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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江同學的告白書》第一百二十九章 江淮寧打的電話
顧承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馮意芸甩過來的力道極大,他半天臉都麻了,沒來得及作其他反應。

顧振翔見到這一幕,三步並兩步走過來,一把拉開馮意芸,險些將她甩出去:「你又是發的什麼瘋,大過年的打孩子幹什麼?」

老太太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拎著鍋鏟,她耳朵背,這會兒才聽見爭吵聲,一來就瞧見顧承朝向她的這邊臉印著五個清晰的紅色指痕,而一旁的馮意芸歇斯底裡地喊叫。

梁碧玉年輕時也是暴脾氣,對早年喪母的孫兒疼惜深重,當下就忍不住沖著馮意芸發脾氣:「你這是幹什麼,反了天了,一年回來不了幾次,一回來就攪得家宅不寧。孩子這麼大了,是你說打就能打的?啊?他犯了什麼錯你要甩他巴掌。」

馮意芸說不過他們母子倆,心裏憋屈,眼睛眨巴幾下,淚水嘩嘩淌過擦了粉的臉,跑回房間裡,把女兒抱出來。

「都說我欺負他,可你看看他把孩子弄的,有他這麼當哥哥的嗎?」

顧馨彤身上穿的褲襪脫掉了,兩條光溜溜的小胖腿掛在馮意芸臂彎,露出來的膝蓋擦破了一大塊皮,泡了泥水有點感染,又紅又腫,對比其他地方白白嫩嫩的肌膚,兩處傷顯得觸目驚心。

顧承視線瞥過去,怔了一下,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她一個姑娘家,處理不好要留疤的,將來還怎麼穿裙子!」馮意芸見幾人不吭聲,哭得更凶了,「我冤枉他了嗎?人是他帶出去的,出了事不曉得照顧,任由傷口感染成這樣。」

一句比一句聲音大,顧馨彤嚇得哇一聲大哭起來,哽咽著說:「不關哥哥的事,是我非要去的,是我沒告訴他……」

她摔下去那一下確實很疼,但她更害怕哥哥得知以後,不帶她玩,所以撒謊說自己穿得厚沒磕到。後來攀登到山峰上,跟哥哥姐姐們一起吃燒烤、玩遊戲,玩得太開心漸漸忘了疼,哪知會變成這樣。

顧馨彤摟著媽媽的脖子,哭得鼻子一抽一抽,好不可憐:「媽媽不要生哥哥的氣,是馨彤不乖。」

馮意芸坐在椅子上,邊哭邊吐苦水:「你看看你們一家子同仇敵愾的樣子,我和我閨女是上門要債的是吧?你一個結過婚死了老婆的,兒子都這麼大了,當初我媽就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說你眼裏只有兒子。是我力排眾難非要跟你結婚,是我活該!現在遭報應了!家裏老的老,小的小,沒一個看我順眼!」

「你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哪裏對你不好了?大過年的,少說兩句行不行?」顧振翔被吵得耳朵嗡嗡響,走過去從她懷裏抱起女兒,忍耐著說,「趕緊拿條褲子給孩子穿上,去醫院裏處理一下,再耽誤下去更嚴重。」

馮意芸淚眼婆娑地起身,去房裏找了條寬鬆的棉褲過來,小心翼翼給女兒套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顧馨彤趴在媽媽的肩上,朝顧承伸出一隻小手:「哥哥……」

「別喊了!」

馮意芸氣得要噴火,猛地顛了她一下,嚇得小朋友不敢言聲。

顧振翔深深嘆了一口氣,拿了醫療本和外套趕緊跟上,回頭對顧承說:「別往心裏去,你阿姨就是太著急了,我過去看看。」

一家三口離開,梁碧玉扶了扶額角,頗有些頭疼。她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孫兒的後背,慈愛地說:「她那人就那個性子,別理她就行了。冷不冷?快去偏房裏烤火。」

顧承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一言不發地轉身出了大門。

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梁碧玉著急地追了兩步,喚了一聲:「顧承!」

老太太的腿腳哪能趕得上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轉瞬間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跺了跺腳,憂心不已。

——

陸家正在吃飯,餐桌底下放了一盆炭火,暖意融融。菜肴是中午吃剩的,熱一下就端了上來,另外炒了兩盤素菜。

陸延下午吃了很多燒烤,一口飯都吃不下,喝了點可樂就溜下餐桌,坐在沙發上玩陸竽的手機。

陸竽用的老年機裡自帶的小遊戲只有貪吃蛇,陸延玩的就是這個,手指按著鍵,操控著屏幕上的「小蛇」去吃小方格。

小蛇慢慢吃成長長的大蛇,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要是頭撞到尾巴就over了。

陸延正屏著呼吸,屏幕忽然一變,進來一通電話。他氣得蹬了一下腿,卻也毫無辦法,從沙發上下來,走到陸竽身邊:「姐,顧承哥打來的電話。」

陸竽愣了愣,不知道顧承這時候找她幹什麼,她放下筷子,接通電話,沒避開家裏人:「喂。」

「在幹什麼?」顧承的嗓音沙啞低沉,聽著情緒不太好。

陸竽敏感地察覺到,沒回答他的話,先問他出什麼事了。

顧承在她面前一向沒什麼好隱瞞的,一手按了按嘴角,馮意芸那一巴掌,除了給他臉上增添了幾個指印,還把他嘴角打出血了。起先沒注意,出來後,嘴巴裡一股腥甜味,舌尖舔了下唇角,絲絲疼意蔓延開來。

三言兩語說完,顧承沉默了許久。

陸竽說:「那你來我家吧,正好一起吃飯。」

掛斷電話,陸竽把手機給了陸延,他捧著手機坐到沙發上,重新開了一局貪吃蛇,低頭玩起來。

「顧承怎麼了?」夏竹給自己盛了一碗雞湯,小口喝著,依稀聽見幾句,偏過頭關切地問。

「跟家裏人吵架了。」陸竽言簡意賅地說。

「吵架?」

聽見她問,陸竽說得詳細了些:「他下午帶妹妹出去玩,小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摔傷了,他後媽就不樂意了,甩了他一巴掌。」

夏竹知道顧承家裏的情況,母親早逝,父親在甌城做生意,當上了大老闆,娶了公司裡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幾年前兩人生了個女兒,一家三口基本定居在外地,很少回來。顧承不願意跟過去,留在老家,邊讀書邊照看年邁的奶奶,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再怎麼樣也不能甩巴掌,顧承都十七八歲了,要面子的。」劉春秀吃了一筷子菜,聽完母女倆的對話,沒忍住插了一句嘴。

「確實。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又不是故意的,打人就太不該了。」夏竹放下碗筷,起身準備去廚房,「他說要過來嗎?我再去添兩道菜,桌上都是剩菜,招待人太寒磣了。」

陸竽連忙拉住她一隻手,搖頭說:「不用,我們下午吃了不少燒烤,其實吃不下多少東西,你別忙活了。他估計就是沒地方去,過來待一下。」

——

顧承過來的時候,有些狼狽。

晚間起了大風,他一頭短髮被吹得凌亂,臉頰這會兒已經腫起來了,嘴角一點血跡結了痂,身上外套敞著,看著很是單薄落寞。

聯想到他的遭遇,夏竹頓時心疼了。家裏沒有冰塊,她找了條新毛巾,裹著一罐冰鎮的啤酒,讓他拿著敷臉。

「謝謝阿姨。」顧承落座,一手握著裹了毛巾的冰啤酒,按在腫痛的臉頰上,聲音低低地道了句謝。

「謝什麼,我跟你媽以前還在一個廠裡上過班,說起來……」著急安慰人,沒曾想說錯話,提到了他已逝的母親,夏竹尷尬地笑笑,及時止了話茬,沒再往下說,給他拿了隻空碗,「先喝點湯吧,暖暖胃。」

中午燉的雞湯和排骨湯,晚上加熱一遍味道也不差,夏竹盛了一碗放在他手邊。

對於已經逝世多年的母親,顧承沒那麼敏感,只是聽著夏竹輕柔的關切聲,眼眶有些溫熱。

他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端起碗喝湯。

飯後,夏竹沒讓孩子插手,自己和劉春秀一起收拾了餐具,拿去廚房洗,剩下的一點菜放進冰箱裏。

電視機聲音調大,一家人坐著看春晚。

陸國銘心情不錯,姿態慵懶地靠著沙發,手指輕點膝蓋,跟著電視裡的歌唱節目哼唱一首老歌,手裏還拿著火鉗,時不時在火盆裡撥兩下燃燒的木炭。

江學文晚上在逸香食府宴請考察隊的成員,原本也叫了他,他擔心結束後時間晚了,從縣裏回來不方便,拒絕了。

江學文也不勉強,說回頭單獨請他。

陸竽看著蹺二郎腿的陸國銘,心裏實在是好奇他和江淮寧的父親談了些什麼,知道問了他他也不會說,索性就憋住了不問。

不一會兒,陸延又拿了手機跑過來,有點煩躁地說:「姐姐,有人給你打電話。」他玩遊戲總是被打斷,生氣了。

陸竽眼睛盯著電視,隨口問:「誰啊?」

「江……江,這個字是念淮嗎?江淮寧。」

才上小學二年級的陸延識字有限,但他喜歡看課外書,比一般小孩認的字多,有些字長得相像,他得琢磨一下才能認得出。

這個名字引得陸國銘和顧承雙雙側目,陸竽臉一熱,低下頭拿著手機跑出去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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