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我懷裏的人像是在我懷裏熟睡了，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艱難地支撐他整個身子靠在我身上，他腿上像是無力站著，時不時往下滑，醉酒得如此厲害，我是第一次見到陳然會喝那麼多酒。

阿茂本來是站在外頭，後來是真的為了給陳然製造機會，那天晚上特意跑去找了阿沁說這件事。

兩人統一思想，站在一條陣線上不管我和陳然做什麼。

陳然雖然醉酒了，他還是有意識地抱住了我，嘴裏念叨著我的名字。

「長華，長華，長華……」

「我在」二字，我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整個屋裏就是他一人的聲音迴響。

此情此景，我實在受不住他沉重的身子，緩緩地蹲了下來，連在把他身子往下放倒，若是東西便可以輕拿輕放，如今這人讓我有些難處理了。

平日裏我和他是舉案齊眉的夫妻，晚上各自回屋裏頭休息，沒有夫妻之實這件事，除了阿茂阿沁知道，外面的人不清楚我和陳然真實關係。

「長華，你喜歡我嗎？」

醉酒的人還會說出這種話來，我不禁失笑，無法作答。

「我知道，你不能說話，那我說就是了。」

我知道他醉了，也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有心事的人總會說出胡話來。

「你肯定覺得我和平日裏不同，我是喝酒了，但是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說什呢。」

陳然對家人很好這件事，我不可否認，他妹妹陳桉私下找過我，說是他哥哥榆木腦袋一個，不懂得如何表達喜歡一個人。

陳桉喜歡我，特別是我救了她這件事很高興。

她即便知道她哥哥是為了救她才找我，我提出了那樣的要求，她覺得慶幸。

「我和你哥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是故意，而是我需要一個人一個身份。」我和陳桉實話實說。

我和她用手語交流，有時候聊天用紙筆，陳然對這個妹妹真的是很好，讀書寫字一樣都沒有落下。

「我哥哥擔心我不會說話，以後丈夫會嫌棄我。」

「不會的，妹妹你長得很好看。」我第一次見到陳桉，她睡在床上，一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若不是我觸碰她身體，僅憑她身上的問題才讓我回過神來，救人要緊。

陳桉是忽然生了一場大病，還是急病。

前一天墜湖後，由於沒有及時找大夫看病，第二天找大夫看病時，吃了好幾天的葯不見陳桉病情有好轉，陳然病急亂投醫，找了好幾個大夫也不見他妹妹病情有好轉，後來有人告訴他，山裏有個女神醫，找她說不定能治好他妹妹。

他什麼也顧不上了，獨自一人山上找我。

當我見到陳然時，他身上衣服沒有一處好的，不是這裏破了一塊就是那裏破了一塊，我也不著急，慢慢等他開口，我有的是時間。

阿沁既然沒有攔他，我大概猜到了他是來求醫。

我了解阿沁的為人，她特別容易心軟，所以啊，陳然有特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