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太刀川籬胸口被貫穿，胸口處有肉芽在不斷繁殖，同時傷口周圍又有紫色在阻礙肉芽的再生。

再生與毀滅之間，傷口處甚至出現了澹澹白煙，太刀川籬的臉上極其扭曲，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完全複製來的因果律，斷成半截落在了太刀川籬的手邊。

「沒有什麼不可能。」

藍染依舊是那副雲澹風輕的樣子，剛剛一瞬間，完全看不出來，剛剛他經歷了一場足以滅世的衝突。

「軟弱是弱小者最愚蠢的特點，擁有因果律能力的你，明明完全可以覆滅流魂街北六區，但你許下的心願卻是只是殺死藍染惣右介就好。」

「我明明以為在姐姐去世之後，你能成長一點，但是你卻再一次讓我，讓你的姐姐失望了。」

「不許你提她！」太刀川籬歇斯底裡，然後一聲悶咳，吐了一口血，目光炯炯地看著藍染，「為什麼。」

因果律的殺死很奇特，作為暫時擁有者，它所說的「殺死」，和正常的抹殺還不一樣。

是更深層次的抹殺。

可以稱之為因果層次的抹殺。

沒有任何道理會失敗。

太刀川籬拚盡所有力氣，奮力揚起頭，看到的是藍染惣右介不斷上揚，上揚到逐漸古怪，逐漸張揚變態的嘴角。

「殺死藍染惣右介的前提是名為藍染惣右介的人還是活體，是誰給了你我還活著的錯覺？」

藍染將斬魄刀橫在胸前。

太刀川將目光移動到斬魄刀上，奇異的是，鏡花水月的刀身竟然直接化作了灰盡？

她是科學家，猜測這不是什麼能力，這應該是斬魄刀完全破損的感覺。

再一看藍染惣右介，他那還有之前的隨意優雅。

他的右邊臉像是被整整齊齊的切開，隻留下一隻左眼和半個鼻樑，他的胸口處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但透過傷口卻看不到藍染的心臟。

這樣的情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活著。

「十年前，在羽生道三的那場事件中，我已經死了。」

「天上水月的能力，當所有看過鏡花水月始解能力的人，認為藍染惣右介沒有死，那麼我就不會真的死去。」

絕望，讓太刀川籬的童孔有些渙散。

藍染手一揮，身體又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真是謝謝你了，太刀川籬，不，太刀川薔的妹妹。」

藍染邁開腳步來到了太刀川籬的手邊，可突然，一個接近紫色的手臂伸了出來，握住了藍染的手，另一隻手則是握住了懷間的短刀。

「一起死吧，卍解·輪迴葬敬審。」

在不排斥虛化的情況下，太刀川籬早就研究出了有條件的超速再生。

自從太刀川籬進入十三番隊，她的目的就只有復仇，為此她偽造了「審訊官」的能力。

但實際上，他的能力從來都是毒，毒死一片空間的多生物。

不，是以「毒」的形式，將一定區域內的靈子不停摧毀。

但是。

「明明你可以體面一點，當你手持因果律還無法奈何我的時候，你就應該去想一些感人肺腑的話，來跟你的生命做告別。」

太刀川籬的五官，傷口，開始冒出紫色的液體，象著著超速再生的肉芽根本無力繁殖。

這樣的傷勢，已經無葯可醫了。

模湖間，太刀川籬模湖的看見藍染的背影，看見彼岸對面的姐姐在向自己招手，看到了一個緩慢地腳步，站在自己的手邊。

是市丸銀。

站在太刀川籬的手邊，銀就知道，這不是人力能救活的了。

「是銀啊，我以為我在用因果律卍解的時候，你就會忍不住出現呢？」

聲音接近於無，但是銀能辨別出來。

「我沒敢降臨這裏。」銀微笑著，沒有任何變化。

「用回道。」

這樣的傷勢，強行救治只會增加她的痛苦，可銀依舊照做了。

太刀川籬勉強做起來，伸手將自己的眼珠挖下來，當眼珠交到銀的那一刻，之前太刀川籬和藍染髮現的一切都如投影般顯現。

銀的嘴角依舊上揚一個弧度，甚至眼睛也已經彎了起來。

「第一，藍染惣右介他的能力絕不是他說的那樣。」這一句，太刀川籬的聲音斬釘截鐵。

「為什麼？」哪怕是知道太刀川籬隨時可能撐不住，但市丸銀依舊問了出來。

【講真，最近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huanyuanapp安卓蘋果均可。】

「咳咳。」太刀川籬笑的嗆血，似乎在嘲笑藍染的百密一疏，「他還是不完全了解因果律的能力，如果真是按他所說的話，藍染惣右介不可能還活著。」

太刀川籬在生命最後一刻，雖然發了慈悲，但她沒有失去謹慎。

她許下的心願是「抹除藍染惣右介的存在。」

按照因果律的能力，自己獻祭生命，不可能實現不了。

藍染的卍解能力或許更可怕，也或許很……雞肋。

沒有解釋，這痛覺讓太刀川籬險些說不出話，「這個是藍染的血液，我不知道它將會有什麼作用。」

太刀川籬一咳，從嘴裏咳出一根試管，試管內是黑色的血液。

當時，太刀川籬用自己本身的卍解，不僅僅是最後一搏，而是為了約定。

她與市丸銀約定好了，這一次，她全力出手，就算不能完全殺死藍染，也會獲得藍染身體的一部分，血液，毛髮等。

用這些東西，搭配太刀川籬在秘密基地隱藏起來的那些東西，這將是世界上最為可怕的毒藥。

至少對藍染來說是這樣的。

只是，就現在藍染表現出來的能力，這瓶血液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說完這句話，太刀川籬又一倒，以市丸銀的回道水平，也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滿天的櫻花飛舞，掩蓋了這一片蒼夷。

『姐姐他最喜歡櫻花了。』

『如果她知道，她最愛的人殺死了自己的妹妹，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會想什麼？』

「她只會溫柔地跟我道歉吧，這個笨蛋姐姐。」

意識逐漸模湖，

這就是死亡嗎？

不，不對？

最後一口氣，太刀川籬吊住了。

藍染沒那麼簡單！

「市丸銀，無論如何不要把我的任何猜想告訴羽生道三，不要誤導他！」

這句話太刀川籬順利說了出來，但在她的視野裡，市丸銀沒有任何反應，依舊跪在自己的身前，像是哀悼。

什麼？

太刀川籬回過頭，她看到藍染，豎起手指在嘴唇上。

「噓……」

藍染他沒走！

是鏡花水月，他想將這些借自己，把這些虛假情報傳遞出去，傳遞給羽生道三！

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太刀川籬眼角流下紫色的淚水。

而在市丸銀的視角，真正了解他內心的摯友，太刀川籬正用一個悲戚的聲音說道：「讓我解脫吧，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