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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頌》第一百六十章 失信
她似丟了魂一般回到了春艷閣,淡荷和浮萍出來迎接,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樣,都慌了。

連問她怎麼了,她只是搖搖頭,漫不經心地回到了臥室,關上了門。

淡荷和浮萍立即去問跟隨竇漪房出去的藍衣,藍衣也是困惑。只知道竇漪房和玉良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難道她們吵架了?」浮萍猜測道。

「不要亂說。」淡荷道,「藍衣你先去休息吧,浮萍你守在這裏,伺候著。」

「嗯。」

淡荷原以為,竇漪房過一會兒就會恢復正常了,可一個時辰過去了,到了午膳的時間,竇漪房還沒有開門。

這下子,淡荷她們都定不下心來了,她們輕輕敲著竇漪房的門,輕聲呼喚竇漪房開門。

許久,竇漪房依舊沒有回應。

淡荷更加不安,便對浮萍道:「浮萍,你現在立刻去芸蘭宮把張順常請過來,也許她能勸勸主子。」

「嗯。」浮萍點了頭,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芸蘭宮。

「唉,我說你這終日愁苦的,有意思嗎?」碧宛對菡萏挖苦道。

「碧良人到來有何吩咐?」菡萏不以為意,冷淡地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我這閣裡要大清掃,人手不夠了,來管你借一些人。」

菡萏身後的宮女們聽了,心裏可不樂意了。

這清掃的事情本來是可以去找打掃處,可她偏偏不去而來找她們,這分明是故意刁難來著。

她們偷偷打量著菡萏,只希望菡萏能夠拒絕。如果菡萏不這麼做,那就讓她們心寒如冰了。

「不好意思,我的人手也不足,我不能借給你啊!!」菡萏說道。

碧宛感到非常驚訝,因為一直以來,菡萏對她都是逆來順受,畢竟竇漪房也不能時刻護著她,沒想到這一會她倒是膽子大了。

玉棠閣的宮人們聽了也頗為驚訝,沒想到自己的主子會護著他們,而後心中暗喜,也對菡萏有了感激之情。

「妹妹,不就是接些人嗎,何必這麼小氣呢?」

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菡萏不卑不亢,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打掃處那邊可以負責打掃良人的寢殿,良人何不去找他們?」

「這不是因為遠了些嗎……」碧宛嬌滴滴地說,就為了凸顯自己比菡萏要嬌貴。

「我看良人還是儘快把自己的宮人都換了吧,留著那些腳殘手殘的有又什麼用呢?」

碧宛身後的疏影聽了,心裏大怒。

她自恃是碧宛的心腹,又視菡萏軟弱,便敢開口罵道:「你是什麼東西,敢繞著彎子罵人?」

菡萏不再退讓,冷冷地說道:「我們兩位主子說話,那有你這賤婢插嘴的份兒?」

疏影見碧宛面帶微笑,就是對她的支持,所以她也敞開了罵起來,「你也不過是婢女起來的,神氣什麼?

直至如今,大王連正眼都沒瞧過你,你還敢對我家主子聒噪,真是厚顏無恥,下賤至極!」

菡萏不甘示弱,正要回擊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豁,好大的口氣呀。」然後,眾人便看到了蔚慕玉弱柳扶風一般走了進來。

玉棠閣的宮人們心裏喜了,她們都知道玉良人如今盛寵,也知道玉良人和她們的主子是鐵打的好姐妹。

果然,蔚慕玉一出現,碧宛的囂張氣焰就被壓了下去,直如一盆冷水澆到她頭上。只見她面色發白,額上除了些虛汗。

疏影更是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害怕地低下頭,悄悄移著小碎步,躲在碧宛身旁。

蔚慕玉走到碧宛身前,問道:「我也是婢女起來的,是不是也下賤呢?」

碧宛乾笑著,道:「玉良人怎麼來了?」她想要扯開話題,不讓蔚慕玉尋疏影的麻煩。

她的心思,蔚慕玉怎麼會不知道?

當即說道:「妹妹是不是對宮人太疏於管教了?似這等卑鄙粗俗之語也能說出口,而且侮辱的還是一位主子!」

疏影瞬間蔫了,當即下跪磕頭,「奴婢知錯了,求主子恕罪……」

蔚慕玉跟本不聽,「要不,我來教教妹妹如何管教宮人吧!!蝶葉……」

「奴婢在……」

疏影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害怕得冷汗直流。

碧宛擔心蝶葉出手過重,便連忙道:「就不煩勞姐姐動手了……」說著,便瞪向疏影,訓斥道:「還不自己掌嘴?讓你口無遮攔!」

疏影心裏委屈,但也知這是碧宛為了保護她,自己掌嘴也總比被人掌嘴要好吧!!於是,一個個響亮的耳光聲在大堂裡響起。打了二十多下後,疏影雙頰通紅,眸中含淚。

「姐姐可還滿意?」碧宛問道。

「你不該問我啊!」蔚慕玉說。

碧宛轉向菡萏,「順常妹妹,你覺得呢?」

菡萏動了惻隱之心,她也做過奴婢,自是知道奴婢的無奈之處,所以點了點頭。

疏影立刻停了手,對菡萏磕頭千恩萬謝。

碧宛這會吃了虧,不敢久留,告辭後,就帶著疏影走了。

「她總是來欺負你嗎?」蔚慕玉問菡萏。

菡萏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因為碧宛沒少來刁難,只是不想給朋友添麻煩。

「你有孕在身,走動時可得小心一些。」

「不打緊。」

菡萏親自扶著蔚慕玉坐下,宮人們奉茶上來後退到一旁伺候著,然後菡萏向她問起來意。

蔚慕玉不急著回答,神情悠閑地喝了一口茶之後,然後示意所以人都退下,才緩緩說道:「你還對蘇太醫抱有希望嗎?」

菡萏愣住了,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猶豫,就已經說明她還抱有幻想。

「我倒是有辦法成全你們……」

菡萏一怔,抬眼看著蔚慕玉,只見她面上帶著異樣的微笑。菡萏立刻明白,這是一次交易,而不是無償的幫助。

菡萏感覺很奇怪,這不應該是姐妹之間會出現的感覺。

「我要做什麼?」菡萏問道。

「漪房好像對我有一點誤會,我希望你能幫我說服她,讓她和我相向而行。」

菡萏又是一怔,眼前的蔚慕玉傲氣十足,說話的語氣帶有命令的意思,而且還是理所當然那一種。

對此,菡萏有些不滿,但還是忍住了,又問道:「你們有什麼誤會?」

「我送了一個香囊給她……」

蔚慕玉把香囊的事情反過來說,她表示自己不知道香囊裡的藥物會讓人絕孕,現在非常後悔。可話雖如此,菡萏卻看不出來她有後悔的樣子。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與她和蘇問湯的關係無關,她也會幫蔚慕玉這個忙。蔚慕玉難道還不了她嗎?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浮萍的聲音,「張順常,我家主子出事了……」因為蝶葉等人不讓她進去,她只能在外頭叫喚。

菡萏聽見了,連忙走了出來,問她何事,浮萍就把竇漪房把自己關在房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蔚慕玉跟著走了出來,菡萏看了她一眼,還以為她會跟著一起來,可她一點表示也沒有。

菡萏未免有些心寒,無奈,她只能跟著浮萍立刻前往春艷閣。

來到春艷閣時,在庭院中看到心焦的藍衣,便知道竇漪房還沒有從房間裡走出來。

「怎麼去麽這麼晚?」藍衣埋怨道。

「先別問了,主子呢?」

「還沒出來呢。」

菡萏不敢耽誤,徑直來到臥房門前。

「見過順常。」淡荷行禮道。

菡萏頷首示意她免禮,然後敲門叫著竇漪房的名字。

不一會兒,門開了,但只打開了一條縫,可以看到竇漪房辦張蒼白的臉。

菡萏被她嚇到了,「漪房……」

「你進來。」竇漪房幽幽地說道。

菡萏跟著走了進去,只見竇漪房躺倒在床上,目光獃滯地看著床帳。菡萏來到她身邊坐下,關切地問她是否哪裏不舒服。

有些話,竇漪房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可是要說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是不是香囊的事情?」菡萏問道。

竇漪房吃了一驚,「你知道?」

「蔚慕玉都告訴我了……」

「她怎麼說的?」

菡萏照著蔚慕玉的說法說了出來。聽她說完,竇漪房面無表情地沉默了許久,讓菡萏不由的擔心起來。

可這時,竇漪房卻大聲笑了起來。她的反常,讓菡萏更加不安。

「漪房,你到底怎麼了?」

「她是讓你來說服我吧?」

菡萏不想承認,因為她擔心這麼說的話,會讓蔚慕玉和竇漪房的矛盾加深。

「菡萏,你不用再向著她了,她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蔚慕玉了……」

菡萏早就感覺到蔚慕玉已經變了,而今聽竇漪房用這種非常悲觀的語氣說出來,她感到更加震撼。

這似乎預示著,竇漪房和蔚慕玉的關係已經不可調和了。

「有些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

竇漪房很認真的說道,「蔚慕玉一心隻想爭寵,所有阻礙到她的人,等會被她視作敵人。」

「漪房……」菡萏感覺竇漪房說的很嚴重,有些難以置信。

「我還懷疑一件事情,蔚慕玉根本就沒有懷孕!」

這句話在菡萏聽來,如雷貫耳,驚得她呆住了,「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竇漪房說得絕不是氣話,她之所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就是要縷清思路,讓自己接受蔚慕玉已經無可救藥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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