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是不給在下面子嗎？」何向賢攔著令梅。「金秘書，你也幫我勸勸她們。今天五樓可是進了批上好的貨色，大家不想看看緬甸最好的翡翠產區的石頭嗎？那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秦華不解，輕聲問：「令梅，什麼緬甸什麼石頭的？」

令梅自然知道賭石的由來。但她故意裝作一臉茫然的模樣看向金秘書。

金秘書隻好解釋：「賭石。就是現場開切緬甸送來的翡翠原石。裏頭如果有翡翠就是漲了。如果沒有，錢就打了水漂。」

令梅哦了聲，瞭然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何向賢熱切的道：「今天是木那場口進的貨。質量非常好。錯過今天的石頭那就可惜了。」他大方的道，「這樣吧。今天我贈送幾位一塊原石——百元以內，幾位自選。」

金秘書知道他沒安好心，皺眉勸阻：「向賢——」

不料令梅卻滿臉驚喜，爽快的笑道：「既然何先生盛情相邀，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她轉向四女，「何先生如此康慨的贈送我們每人一塊原石，機會難得，大家一定要好好的挑一挑。說不定就能發財了呢。」

何向賢笑容更濃：「正是正是。」他身體一側，「請。」

金秘書無奈，隻好跟在令梅幾人身後，一起上了五樓。想著到時候得多提點提點她們。

五樓完全是另一個天地。

電梯上來就是座巨大的水晶原石牆，在燈光的映射下光芒四射。幾人轉到牆後，視線豁然開朗，一整個樓面，兩邊全是開放式鋪位，除了中間走路的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

秦華好笑道：「差點以為來了石頭山呢。」

她緊緊拉著婉琴。婉琴是呂廠長交給自己的人，絕不能讓她出什麼事——這個何公子眼看著就不是好人。一雙桃花眼眼波亂飛，沒少盯著令梅和婉琴打量。

婉琴低眉斂目。她受夠了謠言之苦，哪敢再招惹什麼有錢人家的貴公子？

五人一路走來，耳邊滿是熱情的招呼：「何少來啦。」

「何少，來我鋪子裏喝茶呀。」

「何少，

你今天帶來的姑娘可真——」說話的人伸了伸大姆指。

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令梅目不斜視，彷彿沒聽到眾人的調笑，偶爾目光掠過諸人，那說笑聲不由自主的就低落了下來。

何向賢帶人行到開石台前的幾排貴賓位落坐。還真讓人送了點心和茶水來。笑道：「幾位可以自行逛逛。挑中的原石送來讓師傅幫你們免費開。」

令梅笑道：「何公子真是太客氣了。」

她問大夥兒：「你們誰有賭石的經驗嗎？」

眾人一齊搖頭。

婉琴雖是廣州本地人，卻是第一回知道還有賭石這玩意。

令梅笑道：「何先生盛情相邀，咱們若不是開出幾塊翡翠來，未免太不給他面子了。可是大家都沒經驗，那就只能拚個手氣運氣了。」

秦華看著滿眼的石頭，白的黑的，大的小的，總算是弄清狀況了：「這要是能開出翡翠，不是天上掉餡餅了嗎？」

令梅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秦姨您放心。說不定你今天就能開了出塊傳家寶呢。」她嘻嘻一笑，「留給你兒媳做聘禮。」

秦華輕輕推了她一把，笑罵：「又來了，貧嘴。」

令梅放下小金，小金撒歡般的東奔西跑，淺金的長毛盪起流動的波光，漂亮已極。就連何向賢也忍不住問了句：「蕭小姐的寵物好漂亮。是什麼品種？」

令梅認真的對他道：「你別看它可愛，小金是隻凶獸。」

何向賢瞧著嬌小可愛的小金，不以為然的扯了下嘴皮子，稍稍湊近令梅：「凶獸？它要是凶獸，那我就是上古神獸。」

令梅後退一步，臉上的冷笑一閃即逝：「秦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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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挑石頭去。」

何向賢亦步亦趨的跟她身邊。

小金奔了半天，在一家原石堆前停了下來，伸出小爪子好奇的拔弄一塊碗大的帶著綠癬的石頭。

令梅會意，在小金轉移目標後撿起這塊石頭，掂了掂重量，問店主：「這塊石頭幾錢？」

店主看了眼何向賢：「小姐是新客，新客有新價。一百塊給你啦。」

令梅頷首：「價廉物美。」她遞給秦華，「秦姨，你的傳家寶來了。收好。」

秦姨瞪著灰不溜秋的石頭，實在想像不出它怎麼能變成傳家寶？

何向賢蹙眉：「一百塊的原石太便宜了。越貴的石頭品質才越好。我看那邊一萬塊的石頭就不錯。」

令梅婉拒：「買原石呢，是要看眼緣的。」她沖何向賢一笑，「何況還是何公子送的？」

何向賢心中好笑：賭石靠眼緣？虧得你血本無歸！

小金繼續全場飛跑，它停在哪兒，令梅就在這家店鋪裡挑石頭。一圈逛完，五人人手一塊沉甸甸的原石。

何向賢嘴角輕抽：蕭令梅這女人心還真大。挑原石這種事，竟然交給一個寵物貓！挑得還都是便宜貨。不行，他得給她加點碼。

「蕭小姐。我看這塊石頭也不錯。」

何向賢指店家一過塊灰白色、上頭帶著隱隱透出點綠意的臉盆大的石頭。

小金不屑的喵了一聲：「就這？就表面一層綠，還都是裂的。誰買誰虧。」

令梅裝模作樣的研究了半天，轉身就走：「不喜歡。」

何向賢在邊上費了不少口舌，吹得天花亂墜，沒想她根本不由自己安排。心中不禁著惱。

金秘書見狀搖頭，對他道：「蕭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何向賢挑眉瞪他：「哦？那她是什麼樣的女人？」

金秘書正色道：「您不相信蕭小姐，還不相信六爺？」

何向賢冷笑：「我就是太相信他了。」

他大步走回令梅身邊，已是滿臉的殷情。問：「來，你們誰先切石頭？」

令梅看向楚邱二女，道：「兩位先開吧。」

邱美芸便有些嬌羞的把自己的石頭遞給了何向賢：「有勞何少。」

何向賢順手揩油摸了把她的嫩手。心中得意：這才是看到自己的女人正常的反應嘛。

他笑問：「邱小姐想開個什麼種的翡翠出來？」

美芸側首，一派的天真柔美：「我呀，要求不高。不管是什麼，能出翡翠就好。」

何向賢瞭然：「明白了。」

開刀的師傅接過石塊，打量了幾下，嫌棄的皺眉：這種廢料還要廢他的力氣廢他的刀！

台下，楚曼玲對美芸低聲道：「你收斂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美芸輕瞥她一眼，風情萬種：「既然你不上，那就由我拿下他。」

楚曼玲擰眉：「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人看著就不是個好忽悠的主。」

「玩玩罷了。各取所需。」

邱美芸盯著何向賢嬌笑道：「好希望開出塊翡翠啊。」

師傅很快決定了開石的方向和力度。一刀下去半公分，水衝去石沫時，師傅愣了愣。

咦，還真見綠了？

何向賢也看到了一抹深綠。不由怔住，這是走狗屎運了？轉頭對美芸笑道：「不錯嘛，開門紅。」

美芸自己也吃了一驚：「不會吧？還真開出翡翠來啦？」

師傅小心的切開其餘石殼，最後切出塊只有蛋黃大小的完整翡翠。

台下有人議論：「油青。水頭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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