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

馬特從昏沉的夢魘之中漸漸蘇醒過來。

頭昏腦漲的感覺在大腦中某種物質的作用下，迅速消失。

這是一間潔白到過分的四方小屋，四面立著落地鏡，馬特『看著』鏡中自己，他發現他的感知能力不再像以前那般無法控制。

自己刻意收斂之下，只能輻射很近範圍。

之前的自己每天每時每刻，都要被動接受半個紐約的喧嘩。

降噪耳機也是根本無用，反倒耳機沒內傳出的噪音會讓自己感到無法忍受。

特殊的肌膚感觸也是過於敏感，只有真絲衣物，才能讓自己肌膚舒服，才不會感覺到那放大數十倍摩擦帶來的疼痛。

他現在隻覺得神清氣爽。

呼吸之間，心臟正在源源不斷提供著巨大的能量，血液如鉛泵，脊髓如金液。

沉下呼吸，刻意放大感知，遠處一切都通過聲波反饋的波紋形象，出現在『眼中』。

「我能感受到喧鬧，但內心卻十分平靜。這種感覺真是奇怪....」

馬特摸了摸軀幹，傷口已經恢復如初，只是肋間有幾枚類似於『釘帽』的金屬物存在。

「這是什麼？」

馬特能清晰感知到自己壯了一圈，舉手投足間，力量彷彿用之不盡，取之不竭，他有信心現在狀態下，他能不吃不喝狂奔三日。

「耐力...已經達到了這樣恐怖的地步了嗎...」馬特喃喃道。

此刻，房門被打開。

馬特轉過身去，『看向』門口位置。

他能清晰感知到對方的衣著打扮，這可是曾經的雷達感應力無法具體察覺到的。

以前的他，最多只能以『360p』狀態，感知到對方大概衣著打扮，現在就是2k狀態的清晰感知。

能細化感知到對方的每一縷髮絲，每一個較為明顯的毛孔。

「很可惜，強化技術無法將你的眼睛恢復，但幸運的是你的感知能力，反而出現了優益向的進化。」

研究員翻動著手中的平板，冰冷冷道。

「這裏是哪裏？」馬特慌亂問道。

「別裝了，我打開門的一剎那，你應該已經通過超級感知，將這一層樓都掃描了一次，加上你的推論能力，想必你應該知道是哪裏。」

馬特收起偽裝，淡然道：「不知道斯塔克工業為何會對我進行強化改造。」

研究員道：「不是你表哥帶你來的嗎？協議也是他簽的，具體如何只有斯塔克先生和你表哥清楚了。」

「表哥？協議？這是怎麼回事兒？」

馬特這下是真不知道了。

研究員遞出平板，上面是一則協議書。

大致意思就是【自願參與人體強化試驗，後果自負之類的】。

以前的馬特是看不到電子屏幕上的任何內容的。

現在卻能大概『看到』其中的蠅頭小字，自己的感知範圍沒有提升，卻精細化到一種變態地步。

馬特快速翻到文件的最後一欄，上面有托尼·斯塔克的批準簽名，還有一個同意簽名則是...

「Ang.Lee..李安！瓦特？」

「李安簽的名？還有...他什麼時候成我表哥了？」

馬特腦海裡開始回憶起李安這傢夥的樣貌和行為。

第一次遇到李安，是在自己搬去那破舊公寓。

這個青年每天晚上都會在十二點拉上窗簾，手機連上藍牙耳機，

然後先測試一番，最後開始點開某網站，挑選許久的小電影，然後糾結地選定一部較為精彩的小電影，然後.....

最後就是那傢夥奇怪的自言自語聲：「我想幹嘛就幹嘛！」

本以為這傢夥是個平平無奇的屌絲宅男。

第二次相遇，卻是他救了自己。

那是在...自己與靶眼對戰，戰敗後即將昏厥之際。

李安的聲音卻是那麼熟悉，但他的身體強度卻提升了不知道多少，自己『聽起來』感覺到李安根本不一樣了。

第三次相遇，自己救下了被狗拖著滿大街亂撞的李安。

這一次的李安，又沒了那種身體強度，和普通人無異，真是奇怪....

當晚自己就與金並展開了一場大戰，也是那一夜，自己受了大傷，一直未能痊癒。

第四次，李安在自己瀕死狀態下，救了自己。

捏了捏拳頭，馬特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還是要謝謝你呀李安...」

「別急著謝他，如果你不想承擔五百萬的強化治療費用，就必須簽署這個協議。」

研究員點開平板的另一個文檔。

「五百萬，什麼五百萬！」馬特翻動文檔。

他是個律師，略微翻動文檔，就知道其中邏輯之縝密，自己想要賴帳，顯然是不可能的。

「超級英雄實名認證系統？」馬特大概明白了什麼。

............

佩吉和弗吉被李安送到了醫院。

而罪魁禍首靶眼則被李安帶走。

半小時後，紐約地下黑市內。

李安輕鬆扛著一個大麻袋，走入一家看似不大的診所。

「主人！」李二狗直接起身敬禮。

屋內角落瑟縮著兩個醫生打扮的中年人。

「你們倆怎了？」

「會說話的狗...」

「這狗還會打人...」

李安道：「少見多怪，外星人都能入侵藍星了，狗會說話有多稀奇的，趕緊交易，我還有事兒。」

「好...好...」

李安將靶眼身上帶著的碳鈉鋼彈頭都從彈殼上扯出，連帶射擊自己墜地的彈頭，一共七十二發，遞交給眼前的醫生。

「一個腰子十萬對吧，子彈一顆收你們兩萬就好了，然後.....」

交易後....

看著到帳信息的李安，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中一位醫生，將麻袋解開，看著身材壯碩，體重有些不對勁的靶眼問道：「先生，這人體重怎麼超過了兩百？」

「哦哦，對了，他頭骨好像也是稀有金屬的，到時候你們想辦法弄下來吧，反正這傢夥是個人渣，隨便處置吧。」

「好的先生....」

說完這話，這醫生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叫布托他們過來吧...這傢夥真的是個一米八五的肌肉帥哥.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這傢夥力氣很大，是個強化人，你們能控制住不？」

其中一個醫生打開側門，將靶眼推進其中的合金固定台上，就算是靶眼力氣大一倍，也是掙脫不得。

「嗯，不錯。」

........

靶眼昏沉之際，隻感覺滿身大漢。

卻絲毫掙脫不得，一陣陣痛楚襲來，讓他不斷被痛醒，又痛得暈厥過去。

「啊！好漲！」

「我要殺了你們....」

這般痛苦持續了許久，靶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終於，這些人離開了。

麻藥也失去了效用，他看清了周圍。

「我要殺了你！一刀一刀！」靶眼依舊嘴硬。

但被死死束縛的他，根本無法掙脫，只是拉拽的數噸重的鉸鏈晃蕩直響。

「先生，他醒了！」

「不打麻藥能噶腰子不？」李安問道。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能是能，就是會很疼！」

「是你疼還是我疼？」李安繼續問道。

「都不是，是他疼！」醫生指了指靶眼。

「那還等什麼呢？」李安說道。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