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上神一百年前會下來歷劫，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查清楚妖族叛徒，今生我之所以會降世妖族，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讓我成為妖族之人，方便往日追究責任。

「我、我犯了何事，讓閻王如此對我？」

閻王不喜歡我問話的口吻，眉頭緊皺，不緊不慢道出了我今生的過往，「你身為妖族公主長華，下一任妖王，最後用畢生所有修為化為蓬萊島一道屏障，後來鳳族小殿下無意間傷了蓬萊島新主連盛的心愛之人，你還是選擇了為了讓上神以一生懺悔罪過而無法得道成仙，今生上神不能成仙，反而一開始你遇見就給上神下了注生咒，原本我不該罰你。」

上神躲過了一劫，飛升上神，那麼一切計劃全部白費。

為了治理好上下界的問題，閻王不得不從輕處罰我。

「我無意救了上神，為何還要歷苦劫十三世，世世不得所求。」

我至今也想不起來為何會受罰。

閻王像是有意不讓我記起，「你生生世世想忘記的忘不了，想要記起的偏偏忘了，這是你的選擇。」

這話，點到為止。

閻王已經盡最大的理解告訴了我真相，這是我的選擇，並不是閻王一開始為我定下的處罰。

「我自己選的？」我無法理解，生生世世歷經苦劫，每一世活不過二十歲，愛而不得，求而不得。

閻王不回答我了，攤開的命薄下一秒被翻到了下一頁。

「下一世，你不會重頭來過。」

「什麼意思？」

「你帶著記憶，那麼前面的苦難會有人替你受了，往後的二十年，是你的命數。」閻王知道我一生不過二十年會死去，他選了一個人，重新讓我替那個人活下去。

果然是從輕處罰。

苦難會不斷融入腦海裡，我喝了孟婆湯無法解千絲萬縷的愁苦，起碼喝完我會安心一點，萬一真完了呢？

我被黑無常送回了住處，上一任帶我去投胎的鬼差聽說我回來了，路過幽魂等候處找到我被關的地方，兩人再次重逢竟有不少話要講。

「嘿嘿，回來了？」

「是啊，小鬼差。」

這裏的幽魂沒有姓名，鬼差也是一樣。

「長華。」鬼差從孟婆那邊打聽到我的名字，喊出來時，我一時傻住了。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這名字不好聽還是喊了你不開心？」

「不是，只是沒想到還會聽到有人會喊這個名字。」

人生在世，一個名字哪裏會有人記住。

李韶華，長華，皆是我的名字。

往後會有很多個與我不同的名字，現在有人喊長華，我有些疑惑也不習慣，終究要習慣了。

「我還以為你不開心，做妖不開心嗎？」

「開心。」我生來被寵愛，沒有受太多的罪，「你知道第一世寧溪後來怎麼樣了嗎？」

「三十五歲勞碌而死，上神回到冥府去了閻王殿呵斥了一頓閻王，你今日被喚過去，少不了一頓被罵。」鬼差識趣地沒說上神故意和我投胎的事情，怕我知道了，下一世投胎遇見上神估計會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