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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我為峰》第五章 手筆
還未進李王府,允韋早已令人備好了一桌子飯菜,還特意從府邸的酒窖中拿出了幾壇陳年美酒,用以招待。

允韋雙手負後,站在府邸大門處,笑容和藹。

張紹撓了撓腮幫,小心翼翼的問道:「允大哥?」

允韋點頭,微笑道:「哦喲,張老弟,稀客稀客。」

張紹有些頭大。

當年在軍中,提起驍勇善戰的鎮南王李渙,那就不得不再提一提這位王爺手下第一將,人稱「過江龍」,正是眼前的這位老人。

允韋年輕時在軍中李渙手下,是年齡最大的一位,脾氣與本事一般高。

哪個年輕將士不是血氣方剛、一心建功立業?張紹就是其中之一,加上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看誰都不服,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在軍中是出了名的不怕事。

直到他遇見了允韋。

張紹當時身在另一隻軍隊裡,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官,正是風華正茂之時。軍中演武的時候,單挑之中,是隻拿第一,絕無第二的那種存在。

直到一次戰事吃緊,張紹所在的軍隊吃了敗仗,是李渙領軍支援,兩隻軍隊自然而然就到了一起。允韋一到他們軍營,就開始破口大罵,一口一個只會吃糧的蠢豬,一口一個只會吃敗仗的廢物。

本來就是打了敗仗,而且影響不小,損失也較大,人家大老遠的跑過來支援,還是大名鼎鼎的李渙帶軍,那時的允韋,名氣也不算小了,就隻好耐著性子容人家罵幾句就行了,本就是自己有錯在先。其他人倒好,軍隊領軍都被李渙職責了幾句,聽聽就算了,只有張紹當時是臉都憋青了。

這能忍得住?

於是張紹當場與允韋約架三場,誰輸了誰當狗在這軍帳爬個十圈。

允韋欣然答應。

於是在兩位領軍以及眾多將士的見證下,張紹連敗三場,憋屈的不行,嚷嚷著下一場必勝,結果被允韋代將施罰,出手重了些,才將鼻青臉腫的張紹製的服服帖帖,並且親自看著張紹圍著軍帳爬了十圈,邊爬還要邊學狗叫,爬的慢了,允韋還要補上幾腳,催促著快點。

此事過後,允韋和張紹的名聲更大了。

這場戰事戰線拉的很長,打了兩年才將一處軍事要地拿下,這兩年張紹在軍中如何度過的,可想而知。

就算是幾十年過去了,張紹還是心有餘悸。

張紹連忙一路小跑過去,抱拳道:「多年不見,允老哥還是這般英俊挺拔,如山似塔。」

允韋拍了拍張紹的肩膀,笑道:「多年不見,升高官了,嘴巴都甜了不少,今兒個,老夫我還得敬你幾杯。」

張紹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司徒空把頭湊到李渙那邊小聲笑道:「想不到,威風凜凜的張督軍,還有這麼一面。」

李渙笑而不語。

王燁則是憋笑憋的不行,偶爾還笑出幾聲。

張紹回頭瞥了一眼王燁,說道:「軍中那本帳本,今年又得盤算了,如今人手不夠,只能勞煩王大夫好好盤盤今年的軍餉、器械磨損以及大大小小的軍務了。」

王燁瞬間臉色如常。

允韋一隻手放在張紹的後背,將其推著走進府內,朝王燁說道:「哪能讓王大夫如此操勞?沒事,我幫你勸勸張督軍,至於回心轉意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稍稍減輕一點壓力,允某還是自詡做的到的,就以我和張督軍過命的交情。」,允韋又望向張紹,「對不?張老弟。」

張紹神色緊繃,緩緩的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先進府去,酒桌上再說。」,李渙說道。

「好酒好菜早已備好,各位大人裡面請。」,允韋笑道。

日頭公歇息了,天幕逐漸暗淡,空中繁星幾點,一輪明月高掛。

李渙幾人坐上了酒桌,允韋喝了幾碗,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如今你這李王府,真是高手雲集,從我走進府邸以來,不弱於我的氣息,便察覺了到了不下三股。」,張紹端著酒碗說道。

「允老前輩算不算一個?」,王燁冷不丁零的說道。

張紹看了一眼王燁,後者立馬自言自語道:「定是算的,定是算的。」

「都是為了防範於未然。」,李渙笑道,隨即又問道:「想必那天所謂的亡國殘軍來犯,也只是明面上的說法吧?」

「不愧是鎮南王。」,張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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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

「那天來犯者並不是一支隊伍,而是單獨一人。」

「單獨一人怎敢如此?」,司徒空有些詫異。

「那人如同練氣士一般禦風前來,這等暫且不說,其後手的撒豆成兵,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便是兵臨城牆下,我隻好親自帶領一支百餘人騎兵出城迎敵。」

「撒豆成兵的本領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使出來的,縱使你是練氣士,也是需要一定境界和手法。」,王燁補充道。

「那會不會是墨家的人,是那豆人草馬的機關術?」,李渙又問道。

王燁則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可能,如今除去三教不談,剩餘的九流滲透於各個王朝之間,輔佐天子管理天下,每個王朝之間的派系都會有所不同,而我算是半個墨家學徒,豆人草馬術只有一些墨家大師才能掌握,無論哪個王朝,都不會讓一個墨家大師打頭陣。依我所見,那人的手法應該是手持某種秘寶,遮掩了士卒的身影,加上之後與張督軍的交手,那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位武夫,先前的禦風而來想必也是某種秘寶的作用。」

李渙點了點頭,抿了一口酒,夾起一粒油炸花生,又問道:「交手如何?試探出身份了嗎?」

張紹將碗中酒一口乾完,搖了搖頭說道:「那人拳路變化多端,並沒有試探出底細。」

「身手如何?」,李渙有些好奇。

「五步之內,我略勝一籌,五步之外,我奈何不了他。」,張紹說道。

李渙幫其將酒滿上,微笑道:「那就有點意思了,路子怪就算了,就連張督軍都有奈何不了的地方。」

武夫出拳,一般都是近身搏殺,拳頭與肉體的碰撞,距離差不多都是保持在五步之內,殺力最大,而十步,只會把距離拉遠,拳頭的威力變小。

「那傢夥還自報了名號,說是姓夏。」,張紹補充道。

李渙神色微微一變,只是隱藏的很好,眾人並未發覺。

司徒空說道:「夏姓,可是大同聖州的「老居民」了,作為聖州最古老的幾大姓氏之一,自從大申皇帝統一一州之土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如今在大申世道上還露面的,就只有功勛侯關家子弟了。」

「很可能都在伺機而動。」,王燁說道。

大同聖州古老的五大姓氏,關、夏、崔、丙、孔,除了如今功勛侯關寶芝的關家,已經基本上都是在儒家禮堂的孔家,其餘三家已經銷聲匿跡近百年。比起這五大姓氏,如今掌管一州之地的大申,都算是後來者居上。

「至於為什麼當時不對陛下說明情況,是怕陛下深究,反正那天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張紹為大家解惑。

「哦?張督軍也怕麻煩了?」,司徒空笑道。

「鎮北王這話說的,我張紹這輩子就沒怕過。。。沒幾個怕的人,不是怕麻煩,而是以如今陛下的性子,此事必定深究,而面對像夏姓這種古老姓氏,百年不出頭,牽扯肯定很大。」

張紹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的大申王朝徒有虛名,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眾人沉默不語。

這是實話。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敵軍來犯,張督軍能否守住?」,司徒空問道。

「邊疆那八千龍甲軍已經空有其甲,原本每年下發的三千山上靈石用以保養龍紋金甲,是一年比一年少了。截止到今年,已經從原本的三千,直接減少到如今的八百。就這點靈石,能養的起幾套?真正能發揮作用的能有一百位都已經很不錯了,到時候禦敵的主力軍,還得是我那精心訓練的三萬邊塞軍,這三萬撐得住一年,能撐的住三年四年?如今大申城內能打的軍隊還能有多少?想必各位心知肚明。」,張紹沉聲道。

邊塞皆如此,國內能好到哪去?

「所以這一頓酒,很可能是張某最後一頓了。」,張紹坦然笑道。

「可不能這麼說,我還等著去你府上喝一頓呢。」,李渙說道。

「有機會,定大擺宴席,邀請諸位!」,張紹舉起酒碗,其他三人也都舉起,酒碗相碰。

「我張紹,只會死在邊疆城池之下,能戰死絕不苟活。」

此言一出,酒桌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沉重了。

等到桌上諸位都吃了一點飯菜入肚後,李渙看向司徒空,問道:「鎮北王不是有事與李某說嗎?請問是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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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放下碗碟,說道:「是我那兄長,國師大人有話傳達。」

「但說無妨。」,李渙點頭道。

「今日安泰宴結束後,陛下明面上派出的鳳隱士只有一百人,但是兄長事後告知我說,起碼有一半以上的鳳隱士離京而去,剩餘的已經分佈在京城四方,就連相鄰的鄉鎮都有,目的就是為了監視我們這些陪都的王侯,就連那允家如今陛下都不太信的過。」。司徒空說道。

「那是真的麻煩了。」,李渙稍稍皺眉。

司徒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兄長會在近三年內離任國師一位,那時候國師將會由一名叫做劉捷的年輕讀書人接任。兄長預計,到了那個時候,陛下必會有些大動作,至於會施行什麼政策,現在還無從知曉。還有,陛下如今已經親自任命委派一波心腹去一座名為三界山的宗門攜帶重禮拜訪去了,兩年內必定歸京。」

「動作還不少。」,李渙搖晃著手裡的酒碗。

張紹埋頭喝酒,王燁愁眉不展。

「如果大量練氣士入駐京城,那麼我們四大王府,如同被軟禁於京城,束手束腳。」,李渙說道。

練氣士身上秘寶眾多,到時候連攜設立法陣圍住京城,又或是以秘法輔佐秘寶施展山水畫卷監視京城大街小巷都是可能的。

「總之,言已至此,各位多保重便是。」,司徒空抱拳道。

「確實,大勢在即,穩住跟腳,才是重中之重,各位一定要保重。」,李渙率先舉起酒碗起身,其餘三人雙手緊握酒碗也起身,四碗重重相碰,一飲而盡。

吃過之後,三人執意要走,李渙也攔不住,隻好親自將三人送去門外。

李渙握住張紹的手臂,說道:「如果戰事實在吃緊,一定要回京求援,如果陛下不肯出兵,那麼就由我李家出人援助。」

張紹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拍這位鎮南王的肩膀,笑道:「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不會與鎮南王客氣的。」

李渙笑著揮手作別,目送遠行的馬車,久久未曾離去。

李王府大門處,允韋手持一根銅管旱煙,大口大口的抽著。門檻上,還坐著一位身穿黑色背心的俊美少年,正是剛剛從煉武堂出來的李沐春,屁股坐在門檻上,手裡捧著一隻白瓷飯碗,菜比山高,少年正在埋頭扒飯,米粒橫飛。

允韋瞥了一眼門檻上的少年,笑道:「餓死鬼投胎啊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食。」

少年一個不注意就被噎住了,一隻手朝允韋飛快的來回擺動。允韋心領神會,立馬將腰間的葫蘆遞了過去。少年拇指彈開壺塞,抬頭灌了一口,然後猛的全部吐了出來。

「老傢夥!你給小爺喝的什麼?!」,少年怒道。

「陳年佳釀,杏花街那一家的杏花酒,滋味不錯吧。」,允韋笑道。

「不錯你大爺!辣死小爺了!」,李沐春罵道。

李渙走了過來,一隻手掌扣在少年的頭頂,笑道:「你們兩個又在搞什麼么蛾子了?」

沒等少年解釋,允韋搶先說道:「少王爺窺探老奴酒葫蘆許久,如今一不小心便被其得手,這不,正飲的滋味。」

李渙手掌變作兩指,就是一個板栗打在少年頭頂,痛的少年直接放下碗筷揉搓,實在是痛得不行。

「年紀小小的喝什麼酒?喝水喝奶去,等你再大一點,想不喝都難。」,李渙說道,隨後又望向允韋,「這個自稱老奴,又是允老的新花樣?」

允韋故意一臉愁容道:「是剛剛少王爺給老夫說了幾段這些天看來的江湖小說,說那些大戶人家的管事都是自稱老奴,還說老夫一口一個老夫的,不合規矩。「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李渙笑道。

又是一個板栗。

「爹!這你也信?!」,李沐春喊道。

誰曾想李渙走進院子裡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自然不信。」

「那你還打我?!」,少年欲哭無淚。

「手癢了。」,李渙大步走開,「記得把門外掃乾淨,這麼晚了,就別勞煩下人們了。」

允韋重新將葫蘆別回腰上,給坐在門檻上的少年一個眼神,徑直也離開了。

李沐春呆在原地,只能默默的拿起飯碗,一口一口的扒著碗裡的飯菜,飯菜夾雜著眼淚和辛酸,一同送入口中。

真是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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