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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頌》第二百四十四章 做媒
明明知道有人要帶走自己的孩子,但自己卻沒有辦法阻止,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讓人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母親的心情,原本安安靜靜的小劉嫖忽然哭了起來,太妃怎麼哄都無濟於事。

「想是餓了吧!……」奶娘上來說道。

太妃就把孩子交給了她,然後對竇漪房道:「能陪哀家走一走嗎?」

「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竇漪房站起了身。

她們不帶隨從,一同來到了後花園。後花園裡百花齊放,爭相鬥艷,令人眼前一亮,心懷舒暢。

「這花園你花了不少心思吧!……」太妃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竇漪房這話帶著些埋怨的味道。

她是很尊敬蒲太妃的,畢竟蒲太妃是她母親的好友,而且待她不薄。但想到蒲太妃要帶走她的孩子,她還是忍不住心生怨氣。

太妃沒有生氣,「看你已經知道了哀家的來意。」

竇漪房沉默不語。

「事已至此,哀家也明說了吧!……」太妃道,「劉嫖始終是不能留在這裏的,這一點相信你也很清楚。她需要一個好的環境,需要好老師,更需要……」

她看了竇漪房一眼,沒有把「好娘親」三個字說出來。

竇漪房卻已經明白,乾笑了一下。都到了現在,他們還是認定她和虞念楚有私情。

這麼簡單的事情,只要去白雲觀調查就知道了,這麼他們就想不到呢?(竇漪房還不知白雲觀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想。)

「現在就要帶走嗎?」竇漪房冷冷地問。

「不是……」太妃道,「再過十天半月吧!……」

她也挺同情竇漪房的,所以想讓竇漪房和劉嫖再相處一段時間。

「你為皇家生下公主有功,今後特許你每個月出去一天。」太妃又說道。

「很好的恩賜……」竇漪房的笑充滿的諷刺之意。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太妃又問。

「只有一個……」竇漪房很嚴肅地說,「不能更改劉嫖的名字!」

女兒已經離開她身邊了,或許會離開很久,名字是她記住女兒的最明顯的標誌,為了方便今後容易相認,所以她才會有這個要求。

太妃答應了。

之後送走了太妃,竇漪房就從奶娘那裏抱過繈褓,看著安然熟睡的嬰兒,她眼裏湧出了淚水。

淚水想要流下來,卻被強忍了回去。在女兒面前,她怎麼能哭呢?就像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父母,都不會在自己的兒女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因為他們是子女的榜樣,他們希望子女成為一個堅強的人。

王宮。

劉恆生病的事情傳到了張含煙耳裡,張含煙親自燉了一盅參湯,帶去探望劉恆。不想來到廣元殿門前時,遇見了剛從裏面出來的珍夫人。

珍夫人自打得了劉崇之後,甚是得意,走路都是趾高氣昂的。

張含煙隻為急著見到劉恆,下了轎子後便是一路小跑,就連小魚也追不上。她還多次回頭催促小魚快點,不想這聲音讓珍夫人聽到了。

珍夫人隻覺得聒噪,皺眉道:「是誰在宮裏喧嘩?」

身旁的雲君望了下去,看到了正在上台階的張含煙,「是新來的家人子,大王剛封的少使。」

「漢宮來的?」珍夫人也看到張含煙,看著別人青春靚麗,心裏便有一絲嫉妒。

「是的……」雲君答道。

「漢宮來的怎麼這般沒有教養?」珍夫人的語氣裡滿滿的不悅。

雲君就知道,張含煙要倒大霉了。

步上幾十級台階才來到廣元殿的門前,張含煙抬起頭,本是想看快要走到沒有,卻迎上一雙盛氣凌人的眼睛。

她便停下了腳步。

小魚看到了情況,連忙加快速度來到她身邊,下跪道:「奴婢參見珍夫人。」

張含煙聽說,也跪了下來參見。

珍夫人冷冷地看著她,道:「你就是漢宮來的張長使?」

「妾身正是。」

「你在漢宮學的什麼規矩,需知大王臥病需要靜養,你倒好,聒噪個不停。漢宮是這般教人的嗎?」

張含煙沉默不語,小魚在旁幫說話,「夫人,長使知錯了……」

「知錯了?我看怎麼一點都不像?到底是疏於管教,我看還是讓本宮來教教你,你也好長長記性!」

珍夫人惡狠狠地說,「雲君,帶她去掌嘴。」

「是。」雲君向著張含煙走過去。

小魚心裏叫苦,連忙道:「夫人,主子有錯,奴婢理當待她受罰,還請夫人饒過主子這一次,懲罰奴婢就好了……」

「你當然也要受罰,本宮先罰了她,再罰你!」

這廣元殿外都有侍衛守護,眼見了這情景,隻當是看戲。

就在雲君抬手時,台階下傳來一聲住手。

聽聲音,珍夫人就知道是誰了。

於是她抬高了視線,對正走上來的韓夫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面對。

「妹妹怎麼來了?」珍夫人問。

「這不是聽說大王病了嗎,特來探視。」韓夫人微笑說。

看到她的笑容,雲君就覺得壞事了。因為韓夫人基本上不會對珍夫人露出溫和的笑容,現在她這麼笑,一定別有用心。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她是想要幫助張含煙,以達到拉攏人心的目的。

「大王剛歇著,妹妹還是改日再來吧!……」珍夫人又說。

「也好!!」韓夫人雖然應承了,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轉而對跪在台階上的張含煙說:「你就是新來的家人子吧?」

「正是奴婢。」張含煙謙卑地說。她對珍夫人自稱妾身,對韓夫人自稱奴婢,明顯是認為韓夫人的地位比珍夫人要高。

若是品性大度之人,自是不會在意,可珍夫人就是喜歡計較的人,加上剛得了兒子,便覺得自己是這個后宮裡第一的主子。

所以聽了就覺得刺耳,用凌厲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張含煙。

韓夫人聽了卻很受用,又問道:「你是從漢宮來的吧!……」

「嗯。」張含煙點頭。

「既如此,跟我說說漢宮的情況吧!……」

這分明是要給張含煙解圍,張含煙當然明白,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我們走吧!……」韓夫人說。

「等等!」珍夫人打斷了她們,「張氏壞了宮規,還未受罰呢?你要聽她講故事,等她受了罰再聽也不遲。只不過,到時候只怕她連話都不會說了吧!……」

「是嗎,請問姐姐,張長使犯了那條規矩呢?」

「恣意喧嘩,有損儀態!」

「喧嘩?」韓夫人勾了勾嘴角,眼裏閃過狡黠的光……

「姐姐要這麼說的話,是否也應該處罰一下自己?」韓夫人道。

「你在胡說些什麼?」珍夫人的威嚴已經開始動搖。

雲君似乎明白了韓夫人的反擊手段,只是她現在不便於插嘴,否則受罰的就是她了。

「姐姐在大王的寢殿前發號施令,難道不覺得是在鬧笑話嗎?」

「……」聽她這麼一說,珍夫人不由的用餘光掃了旁邊的那些侍衛,總感覺他們正在看笑話,當即尷尬起來。

「張長使算是有損儀態,那姐姐你又何嘗不是?」韓夫人咄咄逼人地說。

「你……我……」珍夫人一時語塞,正想不出該如何解圍時,有個人幫了她一把。

「奴才見過三位主子!」萬全從殿裏走了出來,看到三人僵持在那裏,便趕緊上來打圓場。

珍夫人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萬公公,你來的正好,張長使就交給你處置了……」

說完,便帶著自己的隨從離開,也不解釋為什麼要處置。

待她走的遠些了,韓夫人便扶起張含煙。但見張含煙一臉委屈,便好言安慰。

有件事雲君說得對了,韓夫人正是要籠絡人心的。她知道即將會有一批家人子入宮,便打著籠絡她們,壯大勢力的注意。

卻不知,張含煙心裏卻在偷樂。呂後令她來代宮的目的也沒有多大,只是要她攪亂后宮,迷惑代王就可以了。

如今能挑起珍、韓二位夫人的矛盾,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萬公公,大王醒了沒有?」韓夫人問。

「醒了……」萬全道,「二位主子要見大王?」

「嗯。」

「裏面請吧!……」

入得殿內,見了劉恆。

劉恆已經坐在書桌旁,身上披著毯子,正在批閱奏章。一卷卷的竹簡堆積起來,宛如一座小山,幾乎遮擋住了他。

韓夫人看著心疼,張含煙則別有用心地想:代王如此勤政,太后知道了會怎麼想呢?

兩人參見,劉恆放下竹簡,讓她們也都坐下來。

「大王可要保重龍體啊!!」韓夫人道。

卿雲遞上來一個食盒,韓夫人接在手裏,打開,取出一罐湯出來,「這是妾身親自熬得參湯……」

劉恆看向張含煙,只見張含煙忸怩地想將自己手裏的食盒藏起來,或許是不想讓韓夫人誤會她也是來爭寵的吧!!

「你也帶湯來了?」劉恆問。

張含煙點了點頭。

「拿過來吧!……」

無奈,她只能呈了上去。

劉恆將兩盅湯放在打開放在桌上,一盅各喝了幾杓,然後便命人收拾下去了。

「剛才珍夫人也送湯來了,本王都要喝飽了……」他打趣說。

「關心大王,是我們的本分。」韓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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