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9月8日下午3時，艾寧市中級人民法院行政審判庭在第十5法庭開庭審理張小5工亡認定案。

……

「經合議庭合議，本院認為，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審判程序合法。故此，判決如下：

駁回艾縣勞動局的上訴，維持原判。」

當天下午，艾縣勞動局對張小5因交通事故死亡1案重新做出認定：本局認為，張小5因交通事故死亡系因工死亡，決定認定張小5構成工亡。

翌日上午，張小寶律師代理受害人家屬齊小紅，向艾縣勞動仲裁委員會申請仲裁。請求依法裁令艾縣機械廠支付張小5的各項工亡待遇。艾縣勞動仲裁委員會依法受理該案。

地下城。

張老2睜開眼睛，這是什麼地方？柔和的燈光，潔凈的床單，清香的房間。這是到了賓館？還是醫院。

「老2大伯，你醒了？」劉小李推門進來，為張老2拎來1暖水瓶開水1隻香噴噴的燒雞，然後為他倒了1杯水，放了點茶葉。然後把紙包的燒雞遞給張老2：「老2大伯，趁熱吃吧，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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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是怎麼了？小劉。」張老2見過劉李的兒子劉小李，他接過水和燒雞，有些疑惑地問。

「沒事，我爸跟我講了，花爺給你的那顆光榮丸是假的，它的藥力只能使你昏迷十多個小時，不會死的。」劉小李解釋說。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1粒假的光榮丸？」張老2還是疑惑不解地問。

「老2大伯，說你傻，你真傻。花老妖肯定是執行上峰的命令試探你的。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爸給我講了，你那天晚上遇到的兩個警察都是自己人裝扮的，你要是真的跑了，那你這條老命就早沒了！但這話，就是我在你面前說的，千萬別說出去！」劉小李悄悄地附在張老2的耳朵上說。

「啊！竟有這事！謝謝，太謝謝你了，小劉。」張老21下子爬起來：「今天幸虧你告訴了我，要不然我還蒙在鼓裏呢。謝謝你，小劉，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的孩子。你們生活在這個地方真是太苦了。來，你也吃點兒。」說完張老2撕了1條雞腿遞給小劉。

「老2大伯，現在不算苦了，聽那些老輩人講。開始的時候才叫苦哩。聽我爸講，12十年前，洞裏的人，想吃頓葷腥都難。他們實在很長時間沒吃到葷腥了。老8叔就扮成個女鬼。就是綠眼睛，紅舌頭的那種。到了山下，有個叫玉池村的地方。倆人到生產隊牛舍裡偷了1頭牛出來。當時那個生產隊看牛的叫李老4，因為這件事，還被判了刑。當時旺爺知道這件事很生氣，周老8還被旺爺抽了十鞭子。因為當時要不是旺爺機智，把牛皮放在李老4的旁邊，栽贓給了李老4，就可能出大事了。」劉小李雖然嘴上拒絕著，手卻不自然地接過那條雞腿，放到嘴裏咬了1口。邊吃邊給張老2講起了典故。

張老2頓時吃了1驚，因為李老4偷牛的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4鄉8鎮的老百姓都認為是食牛怪下凡作的案。但他表面上仍然是平靜的說：「唉，你們真是太不容易了。」

「習慣了就好。不過現在我們的生活比外邊的生活都好的多。老2叔，你和老爸是好朋友。我老爸在我面前經常說你對過去對他的好哩。我老爸叮囑我，讓我好好照顧你，不要讓你吃了虧。我看你太老實了，提醒你1句。花老妖今後還會考驗你的，你千萬小心注意。這在我們這叫過3關，你這只是過了第1關……」小劉仍然是輕聲輕氣地說。

「我滴個娘來，還有兩關？」張老2問。

「不過老2叔，你只要過了這3關，花老妖就會給你個職位，今後不會對你防範了。你就徹底地變成了自家弟兄了！可以每天給你出入地下城的口令和暗號，你可以隨時進出這地下城。」小劉說著說著，便眉飛色舞起來。

「我滴個小祖宗，你小聲點！」張老2用右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嘴唇。

……

濱江省醫院骨科病房。明明捧著本教科書，邊翻看著書，邊問李大忠：「爺爺，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呢，時間長了，我的學習就跟不上了！」

「明明乖，快了，咱把病治好，就能出院了。」李大忠端來1碗餛飩：「明明乖，先吃飯，吃過飯再看書，好嗎？」

「好，爺爺。爸爸為什麼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呢？」明明放下書，接過爺爺手中的碗和湯匙：「餛飩真好吃，爺爺你也吃1些吧？」

「爸爸得掙錢為明明治病，爺爺不餓，明明吃吧。」李大忠轉過臉，擦了把眼淚。

正巧，此時，孫成春推門走了進來：「大忠，別難過了，我們院方現在正積極尋找合適的骨髓配型，相信會找到的。小明明目前情況良好。」

「孫主任，這就給你們添麻煩了，沒事，我頂得住，只是這錢——」李大忠忙拽過來1張小凳子，讓孫成春坐下。

「走1步，說1步話罷，上次阿蠻的1個徒弟出了個招，我看也行。實在不行，就讓阿蠻起訴阿花吧。」孫成春看明明正在吃飯，就先坐了下來。

「我再和阿花商量1下，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走這1步呀！」李大忠將小孫女伸在外邊的腳拉被子蓋上。

讀者身

「這事還是沒告訴你媽嗎？你媽現在1個人在家生活方便嗎？」孫成春關切地問。

「還是沒敢告訴我媽。她現在1個人在家不方便，讓徐姨帶回去了，在徐姨家住著哩。」李大忠將孫女吃過餛飩的空碗和湯匙接過來，拿到衛生間水龍頭上沖洗了1下。

「徐玉萍？」孫成春開口問。

「是的。孫叔，你也知道徐姨？」李大忠將洗好的碗和湯匙放到了孫女的床頭櫃上。

「知道，你徐姨沒錢嗎？可以向你徐姨借1點，她應該有錢。」孫成春邊說邊站起來，到明明的床邊。

「孫爺爺好！」明明歡快的叫了1聲。

「哎，明明好！張開嘴，讓爺爺看看你的舌頭——」孫成春看了1下：「嗯，好多了。」

「現在也不敢那樣做，因為徐姨只要知道了這件事，就會告訴我媽，我媽立馬就會知道了。」李大忠站在旁邊，好像孫成春隨時需要他幫忙1樣。

「嗯，也是。」孫成春又用手扒了扒明明的眼皮，看了看，點了點頭：「很好，很好，現在狀況不錯！只要有了合適的配型，可以立即手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