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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重生:攝政王寵我如命》001前世
南嶽國,天成十三年冬,萬物沉寂,一片冰封,刺骨的冷。

她叫離光楚,曾經是南嶽國最姿容卓絕的女公子,氣質清雅,風華絕代!用一支翠玉蕭,吹出了一曲悠揚的相思暢,名動整個西陵城。後與周國大儒們在攀月樓答辯,一辯成名,更成為了整個南嶽國的璀璨明珠。

如今容顏盡毀,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昭獄中,瘦的像一個紙面人,雙腳腳筋都被挑斷,腳踝處深深的傷口,已然漏出錚錚白骨,膿液外溢,氣味也令人作嘔,雙手的十根手指都被夾板生生夾斷,渾身上下只有那雙眼睛還能動彈,依稀還能看出它們曾經的靈動。普通人受到這樣的折磨,也許早就撐不下去,飲恨斷氣了,可她卻意志頑強,每一口呼吸都異常小心,偏不肯就這麼赴死。

獄卒一路貓著腰,小碎步,將這位當今聖上的新寵長纓候程崇年,迎到最裏面,最陰暗,最潮濕的牢房前。

獄卒點亮門口的油燈後,就識相的退了出去。「程候儘管在此訓話,外頭,小的侯著便是。」他知道如今身份雲泥之別的這兩個人,曾經是什麼關係,便沒在多說什麼!

程崇年默許。

燭影晃動,明明暗暗,如夢如幻,也不知,這是誰的夢?一片慘烈不堪。程崇年珉著嘴巴進來,直到看到她……

即使現在渾身發著惡臭,眼窩深陷,每日受鞭笞二十,掌摑二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面容枯槁,狀如厲鬼,她還是不死。

她父親曾是帝師,權傾朝野,她如今這幅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她看到程崇年進來,就瞬間雙眼明亮。

程崇年才知道,她撐著這口氣,就是在等自己過來,他懷裏有她想要的東西,他並不急著拿出來。

「恨我是嗎?」程崇年不怒反笑。「要不是我向聖上求情,你恐怕早就隨著離光一家死了,亦或是發配到嶺南蠻荒之地去。楚楚,我聽說橫死在嶺南路上的犯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了。所以,我便向聖上求情,將你關在昭獄,聖上非但不怪我尋私護妻,反而覺得我情深厚意,對我褒獎有加,賜我府邸,又賜了良田,楚楚你看,作為我的妻子,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程崇年一生,有兩次天大的機遇,都和離光家相關。

離光楚無話,她想聽的不是這些廢話。

「楚楚,你可知,離光老賊砍頭的時候,是我親自動的手麽?你長兄離光義,次兄離光壽,侄子文,侄女,奴僕,門客,都是被絞殺而死,屍體都被丟進西郊常有野獸出沒的亂葬崗,屍體堆疊,竟然像一座小丘。白天有野貓野狗,夜晚有成群的老鼠,瘋狂啃食。」他聲音也是這般陰鬱,像啐了毒,他說起來,似乎是將他自己取悅了,興緻勃**來的樣子,十分的變態:「至於你的姐姐們……」他笑起來:「她們喜歡高貴,我偏要將她們摔進爛泥,兩個如花般的嬌娘被剝光衣物丟進城西的叫花子群,那景象,可真是令人觸目驚心啊,我想我此生都不會在看到這樣的別樣風景了。」他不免覺得遺憾,但是好在他當時機敏,當機找了畫師,將那副場景描畫了下來,時不時都要拿出來看上一看。要是可能,他真想讓離光楚也看一看。

「楚楚,顧氏雲禾,現在已然當了我的妾氏,當年我們能成親,還是她的撮合,說起來你我還要謝謝她。當年跟你議親的勞什子西陵城才子袁子晟,如今進了宮門,當了一個小黃門,聖上十分喜愛讓他守夜,如廁後,也最喜他伺候著梳洗,是不是很有趣啊!當年你們離光一族的女子都想嫁給他,如今,他成了連男人都不是的廢物點心。」

離光楚還是不說話,隻眼皮子動了動。

五年前,姑母的壽宴,賓客眾多,門可羅雀。

大表姐顧雲禾聽說離光楚正在與西陵城才子袁子晟議親,嫉妒之下,惡從膽邊生,半遊說,半脅迫,與自己庶姐離光湄一起合謀,將自己喝的酒中摻和了她們從勾欄裡暗暗買來的合歡,她喝下之後,便雙眸通紅,渾身燥熱。眾人隻當她是貪杯喝醉了,於是將她安排進後院的客房中休憩。

剛及笄的豆蔻少女,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腳步輕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由小丫頭摻著,進了客房。

顧雲禾找來還是寒門舉子的程崇年,令他將自己玷汙,因為那葯的關係,離光楚沒有反抗,東窗事發之後,因為牽連到兩個家族的名譽,離光匡為了遮掩這道醜聞,反而讓他們成了親,將程崇年招為贅婿。

只是誰也想不到,程崇年這人生來卑微,多疑,心思又沉,為了更加飛黃騰達,竟然設計滅了離光家的滿門。顧雲禾為了自己活命,盡然甘心做了他的暖床女。

「程崇年,你很得意?」離光楚出聲,聲音又乾又澀,喉頭間又腥又甜,她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

「自然。」

「我勸你,別得意太早。」離光楚不卑不亢,即使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她還是如原來那般,神聖不可輕范,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只是聲音啞的要命。「你心裏應該有數,我爹乃是帝師,一生忠義,等到聖上反應過來,必是你們死期。」

「哈哈哈哈!」程崇年又大笑起來,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離光楚,世人都說你聰明,依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蠢蛋。實話告訴你吧,我跟聖上三年前在大明湖畔一見如故,教我揭發離光一族意圖謀反的人,正是你口中的聖上。聖上想要離光一族死,所以你們離光一族,不死也得死。」

竟然真是這樣!離光楚依稀猜到過了,她故意這樣說,也只是她想聽程崇年親口說出來。

從東窗事發,到現在,她心裏都有推斷,她知道程崇年背後,一定還有一個更大的推手,不然憑他程崇年自己,想撼動整個離光族,簡直癡人說夢!

離光楚之所以撐著這口氣不肯死,就是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死也要死的明白,將來下去見到爹娘,也好表述清楚。

「整個離光家族覆滅,蓋棺定論的人就是當今聖上,是當今聖上親自下的旨啊,聖上說,離光老匹夫就以謀逆罪論。

謀逆大罪罪,十惡之首,應赦不赦!」程崇年繼續笑著:「果然還是咱們聖上手段很辣,一擊就將你們離光一族盡數剿滅,聖上還說了,斬草要除根,不管是不是年過十五,只要是離光一脈的男丁,全部或絞殺,或杖殺,或刀砍劍刺,一個不留。」

當年,若不是離光家族舉家之力的力保,他司空泰可能坐上如今之位嗎?

可是離光一族在朝中是清流,從不參與任何黨爭,聖上怎麼會……

看她不說話。

「你沒想到?」程崇年有些得意:「聖上說了,離光老賊滿口仁義道德,食古不化,油鹽不進,最是煩人,要不是為了江山穩固,聖上還在潛邸時,就將他殺上十次八次了。」

簡直荒謬!

離光楚早就知道,司空泰狡猾無賴,喜嬌喜奢,為太子時,因為離光匡管的嚴,先皇也尤在,他只能伏低做小,表面上仁義寬厚,以賢立名,可是那次在宮宴上,她就曾看到過他責罰一個宮女,他說他喜歡秋天的紙鳶,便叫人給那個宮女換上月白紗的衣裳,將人用旗杆倒吊在城牆上,來回飄蕩了一個晚上,那宮女被放下來時,已然斷氣。

這種人,怎麼會是賢君。

只是當時,她將所見所聞告知父親時,父親不肯信。

再無話!離光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她可以安心赴死。

「辰……辰王殿下駕到!」忽然外面獄卒的聲音高聲喊了起來。

程崇年皺眉,這活閻王常年駐守邊疆,帶兵打仗,怎地今天跑來這天牢裏來了,真是掃興。

聽著那腳步聲,鏗鏘有力,那位戎馬為伴的王爺,似乎就是朝這裏來了。

程崇年一轉身,換上一臉諂笑:「長纓候參見辰王殿下。」

空氣似乎更加陰冷了幾分。

這位少年王爺,乃是先皇的長子,因為他的母親是異族丘國公主,擁有他國一半的血脈,便註定了他此生都與皇位無緣。

司空凜已然走了進來,濃草般的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不理程崇年,而是走到了離光楚的面前。程崇年熱臉貼了冷屁股,但是他不敢發作,暗暗吃癟!

似乎,什麼樣的離光楚,都不能嚇跑他。

他面色有些凝重,聲音透著他自己都陌生的心疼:「離光一族的冤案,我會為你昭雪!」

離光楚所有的委屈和屈辱都化作了一滴眼淚,順著眼角留下。經過了離光家一案,她太久都沒有受到過人性的溫暖,眼淚忍不住的落下來

「我帶你走。」

要去哪裏呢?

離光家早就被一把大火燒乾凈了。

離光楚眼底一片茫然,自己與這位戰無不勝的封疆大吏並無瓜葛,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幫她!。

「離光楚乃是罪臣之女,你不能把人帶走。」程崇年立馬變得心驚:「王爺要是強行把人帶走,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司空凜鷹眼陡然間變得陰暗。

「怕是咱們聖上會不答應!」

「他不答應又如何?」司空凜目光冷的刺骨:「難道聖上還會殺了我這個皇長兄不成!」殺了他,南嶽國的邊境誰來守?

「這……這……」程崇年絲毫沒了氣焰。

「滾!」司空凜提高了音量,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這天下與他而言,唾手可得,只因那時……所以,他一直就沒有過那心思,可如今離光一族慘遭毒手,他卻還是來遲一步。

「你回去告訴皇上,本王回來了,邊疆無戰事,本王近來閑著,這離光家的案子,當由我接手重新審理。」

「這不可能。」程崇年忍不住叫了出來:「離光家的案子已經結了,皇上不會讓你給……給離光家翻案。」

司空凜看著他的眼神似乎又冷了一些:「本王讓你傳話,你隻管傳話,至於你的帳……姑且留著,慢慢算。」

「啊……是!」

「等等。」

「辰王,還有什麼吩咐!」程崇年心裏叫苦不跌,恨不能馬上就離開。

「今時今日,你與離光女公子不宜再做夫妻,不如你寫一封和離書,明日送到我府上來。」

他的氣勢太過駭人,可是程崇年不想在退了,他壯著膽子:「離光罪人,怎麼配與我和離,我今日來……就是來給她送休書的。」程崇年從衣袖裏面摸了摸,摸出一封字跡娟秀的休書來,一看就是他的字體,沒有蒼穹有力,隻透著無限陰秀。

司空凜不接:「離光家的女公子,怕是你連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女公子,只能和離,你也可以在和離與喪偶中選擇一個。」

「你……你敢!我如今可是聖上親自封的長纓候。聖上……不會任由你胡來。」

罷了,終歸孽緣一場!

「如今離光家族都不在了,沒人在乎這些,如今,我只要和他再無瓜葛而已。」離光楚不能動,她懇求:「我想做回清清白白的一個人,還望辰王殿下代我接過休書,還我一個乾淨。」

賤人,都這樣了,還敢嫌棄自己不幹凈,程崇年暗暗咬緊牙槽。

司空凜將休書拿過來,將離光楚抱進懷裏,動作溫柔小心,似乎怕他自己稍微用力,就又弄疼她。

一個沒有求生意志的人,是救不回來的。

離光楚死在了烈王府上最香,最好的客房裏。走時,無呻,無吟,無聲,無息,很平常睡著了一樣。

而那個戰無不勝的邊疆戰王,面對著她的死亡,卻不可抑製的大哭起來。

太遲了!太遲了!

老天爺就像是想故意捉弄他一樣,他總是來遲一步。

離光楚不知道,那年桃花林,微雨,她在桃林與煙雨中曼妙的跳著胡番舞時,當時,他是如何的傾心。

當他平定邊疆戰事,返回西陵城時,就想要去離光府邸提親,得知的卻是離光楚匆匆嫁人的音訊。

他隻覺得遺憾。

如今她死在自己眼前,這位殺人如麻,戰無不勝的戰王,不自覺,已淚痕滿面了。

------題外話------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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