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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農女洗白後,禁慾首輔與她甜爆生崽》056 自始至終,他只有這一個心願
過了許久,屋內才傳出一句虛弱的回應:「我沒事,別擔心。」

虞眠的眉頭卻擰得更緊。

書中有關於李懷策的病症,也簡單描述過幾句。

天氣越熱,反而越容易激發他體內的寒症,所以炎炎夏日,他還需要捂著厚衣裳。

體內寒熱相衝,就算再強勁的體魄,一日日熬下去,就如同點燈熬油一般,早晚會熬盡了。

虞眠之前給他的葯,都是壓製寒症的。

可是如今到了李懷策病發的時候,藥丸已經起不到起不到什麼壓製的作用,發病越來越頻繁。

虞眠拍著門,朝著屋內問道:「你有力氣開門嗎?」

又是許久,門後傳來清淺的腳步聲。

隨即,門栓被打開的聲音響起,虞眠忙推開房門,但李懷策因為閃躲不及,整個人虛弱的頓時像一片葉子似的,朝著身後倒去。

「小心!」

虞眠下意識跑過去攬住李懷策的身體,卻忘了如今兩人的身高差距。

她被李懷策帶著,朝著地面上倒去。

臨摔倒在地之前,快被凍成冰塊的李懷策,還忙伸出一隻手,墊在了虞眠的腦後,怕她嗑在地上,有什麼傷痛。

「沒事吧?」

李懷策唇色青紫的問。

虞眠顧不及整理紛亂的衣飾,忙看向李懷策道:「分明都快被凍死了,還有心情擔心我?」

「你是我娘子,自然是要擔心的。」

「別耍貧嘴。」

虞眠冷聲打斷,就這樣坐在地上,扯開了李懷策的衣袖。

他的脈象奇絕,忽快忽慢,毫無章法。

書中對於這種奇奇怪怪的病症設定,很多時候都是作者一拍大腿,胡謅出來的傑作。

虞眠即便身為醫者,也有些束手無策。

她只能先幫著李懷策緩解寒症帶來的不適感,若想要根治,只怕不是費一番功夫那麼簡單。

書中,李懷策的病症原本是有治癒的可能的。

但顧瑤生怕治好了李懷策,他和他手下的幾個小娃娃反而不容易操控,所以暗中在李懷策的飲食中下了另一種毒藥。

這種毒藥與解藥藥性相剋,所以李懷策的病症遲遲沒有得到緩解,反倒越來越嚴重。

既然治不好,索性便不治了。

後來他的腿被寒症侵蝕,不良於行,只能依靠著輪椅度日。

當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風光無限的首輔大人,最後被凌遲處死的時候,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一副皮包骨的病弱殘軀。

縱然這樣,當利刃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剮下來的時候,他一聲不吭。

只是微微仰著頭,盯著天邊的日頭。

至死,他的眼睛裡都閃著光。

是期盼。

人人罵他是女乾佞邪祟,死到臨頭,還妄想得到寬恕。

可虞眠卻知道,他在盼望清明,在盼望公允,在盼望真相。

他希望清明和公允落在他的頭上。

希望真相灑滿人間。

自始至終,他只有這一個心願。

是顧瑤辜負了他們。

虞眠心緒難平,下針的時候,有些沒顧忌力道。

李懷策被扎的眉頭緊皺,時不時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愣是一聲不吭的忍著。

半晌,虞眠嗤笑了聲。

李懷策隨即睜開眼,有些茫然。

虞眠施施然收回細針,朝著李懷策問道:「疼不疼?」

「還好。」

「哦。」

虞眠冷聲道:「這麼能抗,那我再用些力?」

「……」

李懷策唇角抽搐,低聲道:「還是有些疼的,娘子輕些。」

某人的尾音輕飄飄的,帶著三分顫音。

虞眠莫名其妙吞了下口水,假裝正經道:「下次覺得不舒服就趕緊說,要是想早死早投胎,你也告訴我,免得我匆匆忙忙的還得給你準備急救。」

「娘子教訓的是。」

某人一副乖巧模樣。

收了針,虞眠將李懷策我才地上扶了起來,順勢拍了拍兩人身上的土。

「得!又得換身衣裳。」

虞眠的語調裡充滿不滿。

李懷策笑了下,而後緩緩道:「娘子辛苦,待會兒換下的舊衣,我來洗。」

「真的?」

「嗯。」

虞眠頓時笑開了花,伸手去勾李懷策的脖子,「謝謝夫君~」

「……」

李懷策:值了。

**

虞眠之前答應了給孩子們做酸梅湯,從空屋出來之後,便開始準備食材。

李懷策守著火爐烤火,唇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對了。」

虞眠忽然開口,「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懷策抬頭,「你說。」

「孟家莊雖然比綠水村的情況好一些,但為長久計,咱們還是得找一處相對繁華的地方生活,如今大旱三年,田地幾乎顆粒無收,還要忍受流寇和山匪時不時的侵擾,實在不夠安生。」

「你想離開這裡?」

「是。」

虞眠回答的斬釘截鐵,李懷策卻有些不懂。

此前虞眠還外出打探待出售的房屋,雖然與喬嬸誤打誤撞的相識,但李懷策心裡明白,虞眠是想長期定居於此的。

而今又忽然改變了想法。

李懷策忽然問:「是因為我嗎?」

「是,也不是。」

虞眠解釋道:「你和三寶的病症都不能再拖了,可窮鄉僻壤,既沒有好大夫,也沒有好藥材,除非離開這裡,不然你們的病就治不好,而且我現在的想法確實也變了,以前我覺得有吃有喝,不論在哪裡,只要開心自在就好,但現在我想去上京!去金陵!」

「金陵?」

李懷策訝然道:「為什麼?」

「天子腳下,何等風光,孩子們也該多長長見識。」

虞眠不欲多說,只是盯著李懷策眼睛道:「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發表你的看法了。」

李懷策頓了下,被虞眠這般正經的模樣驚到,而後笑著問:「你是在同我商量嗎?」

虞眠直接搖頭道:「很明顯不是。」

「……」

虞眠的態度,就差把「通知」二字,直接寫在腦門上了。

李懷策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後緩緩道:「若是我一人,我必定義無反顧的追隨著你的腳步,但如今義父年事已高,身邊實在離不開人,他又執意要留在此處,我只能說先問問義父的意思。」

虞眠眨眨眼,表示理解,「行,你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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