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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頌》第二十章 ?東窗事發
竇漪房還是頭一回菡萏這樣清雅,倒是不禁讚不絕口。菡萏越發的不好意思,忙令她閉嘴。

「菡萏,方才七子怎麼同夏順常說的?」竇漪房悄然走到菡萏的身後問道。

菡萏頓了半刻,回憶了方才的場景,「方才我原是在和芙蓉說話,勸了芙蓉一陣子,芙蓉倒也明白,說回頭尋個時辰去給夏順常配個不是。誰知那夏順常出來,倒同芙蓉先賠不是了來,兩個人一下子便好了,到底是咱們主子會說話。」

聽菡萏這樣說,竇漪房才鬆了口氣。

好在自己擅自做的這個決定不算太差,如此以來王七子才算不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一時間兩個人說這話,竟也不知怎麼的,又提到了那賴姑姑身上。

菡萏心中紛紛,咬著牙道,「那老媽子真的是可恨!」

竇漪房心裡清楚,明良人說的不是不無道理,如今宮中情況複雜,剛倒了一個甄良人,如今又多出了那麼些人。

王柳月如今雖是七子的位分,可到底和劉盈之間還是有所嫌隙,恩寵能否長遠,關鍵還是在劉盈。

竇漪房只是輕嘆,隨後和芙蓉各自回去。

傍晚的時候劉盈來瞧劉朗,奶娘哄著皇子不哭,劉盈更是親自抱過,如今還是愛如一往。見此竇漪房也還放心,至少自己主子在皇上心中還是有一定的位置。

她躲在主子身邊悄悄的看著劉盈,那是他哥哥,可是她卻沒辦法去和他親近。

因為,他的母親。

次日清早,竇漪房晨起正在燒水沏茶,準備伺候著王七子起床,突然一行人從長明軒外頭闖了進來,一下子喧嘩起來,其中領頭的姑姑正是賴姑姑,她指名道姓的道,「把竇漪房給我捆起來!」

竇漪房愣神,還不明狀況,卻突然被一群人五花大綁起來,賴姑姑一臉得意的看著她,「竇宮人,可真是對不住了,雖然咱們從前在一個屋簷兒低下當差,可到底還是不該抹不開情面啊,如今你犯了事兒,神仙也救不了你,就是我想要救你,那也是不成的。」

一陣頭疼突然襲來,她還沒弄清狀況,只見一個人突然踹了她一腳,隨著賴姑姑的一聲,「帶走!」一群人押著竇漪房出去,隨後長明軒的一切都寂然,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菡萏見狀早已跑進裡間去尋找王柳月,竇漪房被人押著,她滿心的委屈,氣不打一處來,「賴姑姑,也不知奴婢犯了什麼事,賴姑姑要把我這樣捆著交到何處?」

賴姑姑的嘴臉惡毒極了,從前在長明軒收了這麼多丫頭片子的氣,如今可是逞著李七子出頭了,「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竇漪房,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偷取皇后娘娘的東西!」

偷皇后娘娘的東西?

「我沒有偷東西!」竇漪房話剛一處,賴姑姑就呵道,「給我掌嘴!」

「啪」的兩聲在竇漪房臉上響開,她滿眼的淚光不敢流下來,賴姑姑冷笑,「你看這是什麼?還敢嘴硬!」

竇漪房聞聲看去,竟然是之前張皇后送給自己的香囊,前些日子不見了,她還找了好一陣呢,怎麼會在她手上。

看著竇漪房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樣子,賴姑姑更是得意了。」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我就說你怎麼能有這麼精緻的東西,感情是偷來的!」

原來,這賴姑姑那日見竇漪房前腳出門,她後腳就進了廂房,翻箱倒櫃的找了好一陣兒,才發現了這個,原本想借著機會收拾一下她們幾個,所以拿出去讓人去查,究竟偷的是誰的。

可卻有個人說,這香囊曾經在皇后那裡見過,賴姑姑喜的是眉開眼笑,這天早上去回稟了李七子,李七子又帶著人去回稟了呂太后,呂太后不問這事兒,全權交給了李七子處理。

那李七子知道了還有個心慈手軟的?從前長明軒搶了風頭,如今長明軒的宮女偷東西,那可是趣事兒一件,忙叫人捆了就帶過去。

待竇漪房跪在李七子面前的時候,她的臉已經紅的有些腫了。

路上她一直辯解著那香囊不是她偷來的,是張皇后所贈的,花房的宮人可以作證,那賴姑姑哪裡聽得進去,她多說一句便是一個耳刮子,抽的生疼。

竇漪房哽咽著,含淚垂著頭,手背一抹,全是淚。她緩和了好一陣才收住了。

殿上李七子不緊不慢的吃茶,像是看搭台戲一樣,怡然自得。

竇漪房猛然抬頭一看,李七子旁邊的人是誰?

不正是顧惠兒!

她從前不是伺候甄良人,如今怎麼伺候起李七子來了?

「七子,就是這丫頭,那天我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從椒房殿出來,我一眼就知道她沒安好心,誰承望是給賊。」顧惠兒一臉殷勤的對李七子說道。

她在說謊。

竇漪房從入宮到現在,除了陪著王柳月定省,時刻跟在王柳月的身側,不要說椒房殿,就是李氏這宮裡她都不曾來過。

「李七子,顧惠兒在說謊,您可別聽她說,奴婢清者自清,明者自明。奴婢自始至終都不成乾過偷雞摸狗的事兒,這香囊乃是那日偶然遇得張皇后,張皇后親手所贈,待七子問過張皇后就明白,奴婢也不必再解釋些什麼。」

竇漪房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竟然還能保持著清晰的思路,同著那人說話。

李慧娘面上流露出不屑來,譏笑道,「哦?你讓本宮去問張皇后本宮便去問張皇后?如今皇后娘娘前往泰安寺禮佛,可沒時間理你這破事兒,竇漪房,你別打量著你是王七子的人,本宮就會對你網開一面,上樑不正下樑歪,下頭的人手腳不幹凈,上頭的人也未必是好的呢。」

那李氏說話可不成客氣,夾槍帶棒的又牽扯出了王柳月,竇漪房心中憋著苦無處說。

她掃視了一圈四周,除了賴姑姑,李七子,還有顧惠兒,每個人的面孔都那麼生疏,竇漪房有預感,這次在劫難逃。

「你若招了,本宮還可留你全屍,你若不招,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李慧娘趾高氣揚的模樣倒是同那顧惠兒相差不遠。

她冷著面孔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李七子如今是下了決心要致他於死地,只是她不明白,她只是一個小宮女,怎麼值得她大費周章的折騰這些,偏偏等張皇后出了宮,死無對證的時候才將這事兒見了天日。

竇漪房這樣無足輕重,她不是癡人,單憑顧惠兒挑唆幾句就來拿人?

百思難解,她幽幽的抬起半張臉,對上李慧娘那雙寒如冰窖的眸子,就像一隻狐狸般狡詐。

如此想來,除了這個可能,再無其他了。

竇漪房靜靜的想著,那廝的目的究竟是何?

她突然腦中一道光閃過,一切都明白了。

先擺布了她!再去擺布王七子。

果然,李慧娘並退了一排宮人,隻留下了顧惠兒和賴姑姑。

她腳步很是沉穩,走到竇漪房面前,「本宮聽說竇宮人很是能耐?往日倒是本宮小覷你了。」

竇漪房揚起半面,不怵說道,「奴婢不知娘娘所言何意,奴婢只是一介宮人,沒什麼能耐。」

「你沒有能耐?」

李慧娘站立在竇漪房跟前兒,就像一尊大山,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兒,「我瞧你能耐可大著。」

隨著李慧娘一揚手,將手中的茶盞傾然丟在地上,茶水灑濺起潑濕了竇漪房的衣裳,熱氣還在騰升,竇漪房已覺腿上生疼。

入宮以來,幾次疾苦她都熬過了,這次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奴婢沒有。」

一句話逼得李慧娘一腳要踹上去,竟無一人上來拉著,顧惠兒和賴姑姑虎視眈眈的,隻瞧著竇漪房身子往後一斜一倒,她便不省人事了。

王柳月聽說了這一遭事兒,她哪裡還顧得別的,竇漪房遭罪,她便如失臂膀發瘋一般的穿衣洗漱,只顧著快些出門。

連轎攆也不讓人備了,直直的就沖向了花渡苑,蘇湘君見素日溫潤如風的王柳月這般著急心切的趕來,料定是出了事,趕忙扶著王柳月進去,會見自家主子。

王柳月一見明玉便驀然撲倒在地,明玉忙蹲下半個身子來扶她,「柳月妹妹,怎麼了,快起來說話。你我姐妹之間,如此行禮可是生分了。」

她忍不住摸著眼淚花子,已是淚流滿面,草草描過的妝容花了半分,眼圈兒都紅了,明玉見著,更是嘆息了半分,「妹妹,你別哭。」

明玉拿過自己的綉絹給她抹淚,王柳月忽然抓住她的手,「姐姐,你知道我自入宮以來就沒什麼作為,平日裡也就得過且過了,我不怕死,也不怕皇上不寵我,如今我有朗兒日子也是過的安生,可妹妹不能失去她!漪房她伺候了我這麼久,兩年的功夫,自她來我那長明軒,我才漸漸的好了起來,沒有她,妹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明玉不是聽不懂王柳月所言,從方才進來,見王柳月身旁伺候著的是菡萏,而不是竇漪房,她就明白幾分,只是不敢胡亂猜測,又聽王柳月這樣說才是確信了。

這時蘇湘君早問過芙蓉,明玉也瞧見了,蘇湘君見自己主子在看她,眼中掩不住的焦慮之色,她忙說出來與自己主子聽了,明玉驟然大怒,玉手拍在桌案上也毫不心疼,「這李氏倒是長了本事!也敢到宮裡拿人了!咱們過去!」

從奴婢身上碾過,自然是踩在主子臉上。

明玉氣不過,蘇湘君和菡萏更是氣不過,王柳月只是傷心,嘴裡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漪房不可能會做那等偷竊之事,其中必是有誤會。」

明玉咬著牙,怒意不消,「誤會,什麼誤會!我看是必有貓膩!她李氏的心思我不知道?如今也敢欺負我們的人了,等過了明兒,豈不是要把這花渡苑都踏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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