著胡文俊直接進入陣圖之中,眨眼之間,消失在了牆壁之內。

幾乎同一時間,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魁梧身影放緩了腳步,緩緩地走進了偌大的房間。昏暗的房間內,隨著這道身影越發靠近窗戶,透過夜空之下的月光,來人的面孔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隱匿於黑魔術當中的空桑看到來人,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詫。

因為,那猩紅的橡膠圍裙、彷彿被硫酸所侵蝕過的慘白面孔、染血的金屬面具,以及其手中所拿著的電鋸,這明明是在長生祭事件當中,已經被除掉的傑夫殺手!

「傑夫殺手為什麼會在這裏?」驚疑之中,空桑面露沉思。

「也就是說,這裏應該還是回憶世界,亦或者,是之前發生在張強等人身上的夢魘。」

「這麼看來,羅天其實很早的時候就和怪談協會合作了?徐曄當初登上飛機,並不是適逢其會,而是有意為之?」

一連串的問題之下,卻見傑夫殺手忽然看向了空桑和胡文俊的方向。

兩人心中一驚,如果說這是一個回憶性的世界,那對方怎麼會看到自己?

還是說……

「嘟……嘟……」

下一刻,馬達發動的聲音伴隨電鋸告訴旋轉起來。

「快退!」

空桑和胡文俊幾乎立刻從黑魔術陣圖當中鑽了出來,而電鋸也直接斬在了牆壁之上。

「招陰訣,黃泉水!」

空桑掌心一拍,黃泉水鬼蜂擁而出,傑夫殺手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電鋸來回砍劈,黃泉水鬼頓時被砍成兩半!

「去樓下看看!」

胡文俊腳下出現奇門遁甲,拉著空桑直接出現在樓梯口。

「吼!」

傑夫殺手有些笨拙的轉過身,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兩人,咆哮之下,頓時沖了過去!

胡文俊將門重重關上,同時先天八卦浮現,一道火牆取而代之!

「咚!」

傑夫殺手似乎是在撞門一樣,但被離火卦封鎖的房門似乎無法被輕易破開。

這個時候,兩人轉過身。

昏暗的環境看不清事物,但鼻尖縈繞的一點血腥味,還是讓兩人謹慎起來。

「轟隆!」

窗外,一聲轟雷,伴隨白色的電光,昏暗的房間剎那間明亮了一瞬!

當看清楚眼前旋轉樓梯上的景象時,空桑和胡文俊不由地變了臉色!

因為,牆壁上滿是血跡不說,就連扶梯上還趴著一些已經殘破的屍體!

這些人看上去似乎都非常稚嫩,都是大學生的樣子。

他們的死狀非常淒慘!

如同被野獸啃食了一樣,割裂的傷口、破裂的骨頭、粘粘的肉芽,直到死亡之前,他們的眼神還帶著濃濃的恐懼和絕望!

「噗嗤!」

空桑忽然感覺到,腳下的觸感似乎不太對。

低頭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自己踩到的,竟然是猩紅的內臟碎肉!

此時,尚未流乾的血液,順著樓梯的弧度,不斷地往下流淌,鋪成了一條如同鮮血和碎肉構造而成的「紅毯」一般!

突然,彷彿機擴運轉的聲音下,一陣詭異的童謠聲在別墅的鑲嵌式音響當中傳出:

「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誰看見他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他死去……」

詭異的童謠,詭異的台詞,詭異的語調,但這一切,空桑並不陌生,叫做《誰殺死了知更鳥》。

而伴隨著童謠,一陣微弱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如同接觸不良一樣。更如同魔鬼的引誘,放肆的挑釁,似乎是故意提示著空桑和胡文俊,這裏將會是這齣戲劇最高的部分!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隱隱的,一陣歡笑聲從裏面傳出。

「走,去看看。」

空桑和胡文俊兩人悄悄來到了拐角的位置。

眼前,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面積看著很大,而略顯微弱的燈光之下,有很多人在那裏放聲大笑。只是別墅太大,再加上音響播放出的童謠,所以先前並沒有聽得很清楚。

這些人空桑有些印象,在回憶的世界當中,他看到過,幾乎都是徐凡、許落落、陳嵐三人的同學。

他們在一起碰著杯,彼此環抱著對方的身體,跳著如同歐洲中世紀的雙人舞,高腳杯當中猩紅的液體看不清是葡萄酒還是什麼。

他們的衣服上沾染了鮮血,臉上也有一些正在滴落的血液。

「哈哈哈哈……」

「嘻嘻嘻……」

有的人的笑容很放肆,很大聲。

有的人捂著嘴偷笑著,似乎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更加文雅一些。

還有的人似乎已經笑彎了腰。

更有彷彿熱戀的男女,他們瘋狂的跳著舞,雙眼當中浮現著一種瘋狂的,對愛侶的迷戀。

女孩飲了一口酒杯當中的猩紅液體,旋即親吻上男孩的嘴唇。

男孩也欣然接受,兩人在血肉的狂歡之中相擁!

「咕嘟咕嘟……」

煤氣灶上的湯鍋之中似乎還在煮著什麼。

一絲絲的血水從被蒸汽頂起的鍋蓋中溢出。

空桑駭然地看著這一切。

「大姐,如果這是張強當初經歷的,那張強、徐凡、許落落他們都在哪來?」

突然,雷電再度劃過,白光一瞬間映照出空桑和胡文俊有些恐懼的面孔。

空桑下意識的看向胡文俊,眼角的餘光就在雷光之下看到了身後突然出現的魁梧身影。

「不好!」

空桑心中駭然無比,一把將胡文俊推開的同時,自身也翻滾到後方。

「咚!」

電鋸劈落而下,將地板直接砍出了一個碎片。

此時,知更鳥的童謠播放出更加放肆和癲狂的音色,傑夫殺手再度舉起了手中的電鋸。原本在廚房當中狂歡的年輕男女們,此時也紛紛停了下來。

他們所有人面無表情地看著空桑和胡文俊。

忽然,他們又笑了起來。笑容帶著一絲誇張的弧度,眼神充斥著說不清楚的瘋狂。

然後,他們拿起了廚房內的刀具,一個個跳著優雅的舞步,踩在滿是鮮血的地磚上,口中合唱著知更鳥的童謠,一步一步,緩緩踏來!

【作者題外話】:小科普:

《誰殺死了知更鳥》是英國很有名的一首童謠。

這首童謠被收錄在《鵝媽媽童謠》當中,也是最早的兒歌集。

不過實際上,這本童謠並不是給小孩子看的,最早的版本當中,很多童謠都是藉助怪誕、陰暗、血腥,來諷刺當時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大約數量,差不多是在八百多首。

《知更鳥》這一首,算是大眾可能比較熟知的了,不過因為這首童謠有些詭異,所以國內的版本似乎沒有收錄。

至於這首童謠背後映射的是什麼,彤山不太方便放在這個上面,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去網頁上搜搜看。

而隨著這首童謠的詭異被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之後,也逐漸的運用在了很多推理故事當中。

……

這裏使用《知更鳥》,就是為了突出一個風格如同國外的怪談協會的怪誕。

怪談協會和邪心教不同。

邪心教是有純粹的目的,也就是長生、權利,就好像我們國內的很多神話鬼怪故事一樣,妖怪都是有明確目標的。

而西方的怪談,則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詭異、詭譎。

他們沒有明確的目標,大多數是為了傷害別人而傷害別人。這可能也和西方國家截然不同的民族根本性有關。

所以,將怪談協會賦予西方黑色童話和黑色童謠的風格,也是為了打造一個與邪心教完全不同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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