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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頌》第六十九章 是依靠
言中之意珍夫人聽出,也深深的感念太妃的一片心意,朝著薄太妃宮中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含淚說著,「康氏何德何能,能得太妃娘娘憐愛,只是娘娘,康氏卻不是為生養子嗣的事兒勞心費神,康氏想著能在這宮中陪伴著大王就好,臣妾只是一個夫人,是千萬不及王后的,可於臣妾私心來說,大王卻是臣妾的夫婿,臣妾心中也時常感念著。」

晚娘知道珍夫人動容,所以親自把珍夫人扶起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太妃並沒有責怪之意。」

珍夫人點頭,謝過晚娘,晚娘讓卿雲伺候著珍夫人歇息,自己便回去復命。

再有這日賀良人本在宮中宴請了竇漪房還有碧良人,韓美人,李才人幾個人在宮中吃梅香宴,本也請了岑夫人,可岑夫人在宮中挪不開腳,陳王后又還在月子中,珍夫人就近在這蕙蘭宮也幫襯了不少,所以只有幾個低位在,也能撒開性子玩的開朗,賀良人心底高興,自打有了身孕過后宮裏的老嬤嬤就不許她四處亂跑了,煩悶了許多天,今日總算才聚集了這麼多人,忙讓玉青和底下的丫頭們擺酒設宴。

韓美人本來安著別的心思,不大願意來的,可宮裏聚了這麼多人,她也不好意思不來,只是因為素日裏她和別人時常爭吵,又處處不留口德,別人都不大願意和她來往,是夫人的時候還好,如今降為了美人,越性連李才人也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妹妹恭喜賀姐姐,祝願賀姐姐生下一個小公子。」碧良人舉杯賀喜道,旁人見了只是於心一笑,她主子今兒不能來,她卻來了,她主子才生下一個長公子,在這兒她又祝賀著賀良人生下公子,可不是好笑?

李才人瞧瞧扯過竇漪房的衣袖,附耳說,「竇良人,你覺得這碧良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這會子可是成心要給王后娘娘添堵?」

竇漪房只是一笑,鸚鵡前頭不敢擅言,李才人見竇漪房不理會她也覺得無趣,再看賀良人舉杯受了這一賀喜,「碧妹妹也要加把勁兒,爭取懷上的公子,往後這宮裏可就熱鬧了……」

岑夫人雖然不能來,卻把菡萏叫來替賀良人幫忙,也算是一片心意,賀良人也因著菡萏是賀良人身邊的人不大勞動她,只是讓她做一些再尋常不過的活兒罷了,菡萏忙完後便到竇漪房身邊候著,畢竟竇漪房是幽蘭宮的人,幽蘭宮的奴才也當守在她身邊。

竇漪房私底下笑問岑夫人那邊可還忙得過來,菡萏隻說岑夫人這兩日心情不大好,為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她也盡心的伺候了,風華那邊也不透一點風聲,大約是陳王后那邊宮裏又給人添堵了。

聽了竇漪房也只能輕嘆一聲,「世事難料,誰能知道以後的事情?」

要說本應該是喜慶的宮宴,只是應了竇漪房的那句世事難料,玉青一臉惶恐的從遠方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碰倒了地上的花瓶不說還撞到了竇漪房,她忙跪在地上給竇漪房賠不是,竇漪房連忙讓青蘿給攙扶了起來,「玉青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好好說,不要怕。」

玉青臉上寫著滿滿的恐懼,是旁人無法體會的,竇漪房也看著也憂心,卻無從解釋,賀良人走下來問玉青怎麼了,玉青抱著賀良人的腿便說道,「主子,咱們家老爺出事兒了——!」

佳人淚流滿面的看著自己主子,賀良人想必是還沒反應過來,獃獃的看了她許久,才一把抓住玉青的手,「玉青你告訴我,出什麼事兒了?」

玉青哭著說道,「主子,奴婢也只是聽人說的,裏面深情底理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只是回來的路上看見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在說上些什麼,奴婢才上去問了她們兩句,她們不說奴婢就揚言要打她們,這才把她們嚇唬住,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她們說良人的父親被關起來了,昨兒晚上就下了獄,只是宮裏的消息還沒有傳開,大王說您懷著身孕,不讓您知道……」

才聽玉青說道這裏,賀良人已是堅持不住,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眾人本是見有動靜才過來看的,沒想到方才還好好的賀良人已摔到在了地上,竇漪房上前去把賀良人扶起,「快叫太醫!」

玉青這才想起,趕緊讓人去叫,賀良人眼神獃滯,目中無神,眼睛裏還含著淚水,竇漪房用沾水的手輕輕拍了拍賀良人的臉,賀良人這才漸漸清醒過來,由眾人齊心協力抬進屋子裏,放在榻上,太醫來把脈瞧過,說是受驚,險些動了胎氣,尚需要幾劑保胎的良藥來調理,賀良人哪裏經歷過這些事情,聽說父親下獄已是嚇傻了,任憑是誰說什麼她都聞若不見。

珍夫人心細,見韓美人早已沒了蹤影,卻藏在心中沒有說出,估摸著是怕賀良人的胎出了什麼事扯上她。

劉恆聞聲趕來了,賀良人見是他,即刻坐起抱住劉恆,劉恆怒目看著眾人,「是誰告訴的?」

不知情的宮女太監只在低下跪著搖頭說不知道,只有玉青一人在哭,劉恆怒踹了玉青一腳直直的踹到心窩子裏,疼的玉青立馬咯出兩口血來,賀良人嚇壞了說不出話,卻聽劉恆說要杖斃玉青,賀良人即刻又暈死了過去,眾人也不再理會玉青,只看著賀良人。

玉青也顧不得知己生與死,上前便要看良人如何,守著了一炷香的時間賀良人才漸漸醒過來,見玉青哭著守在身邊,新下已是軟了一大截,又見劉恆憂心的神色,她軟著音問,「大王,臣妾什麼都沒有了,就這一個丫頭,打完也要把她從臣妾的身邊奪走嗎?」說著,又哭哭啼啼的將方才那一番話說了出來,劉恆聽了才令人去拿那兩個宮女。

竇漪房思前想後,心底很是不放心賀良人,倘若大王這時候處置了賀良人的父親,那麼賀良人極有可能會因為悲痛過度而害了自己和腹中孩子,她終於舉步上前,「大王,便是賀大人有千錯萬錯,可賀姐姐肚子裏的孩子可沒有錯,大王就看在賀姐姐腹中孩子的份上饒恕了賀大人吧!!」

賀良人心如死灰,只是期盼著劉恆能夠饒恕自己父親一命,本來軟弱膽怯的人,此時此刻嚇得可憐,卻撐著最後的力氣開口求道,「大王,臣妾的父親就是有罪,臣妾也不相信臣妾的父親罪能致死,臣妾的父親從前都一直是中規中矩,不曾做過半點逾越之事,臣妾相信父親是清白的,還請大王能夠明察秋毫,還我父親一個真相!」

要說竇漪房心思細膩,且聽賀良人這樣說,心知道是不起多大用處,她這樣不相信劉恆,還反以為錯在劉恆,劉恆是代王,又怎能接受這一說辭?

興許這便是賀良人不夠靈敏之處,竇漪房也只能嘆氣,且看劉恆一言不發,而微微蹙著眉頭,竇漪房便知此刻自己也不好相勸,倘若勸不好劉恆,反倒把自己搭進去,那不是得不償失?

賠本的生意她不會做!

劉恆大抵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繼而讓人把賀良人給帶下去好生調養,賀良人心字成灰,想著自己父親還在牢獄之中又怎麼能夠心安理得的養病,著人抬回去後就哭成了淚人,不要說是養胎,就是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玉青時刻服侍著,也為她掉了不少眼淚主子,而這賀良人只是說,「父親尚且還在牢獄之中,我這個做女兒的又怎麼能夠苟活?有個孩子固然是好,可哪裏就有因為孩子把自己的親爹的死活放在千裡之外的道理?」

玉青含淚相勸,「良人不要過於傷悲,一切都還有迴轉的餘地,賀大人的罪還沒有定下來,旁人怎麼就能夠料定賀大人此番必死無疑?良人若是在此時失去了心性,豈不是中了別人的計謀?興許她們就盼著良人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良人這樣自暴自棄,豈不是正合了她們的意了?」

賀良人此刻傷心欲絕,根本聽不進去玉青的好言相勸,眼淚不住的流下,覺得肚子裏的孩子也在踢著自己,她撫摸著小腹說,「孩子,是不是你也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公平,為娘的太無能,連向大王求情大王都不肯聽。」

宮裏面,你不害別人,可總會有人來害你,這個道理賀良人算是真的想明白了。

無欲無求又如何,最後被人當軟柿子捏,她小聲啜泣著,真的很不甘心。

竇漪房回到宮中捂著被子,也是茶飯不思,淡荷走到跟前輕聲說,「主子,您好歹吃一點東西的好?」

分明不是自家主子的事情,她卻搞得跟是自己的事情一樣傷心,竇漪房還是宮人的時候,她們在一處閑談,她還說自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除了自己想要的,別人都不會在意呢。

「主子,不是奴婢不尊重您,您確實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身子是自己的,賀良人不愛惜,那是因為看的不夠真切,您這樣通透的人,怎麼也糊塗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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