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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全公會穿進咒術界》第8 歌如章如 生人夢人生7
女鬼的淒厲叫聲和主角團隊的哭嚎混在一起,白倉望撈起放在沙發旁的抱枕抱著。他在看電影,意識卻並沒有在關注電影裡的劇情。

他的身邊,家入硝子笑得渾身抽抽,「搞什麼啊,這群人也太傻了吧,這也能被女鬼發現?」

緊挨著白倉望的五條悟也在笑,他的手指指著大屏幕,關注點卻是:「看那個主角的表情,好怪哦!」

夏油傑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覺間也已經掛起,和熟悉起來的同學們共處一室,他再次意識到現在的他們不再僅僅是初識的同學。

他的朋友增加了。一切都是和望相遇之後才改變的,他不再是在自我世界中孤寂的孤島,而是大洋中漂浮的群島之一。

他手裏捧著一杯水,溫熱的水流從喉嚨流入,他的視線越過五條悟看向了白倉望。好友正看著屏幕不知在神遊什麼,是電影太無聊了嗎?似乎不是,幾分鐘以前的望還在和他們一起沉浸在這個可以說得上是搞笑片的鬼片中。

「望,在想什麼?」夏油傑問他。

「在看悟說的表情。」白倉望回答。

五條悟說:「那你錯過了,那個面癱演員要擺出那種好怪的表情可不簡單!」

白倉望當然知道,但他不能告訴夏油傑他正在想什麼,只能隨便挑著剛才的話題接著說。

他一心兩用,嘴上隨口和好友們聊著電影,眼睛看著那些離譜的劇情,使用著遊戲系統的意識還在觀察著被文字鋪滿了視野的對話框。

白倉望正在和幻覺對話。

幻覺來到了這個世界,同一個公會的成員們都在東京市涉谷區,在涉谷區的大致地圖上,可以看見拉文德和布布在同一個地方,而幻覺所代表的藍色圓點正位於他附近的區域,越來越靠近了。他們認識了很久,好友親密度也在常年組隊下刷得很高,就像布布能準確找到他那樣,現在的他也可以通過地圖的大致顯示看到同一地圖裏他和成員們的位置。

不知道幻覺是什麼時候上線的,但時間應該不長。在和布布、拉文德解散隊伍各自去玩的時候,他有關注過公會成員列表上的在線人數,當時還只有他們三人在線。也就是說,是在他們離開了涉谷車站之後,幻覺才在這個世界登錄的。

幻覺還在給他發信息。白倉望早就把私聊接收信息模式轉成了文字形式,他聽不見幻覺的聲音,但看著不停刷屏的文字,他的耳朵裡好像也聽到了許久未見的幻覺的聲音。

這應該叫做幻聽吧。

一邊想著,白倉望一邊回復道:好久不見,我當然也想你。

他先安撫著這位許久不見的成員,然後把話題轉到了自己關注的方向。

白倉望:這個世界的事情你都了解了嗎?我放在房間裡的信件都閱讀了嗎?

幻覺的注意力很快就隨著白倉望的提問轉移了。

Illusion:當然讀了,你給大家留的信我已經放回書桌上。怎麼樣,我做得很好吧?你會誇獎我嗎?

直白而熱烈的欣喜從話語中被白倉望快速感知,幻覺從來不吝嗇傳達他的情緒,像一隻暖呼呼的大狗狗般以最純粹的歡欣來和他相處著。

白倉望:做得很好,I,我一直都相信你。

這位成員總是這樣,一會兒令人無奈,一會兒如同肆意的風、猛烈的火,難以捉摸,一會兒又令人感到熨帖,在白倉望面前表現出輕易地能被摸得透徹的一面。

白倉望回復完私聊信息,目光投向系統地圖。

幻覺已經來到這附近了,但從剛才的對話結束以後,他所在的位置就沒有移動。

他既然閱讀了信件,就不會在白倉望特意叮囑之後,還闖入這裏引起多餘的注意。看距離,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附近的某個大樓。

白倉望:你現在在哪裏?

Illusion:在隨時可以讓你聽到我的歌聲的地方哦!

也就是說,處在吟遊歌者的最大技能範圍裡。這樣一來,幻覺所在的位置就很明確了。

從他們所在的樓層高度來看,港口集團的酒店附近的一座商業樓是最可能的場所,幻覺現在應該就在那裏。

幻覺確實隨心所欲,但他是有底線的人,白倉望能接受他的任性,也是因為了解他。他沒有一來就直接衝上來找他,這讓白倉望鬆了口氣。

白倉望:謝謝你,I。

幻覺當然知道他在謝謝什麼。

Illusion:我有新作的歌曲,望會做這首歌的第一個聽眾,對吧?

他提出了交換條件。

白倉望當然不會拒絕:我很期待。

高空的夜風呼呼地吹拂著,青年站在商業樓的天台上,紅髮在夜風中被揚起些許發尾。他哼著歌,在這不眠夜裏,歌聲輕輕地消散在風中。

靠著圍繞著天台的女兒牆,他手肘撐著臉頰,注視著不遠處的酒店高樓。

好想去見他。

但是,現在闖進去,他會生氣的吧?

「哈啊……好久沒有看見他生氣的樣子了。」

紅髮青年低低地笑著,他伸出手,略過了那些亮著明亮燈光的窗戶。五指收攏著,最後,他握住了一扇昏暗中的微光。

「找到了。」

人生如夢,一切都是幻覺。或醜陋令人驚愕,或美妙令人沉醉。

他的現實是前者,他的虛擬是後者。

他出身狂熱暴力的蠻荒星球,他受過嘲笑、叱罵,見過喝彩、歡呼。仰望穹頂,自上空傾灑而下的是紛紛揚揚的金錢。紙幣,金塊,又或者是值錢的首飾,它們落在地上,被濃鬱腥臭的,發黑的血液沾染。黑暗中的舞台總是這樣。他在這狂熱星球的地下舞台站到了最後,直到沒有人敢對他嘲笑、叱罵,一切的喝彩、歡呼都屬於他。

這樣的世界,人們到底為何而活?

他不理解。

蠻荒星球靠地下舞台挑選領導者,他是最後的贏家。名譽,勢力,在黑暗中獲得的財富反而讓他的精神極度空虛。饑渴的靈魂渴求著精神的富裕,但在這裏,他找不到任何答案。

好在,他在另一個世界找到了答案。

他站在血跡斑斑的舞台上,心神早已飛向另一個世界。

極度壓抑的地下舞台,一切狂熱都無法抵達他的靈魂深處。他急切地想要找到填滿空虛精神的什麼,在獲得星際公民證後,他終於接觸了另一個虛擬世界。

他以最原本的,毫無壓抑的性格隨心所欲地在那個世界活動著。他在那個世界找到了屬於他的一場美妙的夢境。有人接納了真正的他,他們以真正的自我互相相處,以真心換真心,他們的羈絆不受任何外界影響。

所以他有恃無恐,肆意妄為。

真正的「我」得到了接納,他得到一場昏暗世界中的美夢,得到一個填補精神空虛的歸所。他終於找到了在這樣的世界裏,繼續前行的動力。

但是——

人生如夢,人生如歌。夢有醒來之日,歌有停止之時。

他的美夢,在微光消逝的那一刻,極為疼痛地被劇烈撕扯。他從美夢中醒來了,他的歸所還在,但最重要的那個人卻不見了。

蠻荒星球是所有星際逃犯青睞的藏身之所。高坐主位的蠻荒星球之主俯視著匍匐在地面的逃犯,隻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頭腦聰明的叛逃者仍然在辯駁:「主腦會毀了一切!所有星球都在主腦的掌控下,這難道不是最大的災難嗎?你們都被欺騙了,我才是幫助整個聯邦的人!」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他漫不經心地說著,「主腦掌控一切,毀滅一切,我還會開心地拍手慶祝呢。」

來自星際聯邦的軍團星艦浩浩蕩蕩地懸浮於蠻荒星球的星空,他們震驚於叛逃者竟然被這顆蠻荒之星控制。軍團以超出想像的速度帶回了叛逃者處以最高級死刑,平息了這一場主腦被侵入的事件。荒星的首領與他們達成合作,最大的灰色地帶終於轉變為有組織有管控的聯邦星球。

這一切結束,他才重新登錄上了「新世界」遊戲中。

新的登陸地點選項出現在了登錄界面中。

強烈的預感讓他血液沸騰,他毫不猶豫地進入了那全新的登錄選項。空間轉變,他在另一個「新世界」睜開雙眼。蒼星公會是他熟悉的地方,望的房間他卻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來過,此刻顯得熟悉又陌生。他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封信,信上是原以為再也無法相見的人留給他們的話語。

這是一場奇跡般的重逢。

此刻,握在掌心的微光柔和,他又可以追逐這場美妙的夢境,沉溺在這場幻覺裡了。

「我不會停止歌唱。」他對自己說,「因為,我的枷鎖回來了。」

如果一切都是幻覺,就讓這場美妙的幻想永遠不要消散吧。

這新奇的世界讓人欣喜,靈感充斥在腦海中,他迫不及待地拿出紙筆記錄下這些旋律。紙張上的音符一串又一串,他坐在天台上,聽著耳畔的風聲,隱隱約約地,天台掩蓋的門後傳來了極為遙遠的人聲,似乎有誰在幾層之外的樓道裡低聲說著什麼。

他的聽力很好。

他安靜了下來,去傾聽那個聲音。

「查清楚了,他們確實和那個非能力者的少年在一起。」

「是就讀於帝丹高中的高一新生,咒靈操使和六眼都認識他,之前和咒靈操使是……」

聲音越來越近了。與他對話的,通過電波傳遞後些許失真的電話中的聲音,也被清晰地聽見。

「白倉望是不是一顆好用的棋子,還需要試探。我會安排那些逃犯今晚行動,看看那位少年在他們心中的重量有多少。」

「期待我們的合作……!」

聲音戛然而止,天台大門被風吹開,銹跡摩擦下,鐵門發出悲鳴般的吱呀聲響。

手中還拿著打著電話的手機,男人停在原地,面色僵硬,沒有再移動一步。

破空的風聲擦著臉頰掃過,男人神經發出警惕的信號,他在高度警覺的神經警示下後退了一步。

但他的退路,被已經一把赤紅和深淵黑雙色的火焰形狀的電結他攔住了。

——這個天台居然還有人?這不可能,他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電結他的頂端被一隻手指修長的手緊握著,一位紅髮的青年面帶笑容,橘紅色的眼眸中盛著危險的笑意,站在與他極近的距離俯視著他,他被困在了電結他和青年中間。

幻覺也在打量著這個來到天台的男人。

這是一個與他同樣背著琴包的男人,琴包是裝貝斯用的型號。男人的眼型也是和他相似的外眼角上挑的吊眼,他有著褐色的短髮,電結他掃過去時破開空氣振起的風短暫撩起了額前的劉海,在哪一剎那間,幻覺注意到,這個男人的額頭有著一道縫合線。

違和感。

幻覺盯著他劉海下微微露出的縫合線,若有所思。

這突然的寂靜,引起了電話那一頭的男人的警惕。他原本想直接掛斷電話,但對超出了把控範圍的未知情況的掌控欲,讓他耐心下來去聽合作者這邊的動靜。

「怎麼了?」

幻覺勾唇笑著,說:「你好呀,不知名的先生。不必緊張,我只是個對你們談話內容很好奇的路人呢~」

他的聲音卻讓手機那頭的男人呼吸急促,他情緒激動得聲調都抬高了。

「你是公交車上那個蒼星的人!」

他的聲音並不是正常的,而是經過處理過的合成音,那道聲音說話時,還有些許讓人覺得不協調的失真。

這樣遮遮掩掩的方式讓幻覺想到了一個人——在望留下的書信中介紹的需要注意的勢力範圍中,提到的某個組織的BOSS,就是這樣藏頭露尾的老鼠。

在先來到這個世界的成員的行動下,【蒼星】已經在這個世界的能力者之間已經開始有了名號,他們可以在這裏以【蒼星】這一特殊能力者組織的身份行事。

「原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呀?那一切就好說了。是的,我就是公交車事件上打倒罪惡的正義使者~」

……果然是那個【蒼星】的人!

背著貝斯琴包的男人視線遊移,尋找著退路。他趁著兩人對話,不露痕跡地悄悄後退了一步——但下一秒,那剎那在電結他上綻放的火花和熊熊燃燒的烈火,以及隨之而來的壓迫感,就讓他不得不把腳移了回來。

幻覺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紅色的火光映在他的側臉,將那一雙橘色的瞳染得鮮紅。他故作親昵地伸手,掌心按在了褐色發男人的頭髮上,大拇指有意無意地按著那道讓他感到違和的縫合線,仔細觀察著眼前的男人,他察覺到那雙和他一樣的上挑的貓眼般的眼瞳裡,有一閃而過流露出的驚慌和惱怒。

真有趣。

這道縫合線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你想知道什麼?」男人壓著情緒,語氣冷靜問他。

電話還在保持著通話,另一頭的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聽著他們的對話。

幻覺用指腹摩挲著那道縫合線,他的力道有些大,男人額頭的一塊皮膚有些泛紅。他知道這個男人想逃走,但他已如被捕的獵物,一切都在狩獵者的掌控範圍中。

在剛才,幻覺在那些對話中聽到瞭望的名字。

「白倉望」,是望重生後的名字,這兩個人居然說……

要讓望成為他們的棋子?!

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紅髮橘色眸的青年卻笑意更濃了,他持著電結他,如同盯上獵物的毒蛇在男人耳邊嘶嘶地,聲音極低地說著:「想活著回去的話,就把逃犯的事情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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