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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二三事》第96章 喜從天降!福星高照!
隊長事件兩日之後,單位負責人辦公室的座機響起。

「請問是***單位負責人嗎?」

「啊,是。您哪位?」

「我是咱轄區派出所的***,關於你們單位家屬區一起人員失蹤事件,麻煩您到所裡來一趟,配合我們了解一些情況。」

「啊?!為啥要讓我過去?我和這事又沒關係?」單位負責人心虛的掩飾。

「和您有沒有關係,目前不清楚,畢竟還在調查階段,但凡與受害人接觸過的有過節的都具有嫌疑性。再說,你們單位的人出了事,您作為領導就不多關心關心?」

「哦哦,那是那是,當然。我安排好手頭工作即刻過去。哎哎,好的,地方我知道,那一會見……」掛斷電話後,負責人的嘴唇哆嗦個不停,他覺得手腳發麻失去了知覺,心臟猛烈的咚咚咚的響,即將從胸腔裡蹦出去。

這幾天他寢食難安,結果該來的還是來了,估計那位也沒料到人這麼快會被發現。他想給那位打個電話問問怎麼辦?攥緊的電話反覆放下拿起。此刻聯繫是否妥當?他遲疑不定。六神無主的想到了家裡人,但很快又被他否了,因為他老子目前最嫌棄的人就是他。

負責人轉念一想,那位能發跡有今天,是多虧了他老子。天真的以為,他是恩人的兒子,那位怎麼著都不會坑他。

但他搞不明白,為什麼那位這次辦事如此狠絕,把人綁了扔至荒山,分明就是不給活頭啊!

姑且信那位吧,畢竟他混跡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做事老道極富經驗。

一路上負責人都在腦海中琢磨到了所裡之後的應對方法,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所裡那夥人個個精明十足,他期望自己不要露出任何馬腳才好。

在門口做完登記後的單位負責人,依照門衛給予的指引,尋找給他打電話的警官的辦公室。越靠近那個地方,他的兩條腿越沉甸甸的不想挪動;脖子僵直,手心麻木冒汗,心中忐忑不安。

接待用的辦公室通常是開放式的,此刻裡面坐了三四位身穿製服的警官,負責人站在門口往裡打量著,沒有直接進去,他想辨認一下到底是哪位給他打的電話。

警官們出於職業習慣,在負責人剛一閃面就都警覺的看向門口,自上而下地掃視來人。

「您是***單位負責人吧?」一位三十歲左右,身形清瘦高挑,目光精明銳利的警官起身朝負責人走過來。

原本怔愣的負責人「啊?哎哎,是的。」

「那您跟我過來吧!」

警官指引負責人來到一處用玻璃隔斷,單獨隔離出來的辦公區域,裡面擺放著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若乾文件櫃,以及3+1+1式沙發,外加茶幾一件,標配版辦公室模樣。

警官朝沙發處甩了一個眼神,示意負責人「坐」,併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端到負責人面前。

放在之前,打小被伺候慣的負責人是絕對不會起身接水的,但如今做了壞事的他,覺得盡量表現的謙恭有禮留個好印象較為明智。連忙起身接住,道了聲謝。

坐至負責人側旁的警官開口道「您應該已經知道你們單位車隊隊長遭人綁架的事吧?」.z.br>

「啊?哦,聽說了。不過,怎麼就確定他是遭綁架的啊?不會是其它原因嗎?」負責人將兩隻手掌分別放在膝頭不斷搓揉著,掩飾心裡的緊張。

警官被他頗為幼稚的問題逗笑了,「您會把自個打暈,再用東西捆上手腳,然後跳著進山?」

「啊?哦,那確實是奇怪了,根本不可能辦到的。我不清楚隊長是什麼狀況,瞎講的。」負責人尬笑。

「那您覺得會是什麼人乾的?」警官盯著負責人問。

負責人避過對方的眼神,故作鎮定「這……我怎麼知道?除了工作接觸,我倆私交一般,最近都沒見過面。」

「可聽說前兩天您專門派人把他叫到辦公室談事,貌似還發生了爭執?」

「哦?」負責人裝腔作勢的蹙眉努力回憶,「不好意思,整天事情多見的人也多,不重要的事過去就忘了。」

「不重要嗎?聽說當時現場還挺激烈,您差點動了手?」

「聽說?怎麼又是聽說?你都是聽誰說的?當然沒有。」負責人矢口否認。

警官並不回答他的質問,繼續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負責人心裡打鼓,這人究竟了解了多少情況?

「都是工作上的事,不針對個人,所以根本算不得什麼矛盾。隊長這人講義氣重感情,為了朋友難免做出些違反規定的事,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他注意一下影響。」

「什麼事?」

「他私自用單位的車幫朋友搬家,結果反過頭要求單位報銷產生的費用?不合適吧?」言外之意他是位盡職盡責的稱職領導。

「嗯,就這些?」

「是……啊!上千啊!可不是小數!」負責人有意提高嗓門強調。

警官瞧著他誇張的神情,心裡呵呵,帶些嘲諷的打趣道「頂不上您招待別人的一瓶酒吧?」暗諷山上那件事。

「咳?!你怎說話的?放他娘……」差點被激怒的負責人習慣性要蹦髒話,猛然意識到不合適,急忙剎住。

「抱歉,就是句玩笑話。」警官笑著敷衍。

負責人當然清楚對方講得並不是玩笑話。那件不算光彩的事件,造成家裡人對他很失望,是他的痛點,不提最好,這會沒必要過於計較對方言語上的揶揄。

再說,自小耳濡目染的蠅營狗苟的勾當不算少,懂得臉皮厚的益處——能活得更久些。

家人對他有意見,不全是因為他乾的那件齷蹉事影響有多不好,讓他們有多難堪,而是嫌棄他的無能沒本事,總將事情辦砸,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我是嚴格按照單位的報銷制度執行,沒錯吧?可遇上不講理的,能有啥辦法?」負責人擺出一副堅持原則反被冤的無辜嘴臉。

「話說多口渴了吧?喝些水。」警官提醒。

負責人拿起一次性紙杯咂了口,皺眉,即可放下。喝慣君山銀針的他,自然對所裡這種便宜的大眾招待茶難以接受。

警官瞧著負責人露出的嫌棄模樣,無所謂的繼續「你們單位家屬區裡的公共設施,定期維護嗎?」

「會會……會得吧?」負責人貌似不確定。

「是會,還是不會?」

「會會吧。其實我事情多,不可能面面俱到啥都操心;小區維護是由後勤保障部門負責,我不是太…了解。」

警官用略顯奇怪的眼神望過來。

負責人對視後,意識到他的回答確顯奇怪了些;雖然,他隻批複超出定額的維護款項手續,但也不致於完全不知情。

負責人連忙解釋「是這樣,上面下了批文,我們單位即將改製。今後小區的維護和管理,交由外面的物業公司。所以,前段時間開會專門討論了此事,結果後勤人員產生了情緒,覺得他們的飯碗就要不保了,於是急了;最近一直為這事跟我鬧,要求我批準由他們來接手小區物業,這怎麼可能?改製後單位是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我也做不了主。他們不理解,都找我鬧騰,搞得我頭大的不行。上面文件是有要求的,我也是照章辦事,能有啥辦法?」負責人無奈嘆氣,「再說,又不是隻牽扯後勤保障部,而是全單位所有人,包括我在內。」負責人點點自己的胸口,「我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有權利滿足他們的要求?」對著警官可憐巴巴的訴苦。

「出現矛盾糾紛,後勤人員撂了挑子;所以,最近單位小區的公共設施情況如何?我是真不清楚。」

警官沉默片刻後「聽說……」

負責人心裡一個抽搐,暗自腹誹:屁屁屁!又是聽說!揣測給警察爆料的,八九不離十是那個姓鄭的!

「您和隊長的矛盾……」未及警官講全,負責人氣急敗壞地打斷

「誰說的?我就想問問是誰說的?我和隊長關係好的很!沒矛盾!」

「您之前不是說你倆私交一般?」

「私交是私交,我指的是工作方面;他同我,我們光明正大、公平競爭,算啥矛盾?你說是吧?」負責人說的冠冕堂皇。

「噢?競爭?能詳細談談嗎?」警官面露微笑,既然負責人自己撂了出來,他便洗耳恭聽。看來二人之間確實存在較為尖銳的關係。

頭天鄭爸到所裡配合做筆錄,講述了與隊長大概幾時分開、他本人狀態如何?有無異常?以及幾時獲知隊長失蹤等情況。

當警官詢問隊長是否招惹了什麼人?鄭爸腦中浮現的唯一人選就是單位負責人,可為什麼只動了隊長而他沒事?這讓鄭爸有些猶豫不定了。不過,仍粗略的將隊長和他,曾與負責人在辦公室發生了口角,以及起因描述給了警官。

呀?!負責人驟然一驚,這不擺明了告訴別人他倆是對手?競爭必然存在衝突。但話已突嚕出來了,隻得將事件的前後經過說了出來。

然後,一再強調他是胸懷坦蕩之人,講究公平公正合理合法的行事原則。隊長出了事他深表同情,可絕對與他無關。

聽他講話的警官,帶著頗有意味地微笑,待負責人停下,問「講完了?」

負責人感覺他問的挺奇怪,像是聽了個故事,有些茫然「啊?對。」

「那我說兩句。」警官慢條斯理不疾不徐「說實話,雖然您反覆強調,矢口否認與隊長事件無關,但仍舊撇不清嫌疑。」盯著負責人的目光銳利幽深。

「啊?為為什麼?」負責人聽得後脊背發涼,開始坐立不安。

「很簡單,因為所有已知信息,都顯示只有您與隊長存在不可協調的矛盾,故您的嫌疑最大。所以,從現在開始,建議您盡量不要隨意離開本市,隨時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確有重要公務必須出市的,請提前通知我們報備。」警官用程序化的口吻對負責人說道。

「我沒有做!就是沒做!」氣急敗壞的負責人耍著性子強道。

搞了一整,對他本人制定的措施,分明在來之前就已確定。結果,還哄著讓他講了半天廢話?

「你們沒有證據!」負責人露出了囂張本性。

警官冷冷道「您最好配合。」

「知道我爸是誰嗎?」負責人不可一世的宣誓背後實力,企圖威懾對方。

「哈,可別告訴我是叫李剛?這梗有年頭了,您好賴也把版本升級一下。」警官覺得這位負責人年紀不小了卻幼稚的可笑,被逗樂了。

「不是!」一再被對方嘲諷的負責人頗為生氣但又畏懼,對方究竟掌握了事關他的多少材料?難以估計。言多必失,從現在起不能再對這人開口講話,負責人惱火地站起來,招呼也不打的徑直走了。

警官看著被他氣走的負責人背影,深感有趣的莞爾一笑。

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響,套間的房門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警官,從製服肩章可以看出,應該是所裡最大的那位。

「走啦?」他朝門外伸長脖子看看,確認到。

「別告訴我你怕他?」三十歲警官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去去,我怕他幹啥?」

「那你為啥不露面?放我一人衝鋒陷陣?自個躲門背後偷聽?」

「哎!瞧你沒水平的,怎形容的?我那是……」

「我懂,垂簾聽政。」

「我又不是慈禧?」

「呵呵,我看挺像……哎呀!幹嘛撂蹶子?」三十歲警官身體敏捷的閃開。

倆人相互開了會玩笑後,恢復正常。

「咳,他老子還是心疼了。」五十警官惋惜。

「你不會真要徇私舞弊?」

「當然不會,那樣反而更害了他。都錄下來了?」

「是。」三十歲警官將製服口袋裡的錄音裝置取了出來。

「你覺得他…」五十歲警官用下巴頦兒示意負責人離開的方向。

「大概率就是。能幹出山上那種事,再綁個人算啥?而且依照目前掌握的信息,他的嫌疑最大。」

五十歲警官靜默不語,片刻後吩咐「按程序走吧!抓緊找線索…」停頓下來想了想,「他老子好好祈禱吧!醫院裡的受害者最好挺過來。」說完盯向三十歲警官,好一會不移視線。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三十歲警官疑惑地問。

「你爸媽也挺慣你。」五十歲警官擔憂道。

聽到這話的三十歲警官忍俊不禁,「你盡瞎操心,我爸媽心疼我也是講原則的。如果***了壞事,他們會是第一個大義滅親的人。再說,截止目前,你覺得我被慣廢了嗎?」

「那到沒有,目前為止尚可。」五十歲警官認可道。

「才尚可?」三十歲警官不服氣的故意揭對方的短「是你告訴他老子的吧?你可要把握好度,秉公辦事才好。」

「哈哈,你盡瞎操心。」五十警官笑著學對方說話,轉而面色凝重「依這兩天獲得的信息,他的嫌疑最大,可有實質證據嗎?都是旁人提供的口頭描述而已。行兇的那夥人還未找到,什麼時候能找到?何時能有結果?一個月還是一年,或者更久?「他看著三十歲警官詢問,對方遲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比較難把控吧?我們這些年經歷了不少類似事件,破獲的概率是多少不用我說吧?這起事件較為特殊,傷者看似就一普通百姓,卻有人動用了全市的媒體資源找他?還有這兩天,一直不間斷輪流守在病房周圍大波的單位同事,充分說明此人的影響力——不一般。如果他因為後續治療費用跟不上,人出了麻搭,隻他們單位的人都能把負責人給掀了。」

「可是,你不是說了嗎?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怎啦?沒有證據只是暫時抓不了人,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了。傷者傷及了腦部,據說還挺嚴重,保住傷者的大腦,對後續查案十分重要。可是費用不便宜啊!」

「所以你就忽悠了一位出血頭滴?」

「沒文化就甭瞎形容,啥叫忽悠?是自願。他老子對他實在太了解了,即使別人全都不信,他老子都相信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出血本換兒子一個暫時「緩刑」,安撫住單位民眾的心,何樂不為?」

「老女乾巨猾。」三十歲警官笑著打趣,佩服道「還是你想的實在,先解決緊要刻不容緩的,案子一時半會破不了,傷者的治療更為重要。學習了。」

「哎哎,哪裡哪裡。」五十歲警官得意洋洋的直擺手。

「可有一點,如果大家得知是他們掏的腰包,不就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五十歲警官高深莫測的笑起來。眼神裡滿是狡黠的光,三十歲警官心想「難道這老狐狸忽悠對方大出血的同時,還包了售後?」

後續高昂的醫療費用如何籌措,讓隊長老婆、兒子和鄭爸等人絞盡腦汁也毫無頭緒。雖然,得益於那位溫柔女士的幫助,醫院並未著急向他們催繳款項,但只是遲早的事。ICU的治療費用醫保能報銷的比率有限,多半仍需自己承擔,每天的帳目清單長達幾頁,普通收入的家庭根本無力支付。

抓不到作案者,就無法討要賠償款;並且很多時候,即使抓到了人,大多數也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僵持局面。

「***的親屬來一個,請到ICU護士站。」ICU區域裡出來一位身穿粉色護士服的年輕護士,朝守在外面的人喊道。

隊長兒子急忙起身跟著進去,其餘人紛紛擔憂是不是隊長的情況有啥異常?呸呸呸!瞎想啥呢?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

約一刻鐘之後,滿臉欣喜的隊長兒子從裡面異常興奮沖了出來,剎都剎不住,還是被鄭爸等人合夥抱住才攔下的。

隨後,大家便得知了一個驚世駭俗的特大好消息———一位未留姓名的慈善人士,將承擔隊長後續治療個人負擔部分的全部費用。

喜從天降!

大家一直都堅信,行俠仗義的隊長一定會渡過難關,福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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