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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我為峰》第九章 觀疇昔,看異日
女人和女人總是有話題聊的。

就比如說現在的元之彩拉著崔瑤以及烏白聊起那家常事,說著說著便說遠了,扯上了嫁人的終身大事,聊得烏白眉頭直皺,哭笑不得。元奶奶起身招呼著下人夥計,親自去往後廚做飯,崔瑤硬是要拉著烏白去崔府上下轉一轉,當然,一路上閨閣瑣事是少不了的。

烏白把視線投向坐在不遠處與鶴髮老者同飲品茗的少年,後者只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憐憫,屁股卻是死活都不挪窩。

烏白便死了心,跟著崔瑤進了後院去。

崔輿放下手中茶杯,對少年笑道:「還請李少王爺挪步書房?」

李沐春正捧著那一個茶杯,欣賞不已,嘖嘖稱奇。

只見少年手中的茶杯是典型的宮碗樣式,口沿外撇,腹部寬深豐圓,造型端正,白玉杯身主題是為大紫大紅花牡丹,是那前朝上供天子的珍寶之一,而崔輿手中那一支則更有來頭,梅花杯,五瓣梅花口,瓣間凹凸箸脈,下承圈足,杯身造型挺拔,線面清爽圓潤,雕赴其上的作畫更是筆筆寫下千姿百態,明顯是仙家手筆。

「如此這般的仙品,平常人得到手那是如同對待傳家寶一樣供起來,哪像崔爺爺你,直接用來接茶。」,白衣少年唏噓道,「何人仙人仙氣,唯我崔大鴻臚!」

崔輿正在埋頭喝茶,聽聞微微挑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小子溜須拍馬的功夫與誰學的?李渙?也不像啊。不過聽起來倒是挺舒服的,至少比宮裏那群糞桶強的多,吃了屎的嘴還噴香水,一想到這裏,崔輿不自覺的皺起眉頭來,坐在一旁的少年察言觀色,立即正襟危坐不再言語,怕是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於是悻悻然的放下茶杯。

崔輿也緩緩將手中茶盞放下,起身笑道:「你若是喜歡,到時候崔爺爺帶你去個地方,隨你挑一盞,只要別把眼睛閃瞎就好。」

少年立馬蹦跳起身,已經準備好大展拳腳了,誰知高大老者一巴掌輕拍在少年頭頂,搖頭道:「可惜不是現在,先說要事。」

少年便跟著崔輿去了這位大鴻臚的書房。

書房一入眼簾,便是一張足以佔據房間三成的書桌,桌面上除了文房四寶之外,青綠色的竹筆筒,並沒有多少加工,還留著竹子特有的那種淡淡清香,縱使已經淪為被截出的一節,卻依然能見竹子本身的高聳挺拔,不愧是那歲寒三友之一。

臂擱、硯屏、小香爐、印章、印泥、筆洗、水滴、鎮紙、筆架等,在這位大鴻臚的書房那是應有盡有,皆是古香古色,品質不俗,

少年還是第一次進這書房,前腳剛踏入房門,便是兩眼放光,兩三步就來到了那張橫放著的書桌,整體成棗紅色。李沐春雙手輕輕撫摸而去,視線也跟著平移。

「這莫非便是我大同聖州南部那座遐邇聞名的楊梅嶺特有的紅酸枝?」

崔輿微微訝異,明明都沒怎麼出過遠門,懂得還不少嗎。

高大老者點了點頭。

紅酸枝,其木質與顏色都相似於小葉紫檀,年輪都是一條一條的直線狀,會在特定的木身分叉,於是乎會形成一種河邊楊柳依的美妙景象。此木生長條件苛刻且極難培植,需先落苗於仙家土地之上,隨根落土後,還得求那土地爺幫忙梳理樹根脈絡,好遠遠交於此方山頭的山水氣運沾邊,還需要一條蘊含靈氣的小河陪壤,才能培養出高質量的紅酸枝,而聖州南方那座楊梅嶺,可以說是佔據天時地利。

首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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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梅嶺位於聖州南部,那裏水運濃厚,山體佔據地利,山頂善於積雲。而南部的仙家山頭,隔三岔五又有雨敬天地國親君師的習俗,修士用以法術煉化一顆顆仙家靈石,化而為雨,附著於雲上落下,而楊梅嶺山上溝壑又多,所以能最大程度的接住這份來自四面八方的饋贈。

紅酸枝木質堅硬、細膩,可沉於水,是現如今仙家洞府裝點必備的木材之一,而一些個身負水運的道門子弟,也會選擇利用紅酸枝來打造一把稱手的木劍,當然,此木作為煉化一些法寶的輔物,更是不可多得,與小葉紫檀、黃花梨並稱為「三大貢木」。

崔輿率先落座後,少年跟著也坐下。只見高大老人輕輕一揮袖子,眼前的書房門窗自然而然的都關上了,隨後手掌一翻,自其掌中出現一尊暗紅色的小香火爐,老者憑空拈來一柱白香,輕輕一揮便自燃起來,白煙裊裊。

白香入爐,白煙便更盛了,如同一條條蠶絲,飄蕩於整座書房內,李沐春看得目不轉睛,自那白煙消失後,便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是那山上物件?」,少年眨了眨眼,問道。

崔輿點頭,微笑道:「沒錯,此物名為私訪爐,是用來隔絕外人視線隔斷內部言語的常用物件,不算什麼寶貝。」

即便如此,少年還是忍不住想要上手去摸摸。

崔輿從袖中拿出那封又鎮南王親啟的密信,放在桌面上,與對坐的少年問道:「知不知道,明明派個信得過的下屬前來送信就行了,卻要你這個做兒子的親自前來,是為何?」

開始談論正事,少年便不再東張西望,坐的端正了。

「還請崔爺爺解惑。」,少年說道。

高大老者扶須又問道:「那麼你對如今大申現在的國勢,又知道多少?」

李沐春想了一會,這才開口道:「看似出萃,實則中空,不堪一擊。」

崔輿瞥了一眼對坐的少年,笑問道:「從哪裏聽來的?」

李沐春笑了笑,說道:「從府上允大管家與我爹閑聊時偷聽了一點,又偷偷摸摸翻了許多各地的諜報。」

「十之八九了。」,崔輿點頭,又像是自顧自的問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到底是那黃雀在後,還是板上之肉,愚人終愚。」

少年聽的雲裡霧裏。

崔輿便又雙指懸空一撚,從左向右一劃,竟是憑空扯出一根金色絲線。

少年瞪大了眼睛。

崔輿笑道:「知道我們縱橫家手段嗎?」

少年自然是搖頭,不過還是試探性的問道:「合縱連橫?」

「這些只是山下王朝之間的粗略把戲。」,崔輿笑道,隨後另一隻手的雙指同樣又撚出一根金色絲線,這兩撮金色絲線一頭開始裂解,從中又浮現出許多更加細小、人眼難以觀察到的小細線。

「這些小東西可不是人人能瞧見的,這是屬於我們縱橫家一脈的法術神通,我們稱之為脈絡。這一根根細小的脈絡便如同天地間的眾多小河溪流,穿過山川,流至山谷,源於林間,無論它從哪來,途徑哪裏,最終都是要匯入一條茫茫大海之中。」,崔輿鬆開雙手的手指,任有那兩條絲線相互纏繞交錯,不斷的延申,又在某一處自然截斷。

少年覺得神乎其神。

崔輿繼續說道:「縱橫學中的集大成者,甚至能分出千千萬萬條脈絡,相互交匯,就連交匯後發生的事情都能預知一二,從而達到提前取捨,可惜你崔爺爺我境界只有這麼一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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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百來條,已經是很不錯咯。」

老者忽而向前一抓,嚇得少年虎軀一震,凝神望去,只見崔輿手掌中間出現一位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李沐春」,老者一放手,那袖珍「李沐春」立刻光芒大盛,刺的少年睜不開眼。待到勉強能睜開眼睛瞧見一二時,周身環境已經大變的模樣。

先前的書卓書櫃消失不見,轉而替代的是一整片蘊含金光的空間,崔輿早已站起身來。

「你自己好好瞧瞧。」,高大老者說道。

「要我找找自己所處的那條脈絡,對吧?」,李沐春問道。

崔輿竟是哈哈大笑一聲,揮袖一展,整片金色空間忽而扭轉起來,牆壁上的那些金線互相纏繞,如同枝頭花苞開,那些個金色絲線組成的「枝頭」頂端,是一幅幅畫卷,只是內容十分模糊,少年聚精會神都不能看得真切。

呈現在少年眼前的畫卷,足足有上千幅。

「不用找,這些都是從你李沐春身上暫時能夠剝離出來的脈絡。」

李沐春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所處在正前方的那幾副畫卷依然模糊,但是能夠看出一些輪廓。

那是一位男子,坐於天幕雲層之上,小口抿酒,身旁還有三道人影,在其身下,是那綿展萬裡的人間山河。

又有一位女子,衣裙飄擺,懸空而立,在其身前,是一處裂縫,女子回望一眼腳下人間,便一躍而去。

一位男子持劍而立,在其身前,是數以萬計的黑色小點,男子身負重傷,卻依然爽朗大笑。

李沐春額頭已經生出汗水,少年用袖子抹去,強忍著頭暈目眩之感,再次視線望去。

這次的畫面,竟然格外清晰。

白色長衫男子負手而立,鬢角髮絲飛舞,不知是身在何處。男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來,竟是與少年四目相對。白衫男子略微有些詫異,還是朝少年揮了揮手,笑了笑,還拋來一個飛吻,隨後屈指一彈,正中少年眉心,將其送出了這幅畫卷之中。

李沐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後已經濕了一大片,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崔輿上前,手指抵住少年的眉心,一陣光芒閃爍,老者舒了一口氣,好在沒什麼大礙。

「如何?」,崔輿問道。

少年只是在腦海中儘力回想了一遍,搖頭道:「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看出個輪廓。」

這次崔輿是眉頭大皺,他可沒有這樣的實力,難不成是少年自己的神通?這次能夠顯化出這座由脈絡構成的金色房屋就已經是崔輿的極限了,至於少年看到的那幾幅畫卷到底是怎麼回事,無從知曉。

隨著李沐春意識推出那畫卷之中,整座金色空間也開始崩碎,最後又變回了書房的模樣。

「你以後行走江湖,是個不小的麻煩。」,崔輿笑道,「這也是你爹要你親自前來的真正原因,也是為什麼不肯輕易讓你出府的原由,因為在你身上有太多的「萬一」和「一萬」了。」

李沐春緩緩點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出生時候的異象。

「崔爺爺可知道,東子崖?」,少年突然問道。

「東子崖?突然問這個作甚?」,崔輿疑惑。

「先前所見畫卷之上,有位白衫男子所立之處,身旁立有一塊石碑,因為字體簡單,就算是只能看出輪廓,也能認出是「東子崖」三字。」,少年解釋道。

崔輿手掌輕拍大腿,若有所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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